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就算建了塔,又怎么会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那可是最偏僻的郊区。
还有,多喝热水,这是只有中国人才会在得知别人生病时喜欢说的话。
她当年在新西兰读书,对生病的白人朋友说这句话时,她们的反应都是一脸莫名。
有个甚至调侃的问她:“你们中国的水能治百病?否则为什么你老是让我们多喝热水。”
所以综合下来看,只有一种可能,小葡萄根本不在新西兰!而且她身边的人也绝对不是玛丽!
楚泪想到这一层,一阵心慌。
她的女儿很聪明,从那一碗面条开始,再到今天这通电话,葡萄一直在暗示她自己的处境。
而她不是个及格的妈妈,她蠢到无可救药。居然现在才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
楚泪后悔不已,同时立即改签了自己的机票。
等林妈从厨房走出来时,只剩下了那一碗一筷子都没动的葱油面。
楚泪除了手机,什么东西都没拿,开着车,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要赶去机场。
同时,她极力让自己冷静,在内心一条一条的梳理着线索。
首先,玛丽要么是背叛了她,要么是已经不在葡萄身边了。可每次与她通话的那一道声音,确实是玛丽无疑。
但现在科技发达,有能够模仿人声音的技术也未可知。所以楚泪宁愿相信玛丽不知情。
葡萄说自己经常看见一座高塔,而且人来人往,那就肯定是某个旅游景点。只有旅游景点才会无论何时都充满了观光的游客。
那是哪里?难道是巴黎的埃菲尔铁塔?
但她现在不能贸然去法国,她不知道任何线索,去了也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巴黎那么大,她一个人如何才能找到女儿?
所以只能先去新西兰,葡萄是从那里失踪的,先报警才是正道。
有人绑了葡萄,楚泪大概可以排除为财这个可能。
因为这么长时间了,若为钱,早该来威胁她了。更何况看葡萄的那张照片,身处环境很好,那人还特意给她做了中式面条。
所以还有什么可能?
楚泪紧紧的捏着方向盘,忽而脑中白光一闪。
莫非…是盛司霆?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可怕,可事实让她不得不往这处想去。
继而楚泪又摇摇头,说服自己盛司霆是不可能知道她有女儿这件事的。
对…不可能知道的。
车子很快到了机场,楚泪慌慌张张的冲下来,甚至在上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嘶…”楚泪皱眉,才看见自己的手腕被擦破了。可她来不及处理,正想忍着疼站起来时,面前却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
“小泪,你怎么在这儿?”
楚泪一怔,抬头。居然是苏屿澈。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帮你擦一下药。”苏屿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扶了起来。
楚泪摇摇头,“不用了,小事而已。你…不是说是早上的飞机吗?怎么还没走。”
“我助理买错了票。”苏屿澈叹气:“早上的航班早都飞走了,所以就只能等中午的。没想到会遇见你,林晚桐呢,不和你一起去?”
对于这个问题,楚泪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我去新西兰,是私事。”
苏屿澈一愣,还没等问她是什么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怒意十足的声音。
“放开她!”
三个字后,苏屿澈的脸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头。
楚泪讶异的看向身旁戾气满满的盛司霆。
他怎么会在这儿?
“盛司霆,你怎么回来了?”楚泪脱口而出。
本是自然的好奇一问,可是话落到了盛司霆耳朵里,却有了另外一番滋味。
“我出现在这儿,你很失望?”
男人冷笑的问道。他的周身似乎燃放怒意的火焰,黑眸暗沉幽深,恍如古井。而大手紧绷的青筋,则昭告了他的雷霆之怒。
继而,盛司霆侧目而视,淡漠开口:“阿枫,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连苏屿澈的名字都不屑于说出口。
身旁黑西装的男人道是,与另外两名男人上前,奖苏屿澈拖至一旁拳打脚踢起来。
“你做什么!”楚泪却是莫名其妙的。
他抓着她的手腕,还对她发火。她本就因为女儿郁结的心情更加烦闷,又看见被打的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的苏屿澈,更是怒火中烧。
“盛司霆,你发什么疯?”楚泪不耐烦的想要挣脱他。
“给我停下!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盛司霆疯了,你们也疯了?”
男人忽而冷笑,捏着她手腕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楚泪,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跟苏屿澈双宿双飞了?”他阴沉的声音,比暗夜中的狂风暴雨都可怕。
楚泪只觉莫名,忽而冷笑,“对,这么说会让你满意吗?盛司霆,我本来就喜欢苏屿澈,从上学时就喜欢他,我想跟他离开,这样的回答让你满意吗?”
她发泄一般的喊完,感受到盛司霆捏着她手腕的手松了一下。
“发完疯了?”楚泪没好气的甩开他,就要上前推开阿枫他们。
可还没等她迈出一步,手腕再次被男人强硬的锁住。
继而,在楚泪未果的反抗下,盛司霆将她塞进了车中。
盛司霆并没有带楚泪回泪湾,而是将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他粗鲁的将她带进卧室,毫不怜惜的将楚泪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盛司……”楚泪刚刚想说什么,红唇下一刻却被两片冰冷的唇瓣含住。
盛司霆扣住她的腰,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吻着她。他的舌打开她的牙关,吸取她口中的香甜。像是狂风暴雨一般的吻,即便是咬破了她的唇,两人都感受到了血腥味儿,他也未曾停下。
楚泪被吻到全身瘫软,一开始还死死地捶打他的肩膀,到后来却连力气也用不上了。
她唔唔唔的表达自己的抗议,却于事无补。
不知过了多久,盛司霆终于停下。
男人的眸子似乎带着情欲,又带着尚未来得及逝去的怒气。
他掐住她的下巴,逼问:“楚泪,我已经容忍到你这个地步!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我?”
楚泪蹙眉,疼得咬牙:“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做了什么需要你容忍?盛司霆,你别过分了!”
“我过分?”盛司霆忽而冷笑:“有你楚泪瞒着我生育一女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