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汪拾月最怕这种一本正经的调戏,有些害羞的拔高声音呵斥了句:“你听懂了吗,你就知道。”
“听懂了。”
见他是故意腹黑逗自己 ,汪拾月咬着唇就翻着白眼往座椅处走,顾君奕则跟小狗一样继续跟着汪拾月。
刘亚静见事情办成了,转头看着崔焕杰挑眉唇语说着办得好,崔焕杰回挑眉却被转头想骂人的汪拾月斜眼逮到,气消了跟着笑起来。
大家又跳了两轮,散场前刘亚静专门跟在汪拾月和顾君奕身后说这次的摘葡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了,后面就多出去领略下云南的大好风光。这两天比较忙,等后天或者大后天她带他们去酒庄玩,明天她找人开车送他们去建水,开车两小时就到了。
正好玩一天古城就直接回温泉酒店纾解疲劳。
刘亚静看着大大咧咧但是待客周到又细心,能跟汪拾月成好友也是因为两人一样的仗义。顾君奕知道他们最近事情很多,婉拒说着不用刘亚静安排,他们自己可以打车过去。
没想到刘亚静又气鼓鼓地说着顾君奕是不是不把她当朋友,顾君奕吓得连忙解释着不是这个意思,汪拾月笑着打圆场说这边说话就是声音比较大,没有恶意也没有生气,让他不用太介意。
谢完刘亚静两人就回了酒店,刘亚静掏出手机看眼时间又到接头的时候了,可偏偏有位长辈拉住刘亚静非要聊家常,说了半天才放刘亚静走。
看时间都过了二十多分钟了,扫视一圈周围的人就偷偷往自己的车方向走却没见到崔焕杰的身影,果然没等她就走了。
一脚踹在车轮上骂着崔焕杰的脏话,没想到垃圾桶旁响起男声:“你真的24小时都在骂我。”
转头见崔焕杰站在垃圾桶旁抽着烟,见刘亚静过来了就将烟扔在地上踩灭吐槽了句:“你迟到了。”
边说边走向刘亚静。
今天是刘亚静理亏,开了车门骂了句:“就你屁话多。”
两人坐在车上周围都是黑漆漆的,真的有种地下接头的感觉。
“今天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我觉得是你最近办得比较靠谱的事情了。”
听着她夸人跟骂人一样的措辞,崔焕杰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刘亚静,不会夸人也不用硬夸。”
“所以,接下来我的确要说几点你存在的问题。”
崔焕杰有些无语地转头看着刘亚静,话到嘴边咽下去三次真的实在忍不了了,叹口气强装着笑,客气地建议说:“亚静,你又不是跟我偷情车震,能不能开个车灯。”
“你懂个球,周围都没灯,我亮起来多明显,顾君奕发现怎么办。”
崔焕杰觉得刘亚静有病,自己也有病,不然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这个颠婆。
耐心基本快磨没了,崔焕杰咬着后槽牙压着火:“这里离住宿的地方要走十五分钟,他有病大晚上了来停车场找你。而且我让你开车内灯又不是远光灯,让你对着酒店照!”
“你这个人就是没有规划,我跟你说崔焕杰,人这辈子就玩个细节,细节决定成败,跟你说不清楚。”
崔焕杰望着刘亚静忽然明白了那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气笑了,无语地笑起来看着刘亚静,她倒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好嘛,都是他崔焕杰的错。
“那我请问这位有规划的小姐,您接下来的计划是?”
“我觉得他们俩还是进度太慢的问题,我打算后天准备一顿特色火锅让你出现,以我男朋友的角色套话。”
“但他已经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了,四个人聚在一起没必要吧。”
“你看你又不懂了,他说给你听有什么用。我算看明白了,顾君奕就是个闷骚男,心理门清得很,就是需要台阶第三方去帮他说出来这些话。”
“那你自己去不就好了,”崔焕杰完全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了:“你们三个人聚在一起聊,省得人多他不愿意多说。”
“你今天还没看明白吗,我对于他是拾月的朋友,他会忌惮我的出发点,但是你不一样,你是男人,狗男人都喜欢帮狗男人。”
“说话就说话,不要人身攻击。”
“我哪里人身攻击,狗男人 ,”刘亚静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说到哪块痛处了,情绪涌上来猛地大哭起来:“你这种狗男人就应该下地狱。”
见她哭了崔焕杰也慌了,连忙搂着刘亚静在怀里,完全没了之前质问的语气,哄着说:“下地狱下地狱,你叫我去哪里我就哪里,好吧。”
“你这种脚踏两条船的男的,让你下地狱都是好的。”
一把推开崔焕杰扯着他的袖子擦鼻涕,一边瓮声瓮气说着:“既然都说好不要我了,你为酿又要来这里找我。”
“我没说不要你,我也没有脚踏两条船,我之前都是骗你的,那个相亲我都没去。”
崔焕杰苍白地解释着,刘亚静却哭得越发汹涌。
等她哭够了半包纸,深呼吸就收拾好垃圾叮嘱着崔焕杰:“后天来找我吃火锅,不要忘了。”
“刚才的事……”
“我发泄够了,你可以走了。”
崔焕杰看着刘亚静的样子,拎着装满脏纸巾的垃圾袋叹口气就推开门下车。
刘亚静坐在驾驶座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趴在方向盘上疲倦地骂了句:“让你走就走,狗男人。”
“啪”车门被拉开,刘亚静吓得立马起身转头就见崔焕杰撑着车门看着她,温柔说着:“走吧。”
“你不是……”
“我就是去扔个垃圾。”
“喔。”
“怎么不动?”
“脚麻了。”
“真的是麻烦。”
崔焕杰吐槽着却帮刘亚静解开安全带,横抱起刘亚静抽出车钥匙再用脚关上门。
确定锁好就抱着刘亚静往她住的方向走。
“崔焕杰。”
“嗯?”
“我那边只有我一个人住。”
“嗯。”
“嗯个毛线,你听懂我意思了?”
“听懂了。”
“我们两个要不还是当炮友吧,我感觉其实还是挺合拍的。”
崔焕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这么抱着刘亚静往前走。
“崔焕杰,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刘亚静收起嘻嘻哈哈的样子,一脸认真问着崔焕杰:“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信。”
“你还想问吗?”
“不想了,”刘亚静有些落寞地扭头装作困的样子闭眼睡觉,可崔焕杰还是听到了她那句:“糊里糊涂地过,咱们俩才能过。”
崔焕杰还是没说话。
刘亚静知道他听到了,继续闭眼碎碎念着:“对了,你知道那栋楼为什么只有我住吗,因为我爹带着他的新老婆去度蜜月了。我的后后后后妈,我都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好像就比我大四岁。”
“所以啊,男人永远不会永远爱一个女人,他只爱年轻女人。”
崔焕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刘亚静被后妈抢走的父爱,是他永远没办法改变的人生。装疯的刘亚静将自己藏在了十几岁被抛弃的洋娃娃的灵魂里,不愿意面对现实,而他又给不起她昂贵的洋娃娃。
他只能匍匐跪在地上乞求她施舍不知道真假的爱。
所以当刘亚静问他为什么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他只是听朱姐他们说汪拾月来云南了,还是自己一个人,所以以为刘亚静真的下决心再也不回成都了。他慌得回家想了一下午外加百度才找到了刘亚静家的庄园。
一路找到这里又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刘亚静面前,所以假装葡萄工人希望刘亚静不要撵他,让他留下来。
但是留下来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满心都是能摘七天葡萄,看到她七天就好了。
七天过后,再想后面七天的事情。
他反悔了自己说出的话,但是又给不了刘亚静想要的东西,自卑的人站在心爱的人面前只会放大自卑。
所以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直到抓到了顾君奕的存在,才发现了自己的新救命绳。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点点的假装不在意偷着刘亚静的爱又怕被发现,彻底扼杀二人的微弱关系。
所以他很希望汪拾月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她比自己幸运,遇到了一个满眼都是她会好好爱她的男人,自己爱上的是一个不需要爱的空心人。
那他就陪着她装自己也没心没肺。
反正疼了,回去自己疗伤就好了,只要他能看到她就好。
刘亚静不知道崔焕杰的内心独白,在她的视角里越发坚定了父辈的爱情观,这个男人想要她的时候就来找她,不要就分开。
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爱他。
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子就捅在了自己身上。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最后也没有做,洗好澡就抱在一起第一次睡了个素觉。
素的连个吻都没有。
刘亚静却觉得好像比做了还暧昧,特别早晨睁开眼看到崔焕杰抱着自己的时候,她竟然心跳的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