刘闯松了口气，“还以为你怎么了，吓死我了。”
“我能怎么样？”苏远头发还湿着，头偏过来一点，正好露出个侧脸，轮廓清晰。带着淡淡一抹笑，把原本清冷的五官衬托得格外好看。
他身上的肌肉很匀称，不多不少，一切都恰到好处。
“你…”刘闯舔了下唇角，“你怎么没穿睡衣？”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光着的苏远。
“我能把裤子穿上已经很厉害了，好吗？”苏远将浴巾挂回去，“你这门敲得跟催命似的。”
他拿过睡衣，左胳膊抬不起来，索性披在身上。
“我…不着急嘛…”刘闯挠挠头，低眼看他胳膊，“你的手没事吧？”
苏远轻轻捏了下自己小臂，歪头看着他，半开玩笑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我胳膊肿成什么样了你看不见？”
这……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苏远一声叹息，摇摇头，坐在了沙发上。
刘闯有点尴尬，这次机会是苏远有意为自己争取的，他做这些，也都是为了帮自己。包括今天带着伤做那次示范，包括现在胳膊肿着，还有很多他知道或不知道的……苏远都在一件件做着。
他低下头，凑到苏远身边。愧疚感油然而生，自己又回报了他什么呢？就拿今天表现来说，哎……“对不起啊，苏子……让你失望了。”
苏远有些出乎意料，小土匪想到什么了？居然和自己道歉。他笑着揉了下刘闯的头发，“跟你开玩笑呢，没失望，做的很好。”
“真的？”刘闯抬起头，盯着他。
“嗯。”苏远停顿一下，“虽然起步有些低，但进步很快。”
毕竟是在私低下，而且面对的是刘闯，苏远不忍心苛责什么。进步快，还不是因为基本功太差？可对于刘闯，他愿意付出多一份努力。
“主要是你教得好。”刘闯向他身边凑了凑，“我帮你揉揉胳膊吧。”
苏远没躲开，也没说同意，刘闯两手轻轻捧着他的胳膊，“从明天起，你可别再亲自做示范了，这才好点，千万不能再伤了。”
“呃……嘶……”苏远疼得肩头一抖，睡衣落了下去，他忙拽起来，穿上一只袖子。
“我……轻点。”刘闯轻轻按着。
苏远不止手是凉得，连胳膊上都冰冰凉凉。他的手臂着实肿得厉害，连手指都肿了，“苏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哈哈”苏远翘起二郎腿，微微扬着下巴，气场有些压人，“我对你好吗？”
“好啊……”没人对刘闯好过，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但……苏远真的是所有人里对他最好的那个。“帮我挡了这一下，还受了伤。又借给我三百银元…。”
刘闯抬眼悄悄看了看苏远的表情，“你也不用气得中午吃不下饭，胳膊也肿了……”
他不说，苏远自己倒也没多想。这些事情，似乎就那么顺理成章。
但他一说，苏远便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个好人，这个绝对没问题。从小到大三观一直很正。而且也乐于助人，看到别人有困难也曾拔刀相助。但从头一直帮到尾的……刘闯是第一个。
这个词太重，而且自己最初只是看到刘闯可怜，才会生出那几丝……怜悯。
他抬头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六岁的刘闯，很男子汉的长相，性格大大咧咧，甚至可谓不修边幅。除了身材以外，似乎哪点都不符合自己心中对喜欢的定义。但……有些东西，会冲破一切，这点让苏远都觉得茫然。
“可能觉得你是弟弟，觉得你很上进，觉得你应该和别人不一样。”苏远按住刘闯的手，“我对你做的，你安心接受就好，不用想太多。”
刘闯心里也装着事，对于苏远的答案，显然并不满意。“可我……”他叹了口气，低眼瞧着苏远胳膊，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抬手一下下，轻轻搔着用指腹来回摩挲他的手臂。
苏远瞪了下眼，自己被摸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略带慌乱的抄起刘闯手腕，“你干嘛呢？！小心我弄你啊！”
“啊？”
啧！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苏远脸一下红了，忙松开手，“啊什么啊？出去出去。”
“不按摩了？”
“不用了，让你出去啊！”苏远缓和了下心情，安慰自己到，估计刘闯刚刚迷糊着，没听见，“快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好吧。”刘闯磨磨蹭蹭起了身，今天苏远居然没送他。不过就几步路，送不送倒也无所谓。
“嘭”一声，屋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