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边和好,一边更想他
高良姜2024-11-04 17:133,997

  紧张地看着看自己屏幕的祝帅,见他哼唧了句锁屏怎么是只狗才放下心。

  抢过手机就骂了句:“说了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你掉地上我捡起来的,你能不能讲点理。”

  “讲个锤子。”汪拾月虽然还是骂着祝帅,但因为心虚说话声音也小了几分,祝帅一听还以为汪拾月原谅自己了,一挑眉就开心地笑了说:“对啊,锤子。”

  两人看完电影就接到了杨静电话说杨萍有事找她,让汪拾月晚上别回家吃了。祝帅听到汪拾月喊了声妈,刻意提及自己在找朋友问华西那边能不能找个专家给杨嬢看看。

  汪拾月的软肋就是杨静,听到他说找专家看病,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祝帅趁机提议一起吃晚饭,两人随便找了家火锅店吃火锅。汪拾月舀着辣油到料碟里,祝帅看她熟练的样子笑着说:“开火锅店还喜欢吃火锅,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汪拾月见他没话找话也有点烦了,率直地说:“卖米的还吃大米饭,卖腊肉的不也吃腊肉,说些废话。”

  “汪拾月,差不多行了,”忍了一路祝帅也不演戏了,语气严肃地训着汪拾月:“我今天也客客气气的忍了一路了,还上你们家登门道歉,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也不是我求着你去我家的。”

  见她又开始起情绪,祝帅瞬间笑起来说:“跟你闹着玩的,怎么还认真了。哪个川渝男的不耙耳朵,你骂我,随便骂。”

  嘴角带着笑起身去放蘸料,汪拾月却清楚知道祝帅刚才是在装,他的确厌烦了今天汪拾月压他一头还不给他面子。装不在意不过是因为这次闹翻了还得哄汪拾月,仅此而已。

  趁着祝帅去放蘸料,点开手机就见顾君奕给她发来的消息:『是不是刚才我的提议有点冒昧了,不好意思。』

  这么久没回他消息,看来是顾君奕多想了。

  连忙回答:『没有,我这段时间休假回成都了,刚才没看手机。』

  为了证明自己在成都还拍了张火锅照片发过去,祝帅端着油碟走过来打趣说:“还拍照片,你哪个朋友火锅照片都要看的。”

  想了一圈的确发给成都的朋友有点奇怪,想想扯谎说:“艾琳。”

  祝帅瞬间不笑了,半开玩笑半真地说:“那你好好拍拍,你那个朋友眼光高,在上海那种大城市,嘛嫌弃你吃得便宜了。”

  汪拾月知道祝帅不喜欢艾琳,过年的时候艾琳回来跟汪拾月聚过一次 ,恰好碰到开车送汪拾月的祝帅。两人聊了几句艾琳就把祝帅怼得哑口无言,艾琳完全看不上这个虚伪且爱吹嘘的男人,总觉得汪拾月跟他在一起就是委屈自己拉低底线。

  特别他的那些吹牛事迹在艾琳看来不过如此,艾琳的世界不是花渔街,她的世界是上海——祝帅这种拆迁户的全部资产在她的世界里不过是上海土著一套房的单间价格。

  初期艾琳还客客气气地听着祝帅胡侃,当他说着女人嘛不用挣多少钱,男人会挣给女人花就是最大的享福,汪拾月嫁给他是命好。

  一句话直接踩到艾琳的痛点,忍不住冷嘲热讽了句汪拾月的世界不止一个男人,祝帅没那么优秀。

  祝帅笑眯眯地说着是,可等艾琳一走祝帅就开始阴阳怪气说着艾琳这个人自傲缺男人爱才会见不得女人幸福。

  那时候两人好了三个月,汪拾月第一次跟祝帅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她这个年纪早就没了你爱我我爱你的心境,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原则性问题对于祝帅她一直保持着不干涉不参与,但艾琳是她的好朋友。

  她接受不了祝帅污蔑她的朋友。

  那场吵架闹得黄姣姣都上门来当说客,毕竟自己丈夫算是汪拾月和祝帅的媒人,她来调解既是姐姐的身份又是男方的朋友,两头都不得罪。反复说着让汪拾月不要老是这么大脾气,都快三十岁了,她这种条件还能找到什么样的好条件男人。

  汪拾月看着一脸过来人表情的表姐只觉得好笑,过了这么多年两人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送走黄姣姣的时候,杨静难得说了句要是觉得不行就算了,母女俩这么过也不错。但她走了汪拾月还是要找个伴,没有牵挂就很容易走到死胡同。

  汪拾月知道杨静说的死胡同是什么,她怕汪拾月跟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在床边吹了一夜的凉风得了感冒,跟祝帅也稀里糊涂的和好。

  温水煮青蛙总是慢火熬人,等汪拾月反应过来的时候沉没成本过大已经没办法逃了。

  就像现在她和祝帅面对面吃着火锅,最终还是会和好。她没有再去找一个男人的心力也没了解那个男人的时间。

  烟雾缭绕的火锅热气里,对面的祝帅看不清眉眼却能听到一句又一句的张总王总刘哥,汪拾月又想起了顾君奕,端着碗给她舀海鲜粥的样子。

  笑吟吟地夸着她选的店好吃,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指责她店都选不好。

  对面的男人下着毛肚张罗着汪拾月动手,汪拾月点头说好。夹起片毛肚放进滚着的热锅里思绪却飘到了天边,如果现在是顾君奕跟她吃火锅估计早就急了,他是一点辣椒都吃不了的人。也不对,那个男人不会急只会强忍着吃下去。

  这么辣的锅底,估计得呛地哭起来。

  “拾月!你听没听到我说话!你在笑爪子?”

  祝帅的喊声喊醒了发呆的汪拾月,汪拾月这才惊醒说没有,想起个笑话。

  “啥子笑话,讲给我听听。”

  汪拾月摇摇头说没什么,搪塞着越过话题开始低头吃菜。

  手机还在嗡嗡嗡地响,紧张点开却不是顾君奕给她发的消息。心不在焉的吃完一顿饭,祝帅的酒肉朋友就给她发来消息让他抓紧过去喝酒。

  祝帅迟疑地看着汪拾月,汪拾月倒是大气地说着他有事就先去忙,临走前祝帅小心翼翼问着汪拾月是不是原谅他了,就知道他做事从来就没有浪费的时候。

  没有大错,好像也能往下过。

  汪拾月望着祝帅好想试探地问问如果自己有抑郁症 ,他还会跟她结婚吗。话到嘴边又勉强笑笑说是,她瞬间明白她赌不起。

  赌不起祝帅的真心。

  祝帅就想亲汪拾月却被她推开,佯装说嘴里一股火锅味,祝帅也就呵呵笑笑开车走了。

  晚饭吃得有点撑,汪拾月就没打车选择独自溜达一圈。

  顺着锦江在岸边吹着风,街边的小铺亮着五光十色的彩灯,汪拾月忽然想起了泉州的金鱼巷。最后自己还是没买那盏鱼灯,也没遇到顾君奕。

  兜里的手机猛地响起,顾君奕的消息到现在才回了过来。

  『这么辣的锅底,光看照片我都觉得口水往外分泌了。』

  汪拾月被逗笑,抬头看着今晚格外圆的月亮,莽撞地拿起手机就给顾君奕拨过去了语音电话。

  嘟嘟嘟两声才惊醒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打算挂掉就听到手机那头的男声:“hello,艾琳。”

  咬着唇心里既是开心又懊悔,强压住紧张的心情喊了声:“好久不见了,顾君奕。”

  “怎么了吗?”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汪拾月脑子快速运转,才憋出来一句:“那个锅底一点都不辣。”

  说完她都想自己扇自己一巴掌,她到底在说什么屁话。

  “是吗,”顾君奕倒是没在意她说的废话,反而笑起来说:“我看着红彤彤的一片,感觉应该很辣吧。”

  “成都哪有不辣的菜,但是这家不太行,不香。”

  “是吗?火锅也有香的吗,我以为都是一个味道呢。”

  “怎么可能,”汪拾月说到老本行一下子就话多起来:“里面门道多得很,牛油、香料、辣椒的产地都是学问;有些家喜欢用二荆条,有的灯笼椒,有的喜欢云南的辣子,有的是本地的黄水那边的辣子;我跟你说,还有花椒,青花椒和干花椒味道也不一样。”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神经病,给人家顾君奕打过去电话科普半天的火锅底料。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咬着唇不好意思的挽尊说:“那个,我刚刚喝了点酒就话比较多。”

  “没事,”顾君奕的音调里都是笑意:“我觉得你说得很有意思。你继续说,我听你说。”

  汪拾月听他那边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猜测他是不是在办事,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打扰你了,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跟你解释下锅底的问题,你忙。”

  听到她要挂电话,顾君奕也急了,连忙抓着话尾说:“艾琳,我不忙,你继续说,我想听。”

  汪拾月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好奇地问:“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顾君奕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些依恋地问着对面的人:“我冒昧想问你个问题。你说,什么人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一切去生活呢?”

  话题突然上了高度,汪拾月虽然不明白顾君奕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却还是认真地回答着对方:“没有人吧,人总是会有些身不由己的。但是我觉得,就看你要什么和怎么选了。就像抓娃娃一样,你想抓熊就抓不到狗,都想抓就谁都抓不到。”

  顾君奕被她话说得有点触动,试探地问着:“那如果你想抓熊,但是所有人都告诉你熊没有狗值钱,没有狗好看,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耶,”汪拾月没有给自己上道德标兵的帽子,坦率地说:“我没有在那个位置所以不知道我会怎么办,但我觉得我如果喜欢熊会为熊再争取下,大不了下次我再抓其他的不就好了。”

  “哪怕熊不值钱?”

  “千金难买愿意,黄金还值钱嘞,我怎么不去抓黄金。”

  顾君奕被她朴实风趣的言论逗笑,好像刚才和父母吵架的情绪都缓解不少,松弛地伸了个懒腰说了句谢谢。

  汪拾月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谢什么?我说什么了?”

  顾君奕不想说太多自己的困境,开玩笑搪塞着:“谢谢你,告诉我那锅辣椒不辣,以及火锅的科普知识。”

  听出来他不想说,汪拾月也没多问什么。

  正准备挂电话,就听到顾君奕问着汪拾月:“艾琳,你在家吗?”

  “没有,我在外面。”

  “成都晚上漂亮吗?”

  “漂亮。”

  “我听说成都夜生活很丰富,晚上哪里都是歌舞升天的样子,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还行吧,跟泉州的确不一样,”汪拾月听到这里也听懂了,笑着问着对面人:“你是不是想让我邀请你来成都玩?”

  “那你,”顾君奕顿了顿:“欢迎吗?”

  欢迎吗?

  三个字跟裹了蜜糖的毒药一样,引诱着汪拾月不甘的心。

  前脚和祝帅和好,汪拾月也不想做对不起祝帅的事情,官方地说着:“作为四川人,肯定欢迎你来旅游啊。”

  顾君奕听着手机那头的话语,感觉出来她其实有些不情愿和搪塞。

  他以为汪拾月给他打这通电话是因为跟他同样的感受,但现在好像又不是,谜一样的女人带着莫名其妙的情绪与难以捉摸的情绪拉扯着顾君奕的心。

  没来由地说了句:“我开始怀念泉州了。”

  “是吗,我也挺想念那里的,特别是那碗四果汤。”汪拾月站定在九眼桥前,望着摆渡的船只笑着说:“好像你当时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是怀念那里的建筑风景吗?”

  顾君奕觉得心里的话,现在可以试着问问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我之前看过一篇文章,人的痕迹才会让没有灵魂的砖瓦有感情。”顾君奕淡淡地说着自己的心意:“人突然爱上一座城市,很可能想念遇到的那些人。因为那段记忆,是相遇的人私密而独有的城市隐秘。”

  说完自己笑了起来:“我怀念的可能是泉州和你的回忆。”

   

  

继续阅读:第十九章 我们做鸳鸯锅一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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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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