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檩“嗯”了一声,声音清冽,“他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那男人送上急救车时还有呼吸,是半路没抢救过来,半路抢救……一般会有专业医生陪同,不至于被铁棍打了脑袋一下就死了。
黎秋的力气再怎么大,也不会让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挨了一棍子就丧命。
所以,其中肯定有猫腻。
路边,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街灯下,祁檩打开车门让黎秋先进去,他靠在车边抽了一根烟。
黑夜里青烟缭绕,迷了那双桃花眼,祁檩指尖夹着香烟,薄唇轻启,眼尾染了一丝淡淡的郁色。
祁语欢那一家子不留余力地陷害黎秋,盟友分裂?
还是演一出戏,让他相信黎秋不是他们的人?
祁檩这样想着,停靠着的车窗被摇下,黎秋那双白净的小脸露出,把一张纸条递给祁檩,告诉他来龙去脉。
那个服务员把她关进去的,男厕就只有那一个男人在,喝了酒,还吃了那种药。
祁檩掐了烟,看到纸上的最后的那几个字时,烟雾中的眼一冷,真是找死。
长腿迈开,上车吩咐,“去禄山别院。”
黎秋被吓了一跳,犹疑的问,【不回家吗?】
祁檩淡淡开口,“不回去,你怎么知道他吃了药?”
【他面色不对,他晕倒后,我怕他死了把了脉,脉率不对。】黎秋比着手语,【喝酒不会造成这个反应。】
祁檩嗯了一声,这手段脏,还是用在她身上。
想到这儿,祁檩顶了顶腮帮子,算他死得早,否则他也要弄死他个狗东西。
一路上,黎秋都没敢说话,不确定祁檩到底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像祁芮说的那样,觉得她脏了,要和她离婚?
酒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老太太早就听到了消息。
于是不只是祁檩和黎秋,就连祁芮那一家子也连夜赶到了禄山别院。
黎秋和祁檩赶到的时候,祁语欢正跪在大厅的蒲团上,祁芮和祁芮的丈夫金国强站在祁语欢后面求情。
“妈——,语欢都说不是她干的了,您就让她起来吧?”
看着祁语欢的膝盖已经红了,祁芮心里也心疼。
就算祁语欢自作主张做了那一出,没同她通气,她这个当妈的也只能无条件地向着自己的女儿。
祁语欢说那男人是黎秋带来的,那就是黎秋带来的!
祁语欢也哑着嗓子倔强道:“是黎秋她自己水性杨花!关我什么事!”
祁语欢在警察来做笔录的时候,一口咬定那个男人是黎秋带来的。
她只能死咬着不松口,即使是自欺欺人。
不然她的下场会很惨。
老太太要是知道她为了陷害黎秋做这样的事,会狠狠地惩罚她的。
只要自己强撑着挺过这一次,酒店那边母亲已经打点好了,那个男人也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是她干的!
祁语欢喘着气,胸腔里全是因紧张而跳动的鼓膜,她咽下一口口水,又重复了一遍:“是黎秋自己迫不及待想要找第二春,跟我没关系!”
“混账!”
老太太气得楠木拐杖重重地打在地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个指证,坏了你表哥,坏了祁家多少名声!”
祁语欢主动指认黎秋和那死去的男人是认识的,对于祁檩和祁家有百害而无一利。
现如今黎秋也算间接导致那个男人死亡的嫌疑人,一个杀人犯是他家的孙媳妇,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奶奶,别动气,对身体不好。”
突然出现的祁檩声音让客厅里的人都是一愣,祁芮和金国强看过去,就见祁檩和黎秋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老太太眉头一皱:“到底怎么回事?”
黎秋抿了抿唇,在手机上打下:抢劫未遂。
祁檩站着咳嗽几声,苍白的脸色透出些红,眼眸微微敛下去,小哑巴还算聪明。
老太太一看脸色一变,赶紧让祁檩坐着,又若有所思的看着黎秋,而跪在蒲团上的祁语欢却猛地直起身来。
“撒谎!那可是男厕所,黎秋你可真恶心,分明是和奸夫约好去男厕所乱搞,你个贱人!”
祁语欢振振有词,脸上满是势在必得!
人都死了,哑巴话都不利索怎么反驳?要是能趁着一次把黎秋这哑巴赶出去也好!
黎秋静静的看着祁语欢,觉得祁芮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这个一个蠢东西。
为了防止侵犯,她都杀人了,祁语欢居然还往她和那个男人有奸情上陷害。
见黎秋不辩驳,祁语欢心中得意,以为她说不出来,“你还想狡辩什么?!那么多人不抢,就抢你?分明是奸夫,被人撞破所以杀人灭口!人都是你害死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能丢这个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