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时候,黎秋看到一家中药房,突然让司机停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祁檩,见爷没什么反应后停了车。
黎秋打着手语:【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等黎秋下车,小跑着进了路边的中药店后,一直闭目养神的祁檩才睁眼,清隽的脸上一片冷意,冷清的眉目更加凌厉,带着股子煞气。
“你说,她去药店干什么?”
连掩饰都不了,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子底下买药动手脚了?
司机感受到爷散发的寒气,犹如魔王,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安静如鸡。
不一会儿,黎秋提着个袋子,小跑着过来。
上车后,将袋子递给祁檩,男人慵懒的挑眉,“什么?”
黎秋打着手语:【你刚刚咳嗽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睡得很少,帮你配了一副安神助眠的方子,你要是嫌难喝,做成香囊包着睡觉的时候放在旁边也可以。】
里面有回心草,可以安神。
她有次在房间捡到一个药丸,是碳酸锂,这种药是治疗狂躁症的,可外面传言祁檩是病弱之症,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那这药到底是谁的呢?
本来她给他把脉,具体看下情况,但是俞嘉歆作为他的私人医生,看了那么多年,人家还是高材生,肯定比自己这个半吊子强。
她不知道祁檩具体是什么病,但人睡不好精神肯定不好,身体都没调养好,那还怎么治病呢?
祁檩寒眸微沉,他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凉薄的指尖惫懒,“没看出来,你还会医术?”
【我小时候学了点,技艺不精。】黎秋解释得很谦虚,她就跟着一个镇子上开门诊的老爷爷学过几年,不大出名。
祁檩对她好,黎秋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能报答的,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想了下,黎秋继续比划,【你是个好人,我听她们说你睡眠不好,我想你睡得舒服点。】
祁檩聚在眼底的寒意消散,缓缓的笑了,原本就矜贵的脸庞,这一笑,就像是染上了一抹艳色似的,眸光更似波光潋滟,尽是风情。
他调笑的说,“小老婆,你这是心疼我嘛?”
小哑巴可能不知道,对于别人而言,睡觉,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对于他却是一种奢侈。
男人唇角一弯,就瞧见那只藏在发后的耳朵“唰”的一下红了。
祁檩眉梢轻挑,语气轻佻:“你耳朵红什么?”
黎秋伸手摸自己的耳朵,没有红,生气的瞪着祁檩,他骗自己!
……
夜晚,禄山别院。
带着草药的炉香弥漫,屋子里静谧万分。
今天的俞嘉歆穿了一件低领的羊绒衫,雪白的肌肤与绒衫上的装饰交相辉映。
俞嘉歆伺候老太太喂完药,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位老仆迎了上来。
“俞小姐,刚才有电话。”
俞嘉歆接过电话,脸色算不上好。
自从她听说今晚祁檩不过来以后,她的心情就像蒙上了一层灰,阴翳极了。
她今日过来就是奔着祁檩过来的,她这几天都没有见到祁檩。
随着祁檩状态的缓和,祁檩那边叫她过去面诊的次数少了,她本来想趁着这次给老太太看诊的机会,借机给祁檩看,这样既能在老太太跟前显示她的重要性,也能在祁檩跟前露脸,还能在那哑巴面前显摆。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若是不能强调自己的存在,不出多久,他就会被别的女人勾走。
她深谙此道。
只是没想到她这算盘,被黎秋那个贱人打乱了。
她来没多久,就听到老太太接到祁檩打来的电话,说黎秋不太舒服就不过来了。
精心打扮了一番,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心里怨恨。
见是祁语欢打来的电话,俞嘉歆缓了心态,回拨过去。
“喂?语欢,什么事?”
“我跟你说,我刚刚在陪我妈吃饭,碰到那小哑巴和我表哥在逛街!”
俞嘉歆脸色青的发紫:“什么?!”
不是说那哑巴不舒服吗?!怎么会去逛街?!
祁语欢的语气愤懑:“是啊,看上去我表哥想给她在LV买什么。”
俞嘉歆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她尽力压抑住自己欲喷发的怒意,冷静,冷静。
不过一个哑巴而已。
俞嘉歆渐渐平缓了下来,她弯了弯唇,装作一点儿也不在乎道:“怎么啦语欢?你表哥给他的夫人买东西,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