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连鞋都没穿利索，拖泥带水便跑了出去。
“看来昨天一定不是做梦……”苏远瞧着因为关得太急又被弹开的屋门，就凭刘闯这慌乱劲，昨天一定发生了点什么。
但他的记忆里只有接吻，那个骚出天际的舔手指……他说什么也没再想起来。
等刘闯跑出去的时候，正好瞧见楚良满布愁云的来回在院子里绕圈。
他一抬头看到刘闯，好似山里老妖瞧见唐僧般，两眼放光， “闯爷，昨天是我没分寸，我当时喝糊涂了，也不知道哪来胆，居然敢灌苏团长酒。你说吧，要打要罚，兄弟我今天都认。”
楚良还记得刘闯搀着苏远出去时，恶狠狠丢出那句“你TM给老子等着”，而且两人昨天一下午都没露面，想必苏远醉得不轻。
为了有个良好的认错态度，楚良今天刚醒酒，便早早在这等着任他杀，任他剐。
刘闯瞥了楚良一眼，“靠……”
楚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甚至想着挨上几脚也没所谓，但刘闯却只不咸不淡骂了声“靠”？
“那个……苏团长怎么样了？醒酒没呢？”
刘闯紧了下衣襟，山上的清早还挺凉。他吸吸鼻子，酸溜溜说了句，“托您洪福，好着呢。”
嘶……这是怎么了？
楚良忙凑到刘闯身边仔细瞧了瞧，除了脸色不太好，似乎没发现有什么别的伤啊。“闯爷这是怎么了？该不是昨天你俩打起来了吧？”
“啧……呸！”刘闯啐了一口，“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俩打起来了？乌鸦嘴！”
“是是是，我乌鸦嘴……”他忙在一边陪笑。
“弄点热水和粥过来，苏子好像还不大舒服。”刘闯慢悠悠在院子里走着，“你的事不用着急，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你小子到了军队可别给我打脸。外头乱码七糟的人，该断就断了吧。”
楚良在外面光姘头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仗着自己脸长得好看，手里又时时有些活钱，走到哪红旗插到哪，正经媳妇却一个不找。
“行，这事我一定注意。”
刘闯斜眼瞧着他，“你可别懵我，听你这话音…怎么着？断不了旧情啊？”
“瞧您说得…那些个露水情缘自然是能断得…只是吧…有个人，我想帮帮他…”
“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刘闯白了楚良一眼，“又是哪个窑子里的姐姐？”
“不是，是个兄弟。”
刘闯知道楚良男女通吃，所以当他说是个兄弟时，便不自觉的心里泛起点厌恶。想来也奇怪，他对苏远就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楚良一抬胳膊，搭在刘闯肩上，“赶明我带你去他的场子玩玩，听听他弹琵琶，不干别的。”
“没那雅兴…”刘闯嫌弃的推开他，估摸着自己差不多出来有半小时了，便又嘱咐楚良几句，提着送来的热水回了房间。
苏远已经洗完脸，坐在床边胃里还有些难受，看到刘闯走进来也提不起点精神。
刘闯的神色有些躲躲闪闪，“先…喝点水吧。苏子，你看这边还有什么要办的？”
苏远觉得，现在什么东西进肚子都是种负担，便摆了下手，对于昨晚…多少还有些尴尬，“就…盘点下人员和他们的物资，但今天就你我两个人，怕是不行，明天你和小宝带上二三十个弟兄再跑一趟。”
“行，这流程我熟。”
两人相视笑了下，又忙将目光闪开。苏远此时挺感恩那次南山剿匪，至少让他认识了刘闯。
“那个…”刘闯耳垂微红，“你要是舒服些了，咱们就回吧？”
“好。”
楚良一路将二人送到山寨外，又约定好后天过来盘点。除了苏远这次醉酒，别的似乎还挺顺利。
两人走出寨子，准备开车回去。苏远来到车边，犹豫自己该坐前面还是该坐后面。
刘闯拉开门，径直上了车。
苏远还迟疑着，隔着车玻璃看到刘闯的侧脸…亲都亲了…他又没说什么，坐一起不是理所应当吗？凭借默不作声装傻充愣的本事，他拉开门，稳稳坐在刘闯身边。
发动车子，一早有些凉，“突突”了好一会才点着，刚要走，又被刘闯一脚刹车憋熄火了。
怎么还紧张上了？
“要不我开？”苏远在边上说道，“你昨晚没休息好。”
“不用…挺好的…”车子好歹慢慢挪了步。
两人都没再提昨晚的事，近乎有些尴尬的一路无言，死撑着回到营地。
之后两天里，刘闯没再主动跑去找苏远，离老远看到人影便立刻躲开。苏远也刻意保持着距离，这种事，需要让刘闯一个人消化消化。
直到约定好去收编的日子，苏远才蛮正式的把刘闯叫到办公室。
“报告！”刘闯站在门口，敬了个礼。
“进来吧。”苏远正在写东西，只是抬了下眼，又继续低头写着，没去瞧刘闯，“今天人员盘点时细一些，物资这块不用太费心，他们寨子应该没什么值钱东西。还有，你和小宝小心些，记得带上枪。”
“好，知道了。”
“人我已经挑好了，三十个，都在外面等着呢，你们快去快回吧。”苏远这才放下笔，正儿八经的抬头看着他。
“好…那我们走了。”刘闯见苏远抬头，觉得现在自己撞上他的目光便像被火烧一般。于是立刻转身，带着点逃跑的意思，倒着碎步蹦出苏远办公室。
“到底什么意思啊…”对于刘闯的反应，苏远也有些看不懂了。
楚良一早便把该准备的全部准备妥当，人员名单又对了一遍，寨子里基本就剩些土枪，拿回部队也是卖废铁的级别。好歹算是搜刮出来些弹药，还有十几坛子高粱白。
不到中午，刘闯和刘小宝便拉着近三百人回到营地复命。这次是刘小宝去找苏远打报告，刘闯说自己要带着楚良熟悉下环境。
两个人在大营里绕了一圈，又带他领好日常用品，把寨子里的兄弟也全安排妥当。楚良这才拍了拍口袋，里面“哗啦啦”脆利的银元响，“闯爷，陪兄弟出去再办个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