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炎药只有三支,军医说这也就是一天的量,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天得劈成三天用。中药继续吃,西药点上点滴。
打点滴时,苏远刚喝完中药睡下。依旧在发烧,手背上的血管很难找,扎了三次才看到回血,医生又在针头下垫了根棉棒。
苏远看着耳朵被冻得通红的刘闯,“从哪弄来的药?”
“你就甭管了。”刘闯把大衣脱下来,扇了苏远一脸寒气。
“咳咳”刚刚喝中药前医生给他量了体温,今天烧得比较厉害,“没少花钱吧?到时我给你。”
“没花钱,这事不用你操心。”他说完,还得意的对着苏远扬了下眉。
“你可以啊,能找到路子。”
“咱这二十来年也不能白混,是不?”刘闯坐到了床边,这把椅子还是他从食堂大老远搬来的。
苏远眼睛又干又涩,发起烧来浑身不舒服。
刘闯看他又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要不,你睡会吧?输液我看着就行。”
苏远真撑不住了,也没再管刘闯,闭眼接着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他竟被一阵尿意憋醒…
再睁眼,脑袋上还挂着一瓶药水,而且是满的。
“我睡着了吗?”苏远都怀疑刚刚自己只是闭了下眼睛。
“你睡了一个钟头。”刘闯在一边应声道,“两瓶药,一瓶消炎的,刚打完。这瓶好几种掺一起的,好像是退烧和治咳嗽的。”
苏远扭了下身子,左胳膊被吊着,右手还在输液,两边都不方便。但小肚子真的涨得快爆了,喝完中药就没上厕所,又打了一瓶药水…他抬头看看现在这瓶子,估计应该是憋不到液输完了。
“你是不是后背痒啊?”刘闯看苏远像条大虫子似的在床上扭来扭去。“我帮你挠挠?”
“不是…”苏远有点难以启齿,“那个…”
“哦…”刘闯拉了个长音,似乎明白了。他一弯腰,拿起了夜壶,“这个?”
苏远点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嗯。”
刘闯又一次豪放的掀开了苏远的被子,若说上一次吧,苏远还有些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就让刘闯帮了个忙,但这次他还挺清醒的,便越发觉得难为情。
“那个,我自己来。”
他刚一抬胳膊,刘闯急忙按住,“哥哥,你这针扎的本来就不稳,不是告诉你别动了吗?”
“那我…怎么办啊?”
苏远话还没完全问出口呢,刘闯动作倒是快,裤子已经帮他拽下去了,而且一手捉起了他的命根子。
“你!”苏远先后缩了下身子,“你干嘛?”
小鸟从手里“秃噜”一下跑了,刘闯急忙又捉了起来,送到夜壶口上,“真逗,不是你说要解手的吗?”
“那我也没让你捏着啊!”苏远有些无语。
刘闯脑袋一歪,“我不捏着,怎么办?还让它自由飞翔啊?”
“不是…你这样…我上不出来…”苏远又拧了几下屁股。“还没人碰过我…这呢…”
“哈哈”刘闯像捡到了什么大乐子,斜眼看着他,“感情,我们苏大团长…还是个雏?”
苏远的脸“腾”一下红了,咳了两声,“我哪像你啊,一帮女人赶着往身上扑。”
刘闯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南山上好像对他说过这么一句,“你可别误会,摸摸碰碰我干过,但真没动过真格的,窑子里的太脏。”他说完又开始笑,“但你这不对啊,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是个雏?我认识那些人,二十六孩子都好几个了。”
苏远一皱眉,“别废话,你先松开我!”
“不尿了?”刘闯一挑眉。
苏远觉得自己小肚子快爆炸了,他咬了下嘴唇,脸都快憋紫了。
“哎呦,这几天你昏着的时候都是我帮你啊,你忘了?”
苏远瞬间愣住了,好像有这么回事,但好像又没有……他真的不记得了。
难道自己守了二十六年的真身,就这么稀里糊涂被眼前的大老粗给…破了?
刘闯揪着苏远的命根子晃了两下,“快点啊。”催完了还开始吹上了口哨…
苏远瞪着眼,老天是派刘闯来收了自己的吧?
内忧外患…再紧的闸门也受不住这两把刀。
苏远真是憋坏了,一下泻闸而出。从一早睁眼,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放水。
“啧啧啧”刘闯伺候完,竖起了大拇指,“哥,你这是敬酒呢?给我倒这么满!你要再挤出来点就冒泱了!”
苏远嫌弃的一扭头,“快倒了去吧。”
“你就不能早点说?”他一边向卫生间走,一边埋怨,“我真不嫌弃,不在乎多伺候你几次。”
苏远听他在洗手,大声说道,“别用墙上挂着那块白毛巾擦手,那是我擦脸的。”
“完了,你说晚了。”刘闯走回房间,呲着牙一笑,“而且这几天我已经擦过好几次了。”
苏远翻了个白眼,苍天啊……
“那个…我一会给你洗洗还不成吗?”他把脸凑了过来,咧着嘴一字一顿说道,“你毛病可真多。”
苏远瞪了他一眼,扭了几下肩膀。
刘闯忙小心帮他把吊着的左臂摘了下来,“肩膀又不舒服?”说着,用掌心轻轻揉着。
苏远瞧着他,隔着一层丝质睡衣,能清楚感受到刘闯掌心的热度,和他手掌的坚实。虽然他做什么都有些不尽如人意,但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照顾,这种感觉,还挺温暖。
输完液,晚上喝了点粥,苏远觉得自己今天状态好了很多,便出去把桌上罗成山的文件拿些进来,准备休息前看看。
但他刚走到办公桌前翻文件,屋门却开了。一抬头,只见刘闯抱着被子走了进来。
刘闯看到苏远还吓了一跳,蹦着脚嚎道,“哎呦!你怎么在这?”
“我觉得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苏远靠在桌边,“你抱着被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