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杨萍先反应过来吓得差点摔倒:“你,你……”
“二嬢,你在这里干爪子。”
“问你妈。”
“啥子嘛,妈,你说!”
杨静看着女儿有些尴尬的低头:“你不都知道了吗?”
“不是,我妈,”汪拾月简直要无语了:“这个电话都不是我的电话,你们发给哪个了嘛!”
“啥子?!”
三个老人同时站起身,汪拾月无奈的拿着手机按通拨通却没有手机响声。
等了会对面响起烦躁的男声,汪拾月连忙道歉说着对不起,她妈妈看错电话了。对面骂了两句,汪拾月也好脸陪着笑,对面骂爽了汪拾月才挂了电话说:“所以,你们到底在玩什么?”
见消息都发错了,杨静有些无语的指着老头:“这是你二嬢的朋友,叫何叔。”
道上规矩先喊人,汪拾月礼貌喊了句:“何叔。”
转头就严肃的喊着杨静:“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杨静见瞒不住也就都说了出来。她上次晕倒是因为看到祝帅和女人在酒店门前卿卿我我,一生气才晕了过去。本来她醒过来想跟汪拾月说这件事,没想到醒过来就见祝帅跪在自己身边哭着说再也不会犯了。
“妈!”汪拾月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居然因为这句话原谅他还帮他瞒着我?”
“不阔能!”杨静被她一激火也上来了:“我死都不会卖儿卖女。”
“妈!”汪拾月扯着大喊的杨静丢人的比着手势:“声音小点。”
见工作人员都在看她,杨静压低声音小声说:“我是因为他说你离不开他,说太爱他得了抑郁症,还不会有娃娃。他说他不介意这些,会照顾你一辈子我才心软的。”
“不是,他说啥子?”汪拾月声音彪的比杨静声音都大:“我太爱他,我为他得了抑郁症,还我不孕不育?!他嘴那么en,咋不去死哈!”
“月月,声音小点,小点。”
杨萍扯着汪拾月的手臂示意她小声,一旁的老头见势不对夹着他的牛皮包包就借口有事偷偷跑走。
杨家的三个女人对坐在一起交换完信息才发现祝帅这个蠢货,居然对三个人都是三套说辞。杨萍收到的消息来源于黄姣姣,版本是汪拾月为了祝帅决定放弃事业,是祝帅支持她继续开店才没放弃这家店。
杨静就不用说了,汪拾月越听越牙痒,感情祝帅是打信息差觉得大家不会聊这些事是吧。
“但是月月,我看到你抽屉里有抑郁症的药……”
汪拾月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杨静一直憋着没跟她说这些事,就是因为那些病历单和药误事。
“我是得了病,但是因为跟他结婚想不通才得病的,不是什么不孕,真的,”汪拾月说着都要气笑了:“他脑子里面长屎种青头菌,人家留阑尾他留辫子,从清朝数着一二三踏步走过来的人还敢说不在意不孕不育。”
杨静没想到祝帅在自己面前一副老实样子竟然这么两面人,杨萍更是听得一肚子火张罗着绝对不能放过那个狗男人。
“不是,祝帅这个人也是有意思,”汪拾月说着自己都气笑了:“他真的撒谎跟喝稀饭一样张嘴就来啊。他可以去查查,他是不是养胃所以诬陷到我身上。而且我不孕不育也不消他站出来,真的是什么顶级脑残被我遇到了。”
“不是,这混账……”杨静正想骂就见社区工作人员又在看她,比着手势说不好意思就坐下一拳砸在桌上:“月月是妈妈对不起你,我应该先问问你的,完全被他蒙蔽了眼睛。”
“我也有错,我之前骗你说我多爱祝帅,你才会误会。”说到这里,汪拾月突然想到个bug:“等一哈,如果不是你们给我发的消息,那我收到的第三者短信,又是啷个给我发的。”
“第三者短信?”
汪拾月向来对这种小三上门挑衅的事情不屑,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需要靠男人吃喝发短信宣誓主权。这件事晚一点解决就行,摆摆手说:“不重要了,晚点我再说。”
社区人员看着之前发疯一样骂着的三个女人现在拉住手互相理解的样子,见怪不怪的互相瞟了一眼互相秒懂。
他们四川人本来就比较神,甚至主动端了三杯茶水让她们慢慢说。
“等哈,还有件事。”既然说开了杨静就不顾及了:“你是不是认识了个男的。”
“什么男的,乱说些。”
“一米八。”
一米八一出,汪拾月立刻愣住,声音再次放大:“不是,你咋晓得的?”
“你真的藏着个一米八的男的啊!”
身旁八卦的工作人员本来听着是母女抓小三,听到汪拾月藏着男人又开始心里偷偷猜着难道是老婆婆来找儿媳妇算账。
越听瓜越乱,耳朵都要长在桌子底下了。
汪拾月还没来得及说怎么回事,杨静就接起电话喊了声:“你不要哭,我马上过来。”
“二嬢,咋个了?”
“姣姣打电话来说何军到家里闹事砸东西!”
三个人第一反应就拿着包包站起身,慌乱的喊着:“走走走!”
打车赶到的时候杨萍第一个冲出车门往小区跑,汪拾月则扶着杨静跟在身后快步往前。两人坐电梯赶到的时候,杨萍已经拿着把菜刀对着何军。
小侄子被眼角淤青的黄姣姣抱在怀里哇哇哇的大哭,黄姣姣的手臂有些小伤口像是被推倒擦伤,眼角都是眼泪。
看到杨萍发疯的握着菜刀汪拾月也有点吓到,平时杨萍在她印象里就是那种傻乎乎的恋爱脑老阿姨,性子软的不行雷声大雨点小。
紧张的喊着杨萍说:“二姨,你先放下刀。”
“月月,他刚才拿勺子打姣姣!”一边说着一边情绪激动的抖着手:“他当着我的面打姣姣,我要捅死他!”
“二嬢,你不要激动!我们冷静的谈,大家不要情绪激动。”
“不止一次了,他不止打姣姣一次了!”杨萍吼着飙泪,跟疯了一样发泄着:“是我软弱,之前装作没看到所以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借酒打姣姣,打小乖!去死啊,我们一起去死!”
汪拾月眼睛瞬间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抱着小侄子的黄姣姣,何军居然不是第一次打她!
“来来来!朝这里来!”何军冷笑一声步步逼近瘦小的杨萍,指着胸口位置大声喊着:“来嘛!怕什么!我反正烂命一条,她骗走我的房子和钱,这笔账必须给我算清楚!”
“那是我应得的!这几年没有我再后面给你支招,啷个愿意给你生意做!”
“你还好意思说,让你跟我生意伙伴喝酒恨不得靠在人家腿上!你那个骚劲儿,我不瞎!”
“我是为了哪个!不也是为了这个家!离婚前,我但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天打雷劈。”
汪拾月听得人都懵了,现在的黄姣姣和之前她形容的生活完全是天差地别,平时光鲜亮丽照顾家里的表姐现在成了对方嘴里的“烂货”,甚至为了这个家去出卖色相。想起平时黄姣姣跟自己说的那些言论,应该是心死之后的玩笑述真心了。
“嘛说啷个多,我就晓得把钱吐出来!”
何军指着松松流氓笑起来:“乖乖,告诉爸爸,钱都在哪里。”
黄姣姣看着发疯的何军连忙抱紧松松捂着他的耳朵:“何军,你不要吓到松松!你知道他早产从小身体不好,受不得惊吓的!虎毒都不食子!我们两个是我们的事情,他是你的儿子!”
“啷个知道是谁的种!”
黄姣姣哭到哽咽,杨萍火上来就对着空气划了两下,何军却看着瘦巴的老太太跟看大马猴表演一样。
松松吓到哭抽噎,喊着婆婆不要。
汪拾月看着一脸笃定屋里老弱病残的何军,握着拳头看着这一幕手比脑快的先一步走到何军面前,迅速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
她的动作太快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扇完汪拾月就喊着杨萍把刀给她,一把扯过就对着何军:“我二嬢胆子小,你可以去花渔街问问,我汪拾月的胆子够不够大。”
“汪拾月!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不用你瞎几把管。”
“这是我姐,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
“你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给小祝,跟他说你做的好事情!”
“打啊,”汪拾月握着刀隔空划着何军的胸口位置,狠厉的看着何军:“我监狱里也是有人的,你看看真闹起来谁有胜算。”
“我怕你!法治社会了,装什么黑社会!”
“是啊,法治社会了,但我下面的都是放出来的,我比你多懂一点法。比如到底捅到哪个位置算正当防卫,哪个位置属于防卫过度。”
“你敢!”
“家里也没个监控,证人都在这里,你说,我敢不敢!”
“汪拾月!你真他妈好样的。小祝跟我找你们家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对,”何军诡异笑起来:“他是自己上赶着发疯,非要跟你在一起。那次打了你妈一棍子,你妈也是命大活下来了。”
“你说!你打了我妈?!”
杨静也差点没站稳,扶着柜子晃了晃不敢置信的看着何军。
原来这场所谓的恋爱,也是一开始就是设计。
汪拾月不敢相信她拒绝顾君奕的道德是个笑话,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
何军望着汪拾月笑起来:“既然你聊起这件事,我就挑明说了。那你知道你妈第一次遇到祝帅,是我带着祝帅故意打了你妈的后脑勺送去医院吗?我兄弟想认识你,我就帮他忙。但你知道祝帅怎么评论的你吗。”
顿了顿猥琐的笑起来:“没滋没味。还问我要不要尝尝小姨子的味道,我……”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踹开,闯进一个年轻男人抱住黄姣姣小声问着她有没有事。何军见到男人进屋,瞬间发疯抢过汪拾月手上的刀要捅年轻男人。
幸亏年轻男人带来的警察进屋制服了何军。
趁着他还没走,汪拾月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骂着:“给女人造黄谣还多骄傲的样子,你不就是女人裆下出来的东西吗?你妈真的是留了胎盘,可惜我叫了你那么多年表姐夫,看来要去洗牙漱口了。”
黄姣姣慌乱的抱着松松说着孩子晕倒了,年轻男人立刻背着松松往医院赶。
一群人等在医院里聊天,汪拾月才知道是何军钱都被小三骗走又染上赌博。
分的那点钱都没了。就来逼黄姣姣。
孩子只是受到惊吓,黄姣姣挂了个号给自己额头的伤包扎好就小声劝着年轻男人离开。
晚上一家人惊魂未定地坐在一起吃饭,黄姣姣喝了两杯酒却疯起来指着每个人骂,骂她不幸的婚姻就是母亲的恋爱脑造成的,骂着汪拾月自己搞两条船还好意思说她。
汪拾月安静的看着黄姣姣发疯,等她仰头喝酒的间隙才忍不住问着:“姣姣,他打你是不是很疼。我记得你最怕疼了,还怕留疤不好看。”
黄姣姣喉咙上下滑动。
酒入喉的瞬间,终于忍不住崩溃抱着身旁的杨萍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