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平时不爱说话,就算真的在外面受到攻击,也不会开口跟我讲说……
考虑到这点,我决定择日带儿子去看看心理医生。
这两天有太多人给我使绊子,让我的工作分量变得有点重,因此这晚上我加班加到了深夜。
忙完之后精疲力竭,本可以睡在办公室的沙发里,但想到陪儿子的时间少的屈指可数,我还是决定回家。
可我没想到,我会在楼下遇到君连云。
走出电梯时,我隔着宽阔寂静的大厅,一眼看到了君连云。
今日的他照样是一身黑色西装革履。
他倚在玻璃门上一搭半搭地抽着烟,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偏过脑袋看了我一眼,然后忽然勾起唇角。
我还没忘记他上次尖酸刻薄的话,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我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却被他挡住了去路。我欲要错开身,但却被他一掌抓住了手腕。
“君先生,你有没有听说过,好狗不挡道。”
正想抽回手,他手上忽然一用力,将我往前一拉,距离瞬间被拉进。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被空气卷进我的呼吸道里,四周无人,黑夜寂静,这味道让我闻着,思绪有点缥缈,回忆从脑海里一点点地升起。
想到当初我漂洋过海去找君连云,结果也只落得分手的下场后,我仿佛被打入酷寒严冬,心一节一节地凉了下去。
我将他往边上推了一把,冷道:“家里还有孩子等着我,没兴趣跟你玩暧昧。”
“我们都是受害者,应该同病相怜一下才对。”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颌,力度渐增,与我四目对视,语气霸道十足:“何况我们可是初恋初吻初夜的关系,陷入这样的境地之后,更应该惺惺相惜才是。”
我的脑袋被动往上扬了几分,君连云的俊颜慢慢凑过来,忽然在令人心动不止的地方止住。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剩2cm,时隔多年,我又与这个人玩起了爆炸式的亲昵距离。
他均匀而又轻吻的呼吸扫在我的面颊上,我几乎能轻而易举地数的清他一分钟的呼吸次数是多少。
一开始还没什么,等这距离保持了一分钟左右之后,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心律失了节拍。
我将脑袋一偏,顺手推开了这具魁梧的身体。
“需要解决生理问题,请你去找站街小姐,一晚五十,能让你度过一晚愉快的晚上。”
“要是钱不够,我出。”
他嗤笑了一声,仿佛十几年来都没有听见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接着道:“跟某些摊上在床上就是一具死尸的人比起来,站街的确有趣。”
只不过是三言两语,我却累的不想再跟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交流。
“我们只是前任关系。”我提醒道。
随即越过了君连云就要往车库走,在包里掏钥匙的时候,才发现我今天根本就没带钥匙出门。
这他妈就尴尬了。
钥匙没带,办公室也被锁上,晚上没有各类便车,身上零钱屈指可数。
而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说,“我载你一程。”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有。
但我向来是个识趣的人,不会蠢到意气用事而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看着他,掀起了一抹徒然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那我就谢过你的好意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人一路沉默,看着窗外淅淅沥沥下起来的雨,眼花缭乱的街景变得前所未有的炫目,眼皮跟着越来越沉,后来不可自制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车已经在我家附近停下,车窗外面已经是滂沱大雨,车前的雨刷不定地在来回刷动。
“怎么这么激烈。”
我指的是雨势。
君连云坐在我旁边,嘴里衔着一根烟,手里拿着一只火机,火苗窜到烟嘴时,忽然顿住了动作。
他的目光忽然定在了前方,熄火,拿下烟,勾了勾嘴,“是挺激烈的,难不成你也想来一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前面有一辆白色车辆,隔着雨幕,我清晰地看到它正很有节奏地在震着。
我一愣,突然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