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顿时抬起右手,“未未,我对天发誓,我跟她啥也没有!你要胡思乱想,我比窦娥还冤呢!如果真有事,她怎么可能昨天才给你打电话呢,不信你就去问卓方几人!”
听得俏马尾也觉得没什么,想着他长得也挺帅的,女孩子看见了多少也会动点心思,今个是七夕节,他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也不敢怎么样,想着想着,俏马尾就朝桌子伸着手,“我渴了。”
板寸箭似的钻过去,俏马尾喝完了,却又笑了出来,也不掩饰,也不害羞,板寸见了,只觉得灯光下的她美得难以形容,终于他才想起卓方早在高二时,就给她八个字的评价“笑颜如花,活泼灵动。”
板寸即刻举起手,“未未,我今天一定要楼你睡觉!如果我对你动手动脚,定让天打五雷轰!你今天打死我,骂死我我也不走,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知道,你就是我的命吗?你知道你有多美嘛!你是我见过世界上最美最好最可爱最善良最动人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这辈子要是娶不到你,我死也不瞑目!未未,我来啦!”
说着他就扑向了韩未未。
俏马尾被他说的话惊呆了,没反过神来,板寸已经将她抱在怀里躺下了。
可他一动不动,只搂着俏马尾,连个呼吸声也听不见。
他不知道,此刻的俏马尾的脸像火烧一般,脑子全乱了。
“你,谁让你搂我了你?你松开。”
俏马尾稍使着劲,可板寸一声不吭,身体如瘫一般,一动不动。
“你……”
不等俏马尾说出下句,板寸起身就按了灯,回身一把又将她搂在怀里,“睡觉!”
“你松开啊。”
“别闹,我还小,又不懂那事,就只抱着你。”
俏马尾见他闭着眼,没了呼吸似的,咿咿呀呀几声,也觉得累了,转过身就枕着他的胳膊闭了眼睛。
板寸即刻睁开,只感觉心脏停止跳动一般,胳膊上热乎乎的脖子让他觉得爱情,有个女人在怀里真是妙极了,美极了,爽极了,尤其还是这俏马尾的脖子枕在上头,一时间,从前事又涌起来,越想越激动,越激动,呼吸越急促,撑不住,干咳了几口,右手又赶紧捂住嘴巴。
“你是不是感觉爽死了?”
俏马尾轻柔地问了句。
板寸似没听清,也就没回,闭上眼,双手又把她翻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未未,你好香,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香你个头,你,你想闷死我啊,松一点。”
板寸听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开满了鲜花,自己躺在里头,搂着心爱的她。看着俏马尾不一会儿就睡熟了,板寸眯着眼,探个头又在她嘴边亲了一口,轻轻的一吻,回转身子,美梦一场,也就此睡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趴在沙发边的陆晓菡也将自己的辛酸哭诉得差不多了,只感觉被泪水浸过的眼角发干发涩。
她停了,可顾同却抱着那瓶红酒,坐在一旁的地上一口一口地喝起来。
想着这些年来,自己对韩未未的守候和等待,换来的还是她跟杨忆的双行双宿,刚才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她都不接,即使没了电,现在也该回到学校充上电了。陆晓菡的话还在一点一点地扎着自己的心口,随着红酒后劲的渐渐升起,顾同的感觉自己的那颗心一会凉得冰冷,一会热得火烫。
酒,入了愁肠,化成的是一阵阵连绵不绝而又无声无息的痛惜;愁,入了脑际,化成的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胡思妄念。摇摇头,脑袋里好似空了一般,抓了把胸口,心里也好似空了一般。
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在最后一滴倒在口里时,他强撑起身子,朝洗手间摸去。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一张白一阵、红一阵的面庞,他顿时讨厌起来,即刻闭了眼,他又哭思着,“这么晚了,她难道真的跟他,跟他在外过夜了……”
又想着自己竟被这陆晓菡锁在了屋里,自己的懦弱和无奈,无人理解,自己的失落和痛苦,无人可说,越想头越晕脑越胀,胃里一阵翻腾,他朝马桶趴去,可又吐不出,他便一松身子,瘫在了马桶边。
十几分钟了,陆晓菡见他还不出来,硬撑着疲惫的身子,将自己拖进了洗手间,开门一瞧,顾同果就背靠着马桶,双目迷离,似醒非醒,只是在嘀咕着碎语。
“顾同,顾同,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我!”
惶恐之间,她觉得自己突然有了劲,便使出全身气力抱着他的胳膊,“起来,快起来,顾同快起来,啊……”
可还是白费力气。
陆晓菡又拍拍他的额头,只听得他“啊哦”一声,顾同要吐,一拧脖子他就朝马桶里钻去。
五脏六腑都好似涌了出来,看得陆晓菡心疼不已,直拍着顾同的后背,“谁叫你喝的,不会喝瞎喝。”说完她赶紧起身去倒水……
一阵手机的铃声响在屋子里,陆晓菡虽听见了,却也任它响着。
“大爷的!怎么都不接电话!”
李落将手机朝桌上一扔,又骂道:“都死哪去了!明天,老子去了,一个一个收拾!”
闲着无聊,又是一个人,板寸又不在,在了也是一样。打开电脑,李落就任着E盘里一个文件夹中发出的声音,回响在屋内,瞧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也许是看多了,麻木了,他就在那销魂的叫声下,乐呵呵地玩起了dota。
陆晓菡第一次觉得,男孩子的身体原来是这么沉,等她把顾同拖到床上时,已经累得呼吸都似打了结,抓过身旁的杯子,咕嘟咕嘟一气,喝得一滴不剩。
看着泥一般的顾同躺在床上,她却扑哧一笑,“顾同啊顾同,你说你不会喝酒,还喝得那么痛快,怎么说你好呢?”
她好似忘了刚才两人的吵架,自己的抱怨和气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端盆水来,她拧着毛巾,给顾同擦了擦脸,又抹了几把后背和胸口,给他喝了几口水,陆晓菡就去洗澡了……
回到另一个房间,卓方随意洗了洗,躺在床边,他就想着今天发生的各种未预料的事情,不觉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林湲,你是那般干净,那般可爱,那般知我懂我,那般的体谅我,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现在你我虽然隔了一道墙,可我依然觉得你就在我的身边,我依然那么的幸福。你放心吧,我能控制住自己,我不胡思乱想了,你不用揣着那么大压力。那次山上下来,我想了很多很多……”
就这样对着墙壁,卓方说了好一会,他好似看到了对面的林湲,微笑着安慰她道:“我会尊重你的坚持,守护你的坚贞,你好好休息吧,过了今晚,我明天就带你出去好好玩,林湲,我爱你!”
说完他又注望了一会,才迷糊着双眼躺下了。
可躺下不到十分钟,敲门声就响起了。
“谁?”
“是我。”
卓方以他脑袋和身体最大的反应能力起了身,鞋都没穿,他就跑去了门口,打开门就问道:“怎么了嘟嘟?”
林湲站着不动,低着头也不说话。
“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林湲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说道:“我,我把房间退了。”
声若蚊蝇,可还是被卓方听得清清楚楚。
“为,为什么?”
卓方不解,林湲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嘀咕一句:“两个人开两个房间,不浪费钱嘛。”
卓方呆立了半天,才突出一句,“那你,那你……”
林湲不说话,手指头不住地互相抓着。
虽然感到迷惑,可卓方缓缓地挺起了胸膛,伸出两手一把将林湲拉进了屋里。
洗完澡,林湲拿着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走到了桌前,衣裤穿得仍很整齐。
接过卓方递给她的杯子,林湲抿了几口,却拿着杯子一句话也不说。
“你放心吧,我坐在椅子上睡,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卓方帮她理了理被子,抚平了,才走到林湲跟前,“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林湲也不说话,心思是自己要过来的,还要让他睡在椅子上,本就不好意思,抬头看他站在一旁对着自己微笑,林湲就将杯子递给了卓方,“你喝几口。”
“我不渴,你喝吧。”
“我喝好了,你喝。”
“谢谢。”
听他说着“谢谢”,林湲还是感到了一丝尴尬,心思两人认识了这么久,现在怎么好似刚刚认识一般呢。
闲话几句,两人都哈欠连连了。
“睡吧,明一早,我就带你去玩。”
“嗯。”
林湲也觉累了,回身就朝床边走去,看着卓方背对着自己趴在了斜对面的桌上,半天也没动静,想他是累了,于心又不忍,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就躺了下去。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林湲就辗转反侧起来,虽困可难眠,波涛般的心思想着不远处的卓方:“他是谁?他是我的男朋友啊,一个跟我谈了五年恋爱的男朋友,一个天才,一个好人,一个对我千百样好的大才子,一个为我写了数不清诗词的男朋友,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跟他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玩乐,牵手亲吻,他跟我说过的情话,想是用百万小说也写不完的,可今日,我躺在床上,他却趴在那里,是我退的房,我,我不是想通了吗?哎呀,我对吗?林湲,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