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的那一秒,我想了很多,满脑子都是君连云。
都说人死之前,脑子都会自动回忆重要的人跟事,这话大概是不假的。
可我还没有做好跟君连云说再见的准备,好不甘心。
我眼眶一热,泪水模糊了视线。
下一秒,我感觉身体被动一滞,竟停止了往下掉落,我猛眨了下眼,泪水一掉,我才发现是君连云在上边咬牙将我一把抓住。
枪声又响了一声,然后是莫柏春痛苦的声音,“君连云!就算整不垮你,我也要你给我妻子陪葬!”
警察们一蜂窝涌上来,救我于水火中,重新爬回仓库时,莫柏春已经被制伏,君连云脚边却有把被血染红的刀,仔细一看,我突然发现君连云他受了伤,手正捂在大腿上。
我心下一惊,警察一帮我解开了桎梏,我就赶忙凑到他面前,拎起身上的衣服就要撕开,但君连云先一步阴着脸阻止了我,并说了一句凉凉的话,“你还嫌自己露的不够多?”
我眉头一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被扯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而已,但君连云却咬牙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并盖在我身上。
“你还想被几个人种草莓。”
他眉宇间有几分赌气,我知道他有点醋,心里难免会欣喜。
我还是将自己的衣服撕了一半下来止血,然后紧紧套上他的西装,闻着他衣服上散出来的熟悉的味道,我仿若新生。
还能活着站在他的身边,真好。
我带着君连云去了医院清理伤口,那货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装疼,医生在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他一直呲牙咧嘴的抱着我不放,医生则在一边夸赞我们。
“小两口感情真好。”然后医生又唉了一声,感慨,“找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可不容易,小两口要好好珍惜啊!”
君连云满脸骄傲地看着我勾唇,然后没羞没臊地当着外人的面在我嘴唇上啄了一口,凝视着我,用势在必得的语气对医生道:“她这辈子逃不了的。”
没一会儿,他的管家来接我们,在回程的路上,我问他,“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他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是君怡帮的忙,她还给我说了些需要查证的事情,回了家,我得好好跟我妈聊聊。”
他故意卖关子,似乎是不想将这还未确凿的事情告诉我,我自然也没有多问。
三两句话之后,我跟他一起坐在后座上,他没有系安全带,很快就移到了我跟前,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伸出另一只手就将我的脑袋固定住,然后附在我脖颈上啃咬了一边。
完事后凑在我耳边说,“覆盖好了。”
我反应过来他这举动为何出现时,难免僵了一僵。
谁也不喜欢自己女人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
他再次将脸蛋埋进我的脖颈之中,“反正你得补偿我。”
他的嘴巴贴在我的锁骨边上,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让我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莫名的暧昧油然而生。
这人根本就是在耍无赖,可是我心里却没有拒绝的意思产生。
我嘴巴一撇,刻意掩饰尴尬,“看你都受伤了,就……勉强陪你一下。”
于是,接下来几天,我每天24小时几乎都粘着君连云,寸步不离。
在公司,他拄着拐杖走在前头,我则拿着文件走在后面,他会突然将拐杖一丢,刻意往我身上倒,略哭丧着一张脸,“默默,扶住我,我可不是不倒翁啊!”
在家里,他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卖萌让我照顾他,像小猫一样黏在我身边,吃饭就“啊”地张口,尾音被他拉的老长,
晚上睡觉死缠烂打让我留宿,还抱着我不放,在没有人打搅的情况下,贴在我耳边,“默默,可以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微沙哑,那股隐忍的劲儿让我有些无从拒绝,于是他尽强拉硬拽着我干些没羞没臊的事情。
而君氏集团那边,华君怡将证据全交给警局之后,出事的员工家属也没闹得多厉害,君家负了法律责任,这场风波才算平息了下来。
可是,这么大一件事情,不可能只有莫柏春一个人操控。
幕后主使的狐狸尾巴,还没有露出来。
君氏集团的麻烦暂时得到解决之后,华君怡主动联系上了我,告诉了我一件劲爆的事儿,而我当时正想看看华君怡收集到的资料。
我主动联系华君怡,电话拨出去之后,突然听到她的手机就在我家浴室里发出了声。
我顺势往浴室走,在我打开卫生间房门的那一刻,华君怡冷不丁地被我吓了一跳。
见有人开门,她猛伸手擦掉了一只眼上的泡沫,并睁开眼看我。
“我找了你半天,到头来你却在我家窝着?”
还没等她回答,我又直奔主题,沉声道:“君连云这次不可能只栽在一个人手里,只要幕后主使还没彻底被揪出来,我们就会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手上现在有多少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