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骆听荷明显激动的样子,兰承怿朝她邪魅一笑,微微低头把呼吸喷在顾雨霁肩上,感觉到顾雨霁明显急促起来的呼吸后,兰承怿低头在顾雨霁肩上啃了个草莓,顾雨霁突然被这么一刺激,脸上不自觉泛起chao红……
——!这兰承怿居然故意秀给她看!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鼻腔内一股暖流流过,骆听荷伸手一抹,手背上有一道红痕——自己太激动居然流鼻血了。
“哈哈哈哈嗝,骆骆你这抵抗力不行啊……”身边的顾晴一边忍不住地笑她,一边把她拖去客厅止血。骆听荷有点不服,明明害羞的应该是床上那两人,怎么他们反而很淡定,自己在这流鼻血?
——果然这个东西就是看谁脸皮更厚。
好不容易把血止住,骆听荷听见背后传来努力憋笑的声音,一回头看见那两人已经收拾好了。
兰承怿自然而然地走到开放式厨房,围上围裙开始煎鸡蛋,动作无比娴熟。
“怿哥怿哥!给我们煎两个,我们也没吃早饭。”顾晴窝在沙发上远远地朝着他喊。
“好。”兰承怿又去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一会儿也给你们煮点面条。”
“谢谢怿哥。”骆听荷连忙道谢。
“一碗面条一万块钱,转账给我就行。”无所事事等饭吃的顾雨霁又开始找怼。
“怿哥,霁哥说你亏待他。”骆听荷立马告状,“霁哥明明跟你在一起,他居然还说缺钱,这是不给怿哥你面子啊。”
“你缺钱?嗯?”兰承怿端着一盘子煎鸡蛋过来,顺着骆听荷的话问顾雨霁。
“没有,小荷就是嫉妒我俩恩爱,别听她在这挑拨离间。”顾雨霁抬头,顺便给了兰承怿一个吻。
“咦……”骆听荷跟顾晴看不下去了,蹭完早饭就果断离开了这个盛产狗粮的地方。
顾晴回了酒店,去跟她爸妈报备她哥的情况。骆听荷回到剧组,季渊和方雅的戏已经结束,现在正在拍男女主的戏。
季渊和方雅坐在旁边对台词,为下一场戏做准备。
“骆总,这里坐。”一位工作人员将骆听荷引到置物架前的椅子处。
“还有什么事吗?”注意到那位工作人员一直站在旁边没有离开,骆听荷有点疑惑。
“对不起骆总,您一会儿记得把椅子尽可能地向前移,一定记得啊。”远远地看到方雅的目光向这边扫过来,那位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丢下这句话就走开了。
——?前面是剧组挂衣服的架子啊?还能怎么往前移?
不过那位工作人员似乎是有心想提醒自己什么。骆听荷回过头,背后是放了一些东西的置物架,上面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骆听荷伸手试了试杯壁的温度。
——大家都在忙碌,这个位置应该也好久没有人坐了,怎么会放一杯这么烫的咖啡在这里,还放这么高……
骆听荷暗忖,要是一会儿碰翻了,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岂不是要被浇一头?
想到这里,骆听荷似乎懂了为什么那位工作人员要提醒自己了。
骆听荷站起身来,在片场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记忆中的那位工作人员。
——看来是换衣服了,说明这个剧组里有人是处心积虑地想害自己。
结合昨天的情况来看,明显跟自己过不去的就只有方雅,但也可能是自己无意识中得罪过的人。
既然发现了咖啡有问题,骆听荷自然不会再呆下去。她果断起身,向季渊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几步,骆听荷就听到背后有木头晃动的声音,好像是架子突然被摇晃一样。
一股莫名的紧张感爬上心头,来不及多想,骆听荷立马拔腿向前猛冲。
“哗—哐!哐!”原本好好地放在原地的置物架轰然倒塌,砸在骆听荷之前坐的椅子上,力度未减又继续前倾,砸断了剧组挂衣服的架子。
原本在对台词的季渊听到这边发出的巨响,心里一紧,丢下剧本一个箭步冲过来。
“小荷!”
骆听荷狼狈地跪坐在地上,膝盖处是刚才摔倒时蹭出的血。
本来以骆听荷的身手是可以跑掉的。在听到声音之后骆听荷直接冲了出来,置物架并没有砸到她。
但她倒霉就倒霉在她今天穿了一双高跟鞋。
冲出来的时候崴了脚,又狠狠地摔在了水泥地上,蹭破了膝盖和手掌。现在她的脚踝处钻心地疼。
发现骆听荷已经痛到站不起来,季渊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后备车找医药箱。
“出什么事了?”那头的拍摄被迫打断,陈鹏皱眉,回头看了看这边。
这一看不要紧,他整个心都吊了起来。
原本骆听荷的位置现在狼藉一片,置物架横在地上,挂衣服的架子也断了,衣服散了一地。
“骆总呢?骆总受伤了吗?”陈鹏心急如焚,赶紧跑过来。
“骆总没被砸到,只是崴了脚,季渊带她去上药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回答他。
“幸好幸好。”生怕骆听荷出事,陈鹏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他连忙赶去后备组的车。
季渊正在用酒精棉给骆听荷清理膝盖和手掌上的伤口,好在只是擦破了皮,虽然流了些血,但总体来说是不严重的。
陈鹏过来关心了几句后,“我没事,陈导您继续拍戏吧。”自己只是摔到了,不算严重,骆听荷不想一剧组的人都陪她耗在这里。
“那行,”有点过意不去,陈鹏想了想,把季渊的戏份挪了挪,“季渊你一会儿把骆总送回酒店休息,下一场先拍周晨的戏。”
“好的陈导。”
送走了陈鹏等一干前来慰问自己的人,骆听荷陷入了沉思,这个剧组里是谁想要自己的命呢?
骆听荷觉得自己同时被两拨人惦记上了。从那个工作人员提醒自己来看,她应该是只知道咖啡的事。毕竟她只提醒了挪椅子,但只是椅子向前挪的话自己依旧会被置物架砸死……
突然脚踝处传来的一阵剧痛打断了骆听荷的思绪。
“痛痛痛……”骆听荷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抱歉,但是这样你才能好得快一点。”季渊嘴上说着抱歉,手里却没停着,继续帮骆听荷将活络油揉开。
“别……季渊你别揉了……”骆听荷痛得话都说不完整:“太疼了……”
“……”看到骆听荷一张小脸痛到扭曲,眼里都开始有了泪光,季渊开始有点下不去手了。
——但这个活络油必须揉开才有效啊……
想了想,季渊将骆听荷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小荷,活络油必须得揉开,不然你的脚很长时间都好不了。这样吧,你要是觉得痛就掐我。”
“……”这是个什么馊主意,骆听荷心里满满的吐槽,掐你我就能不痛了吗……
温润如玉的男子坐在小板凳上,微微低头,替扭伤了脚的女生揉脚踝。女生一只白玉般的手放在男子大腿上,眼里有泪光浮动。
旁人看来这一幕简直就是偶像剧里的场景,然而实际上骆听荷为了忍痛都快把嘴唇咬破了。
季渊出了个馊主意,让自己痛就掐他的腿。
这听起来很偶像剧,但对于工科毕业的骆听荷从理性分析来说,掐他非但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反而会给季渊造成不必要的痛苦。
更重要的是,是他把自己抱过来,又给自己上药,自己还掐他那不是恩将仇报么……
掐肯定是掐不下去的,骆听荷咬着嘴唇忍痛,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愣是没叫出声来。
“好了。”季渊觉得差不多把药推开了,这才发现骆听荷一直在自己默默忍着,眼角还有点点湿痕。
——她这样比平时面不改色丢任务的总裁样子真实多了。
怕疼的骆听荷真像个小姑娘,季渊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转念一想以骆听荷的年纪,她确实也是个小姑娘。
既然是小姑娘,哭了自然得哄着。没有过哄女孩子经验的季渊叹了口气,在骆听荷面前蹲下来,认真地替她擦去眼角未干的眼泪。
面前是季渊俊美的脸,温柔下来的面容,好看得惊人。犹如深潭的眼里带着几分心疼。
仿佛受到季渊的目光的蛊惑,骆听荷的撒娇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季渊,我自己走不了,痛……”
也许是骆听荷撒娇的样子太可爱,季渊不自觉伸手在骆听荷的脑袋上摸了摸,干爽柔软的触感让季渊想起了以前他养的波斯猫。
唇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季渊转身蹲下:“我送你回酒店,来,背你上车。”
将骆听荷送到酒店,交给顾晴照顾,季渊又赶回片场。
路过置物架的地方他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细细地看了看。
虽然那个木质的置物架已经用了很长时间了,各处都有朽烂的痕迹,但置物架应该有几十公斤,并且底部很平,不会自己突然倾斜。那就是有人故意去撞了它。
——这剧组里居然有人想对骆听荷下手。
想到这一层的季渊心里突然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