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华君怡怔了一怔,开着水龙头将脸上的泡沫全部冲洗完毕,并扯了两张卫生纸擦了一擦,深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说来可能让人有点难以相信,安鲁德帮我调查的时候,意外得到君伯父在二十几年前在外面养小三的事情。”
闻言,我心里一惊。
我可万万没想到,君伯父那样的人也会在外面乱来。
但我更没想到,更加惊人的时候还在后头。
“路钧泽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母亲患上尿毒症,就在两年刚去世,宁愿在酒吧驻唱也不愿意花君伯父一分钱财,更重要的是,君伯父现在想把自己的财产全权交由路钧泽继承。”
闻言,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放着路钧泽的身份尴尬不说,他对商务也是一窍不通,而且君伯母那么要强的一个女人,若是知道自己老公凭空多出了个私生子,她显然是会暴走的。
可是……纸包不住火,难道二十多年来她就从未察觉过不对劲?
想了片刻后,我也没打算再继续缠着这个问题不放,毕竟有本难念的经。
就在我心里升起洗个澡就睡觉的念头时,华君怡忽然沉了一张脸,语气凝重无比,“这两天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君伯父,目测君连云最近还是会有麻烦,你也知道,豪门世家最不缺的就是玩心计,或者毒害之类的把戏。”
“路钧泽最近跟君伯父打的热闹,前两天我甚至还在路钧泽手上看到个稻草人,听说他母亲是南疆那边的人,会鼓捣点儿巫术,虽然我不信邪,但万一……”
华君怡在一边儿叨叨了小半天,我本来没把这件事情当成一回事,可是经她三两句话之后,我还是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信,哪里还顾得上洗澡睡觉,连睡衣都还没有换掉就换了件衣服,直接出门直奔君家老宅。
我知道,连云今天是被管家带回去了的。
万一在那出了个什么意外……
我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君宅离我们家不远,我到君宅时,夜幕已经降临,君家的保姆正好买菜回来,见了我就眯着眼睛笑,跟我打招呼,说是大少爷吩咐过看到我就直接带进家门,然后就把我带了进去。
但我没料到,一进家门,就听到君连云在拐弯抹角在提醒君伯父。
前脚刚踏进君家客厅,我就看到君连云指着电视道,“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这个女配,明明出了轨,那孩子都不是自己丈夫的,还想把他的一切都往自己孩子手里塞。”
“也不怕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所谓影视小说都是显示的演变版,这种戏剧化的东西,现实生活中似乎也有不少……”
君连云面不改色,坐在他旁边的君伯父脸色青了一青,手上那份报纸被他紧了一紧。
见到他是这个反应,君连云眼底有几分失望一闪而逝。
别说是君连云这么敏锐的男人,就连我在知道他年轻时出轨的情况下,他眉宇间那点儿神色立马幻化成了心虚、紧张。
而君伯母则坐在一边笑自家儿子,“一个大男人搞的跟个八卦小姑娘似的,平时可以一天不说三句话,今天话怎么变这么多呢。”
显然,君连云这是在变相的试探君伯父,而君伯母还被蒙在鼓里。
估摸着君连云已经将华君怡给他的看的东西都给调查了一遍,现在是在试探自家老爸是什么态度。
显然,君伯父漏了马脚。
君连云不语,面沉如水,沉声道:“妈,你知道我们公司这次出事,谁是幕后黑手吗?”
闻言,君伯母面上的玩笑神色顿时消失的无踪无影。
君连云将一份文件往桌上甩了下去,随即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打开盖子闻了闻就要送到嘴边时,我忽然想起了华君怡说过的话。
君连云现在的处境不算安全,说不准这杯茶里已经加了些什么脏东西。
“连云。”我连忙叫了他一声。
他放下了茶,对我道,“过来坐。”
说话时,君连云面部线条略冰冷,眼底也没有往日里那样的笑意。
显然,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并不怎么样。
君伯母不友好的目光随即呈递上来,但这次却没再说什么尖酸刻薄的话,自顾转了回去,拿起桌上那份文档看,我走近他们时,气氛已经被凝住。
我屁股还没着沙发,就看见君伯母将手上的文件甩了君伯父一脸,纸张随着一系列照片散落了一地,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之中。
地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文件之外,还有不少君伯父年轻时候的照片,上面的女人跟君伯母没有半分相似,眉宇间的神色倒与路钧泽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