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拾月醒过来的时候,顾君奕坐在床边给她掖被角。想说话又觉得浑身酸疼,摸着额头问着:“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医生说是低血糖。”
顾君奕说得一脸认真,但是汪拾月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憋着笑。要是刘亚静知道她被亲到晕倒,估计要笑她几天几夜。
咬着唇纠结的拽着被角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顾君奕秒懂的保证着:“放心,我不会让你朋友知道的,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谢谢。”
两人一本正经的跟要讨论接吻实践感悟一样,汪拾月尴尬的已经快要钻进被子里了。
平复着情绪才自我搭设台阶说着:“你看吧,我就说我需要吃狮子糕补补糖分了。”
“在床头给你切好了,直接吃就好。”
果然床头小碟子上放着切好的糕和一杯水。
“水是葡萄糖,给你喂了块巧克力,医生说你要是不舒服起来喝点葡萄糖。”
“谢谢,麻烦你了。”
汪拾月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能支使顾君奕去泡温泉:“刚才打断你泡温泉了,你要不再去泡会。”
“不用,我正好看会电视。”
“我没事的,你……”
“拾月,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你没事,我真的很难受。”
汪拾月诧异的看着顾君奕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情绪这么差,低头才看见自己十指撕破倒刺都是血的指缝,已经都被细心的涂上了药膏。
小心的藏着手臂强笑着说:“最近缺维生素所以才……”
顾君奕望着还在隐藏难受强笑着的汪拾月,心中不忍的说:“拾月,我能求你件事吗?”
“求?干嘛说这么严重,你说什么事。”
“能不能,别笑了。”
汪拾月笑脸一僵,迟疑问着:“你说什么呢?”
“不想笑就没必要逼着自己笑,真的。”
“谁说我不爱笑,”汪拾月被撕破了伪装有些狼狈的强辩着:“我高兴还不行吗?”
“那我换件事求你,你抱着我哭一会,行吗?”
汪拾月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神色复杂的望着顾君奕,男人担忧而真诚的看着她。
心里涌出一股难过,大家都喜欢汪拾月笑,还是第一次有人求她哭。父亲去世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能哭,她妈生病得靠她,她哭了她妈受不了,所以她笑着办完所有的事;店里出事的时候,她要笑,因为哭了人心就散了;被祝帅气到的时候她更要笑,因为哭就会被祝帅捉到弱点逼迫她。
假笑,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了。
但怎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低着头的人忽然骂了句败给你了,一副我答应你的表情伸手示意拥抱。
顾君奕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哄着:“难受就哭出来,我在。”
“顾君奕,你会一直在吗?”
“我会一直在。”
“骗人的是狗。”
“好。”有节奏拍着汪拾月后背的男人一遍遍说着:“月月,我会一直在,一直站在你前面告诉你,汪拾月是最幸运的拾月。”
那是汪爸烟花绽放说过的话,汪拾月笑起来眼泪却跟着流出,抱着顾君奕埋头在他的肩膀无声大哭起来。
会忍疼忍哭忍一切的汪拾月,终究是坠入了这场不切实际的真心陷阱。
“我的眼泪从来没有因为感受到幸福而流,所以我的笑也不全是真心。”汪拾月说的自己笑起来:“很像小丑,对不对。”
不知道是今晚的月太圆还是心里难受,汪拾月难得主动揭开了自己的难堪。
“怎么可能 ,人都会有难过的时候,很正常。”
“当时我确诊抑郁症的时候,我在医院问了医生三遍,我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我每天这么忙,天天开开心心的笑的比哪个都大声。我那么乐观的人,而且我从来不哭,也不抱怨。任何事我都可以摆平,怎么可能是抑郁症。我甚至生气的拎着包就走了。”
汪拾月苦笑着摇摇头从床头柜拿起烟盒,语气平淡叙述着:“但是一个月后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武断。我开始彻夜睡不着觉,甚至我觉得是不是我死了或者家人都死了,我就解脱了可以去山上跳崖了,正好我喜欢晒太阳,死了至少选个高兴的地方。很可怕,是不是。”
“生病了都会难受胡思乱想,而且你还是情绪病,是你给你自己压力太大了。”
“在一个全国抑郁症占比最低的城市得病,我都觉得我自己可怜。”汪拾月说着说着变相成了自我倾诉:“我不敢跟家里人说这件事,只能偷偷晚上吃药。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了我又不敢在家里哭,也不敢在同事面前哭,我就打车去了百花潭公园坐在公园里对着花哭了很久很久。有个扫地的嬢嬢人很好,给我递了颗糖让我想开点,说她全家地震的时候都走掉了,但是活着的人得好好活着才对得起这生人。”
“我知道我有病,对于感情的麻木和厌恶甚至让我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情绪,所以刚才我不是故意朝你发火的,对不起,顾君奕。”
抖着手想抽出支烟却怎么都捏不稳,顾君奕心疼的抱住汪拾月安慰着没事的,拾月。
忍着泪的汪拾月终于受不了扔掉烟盒抱着顾君奕嚎啕大哭起来,顾君奕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好像直到今晚他才真的认识汪拾月这个真真实实的人的全部。
乐观的外皮下是不堪一击的脆弱悲观内核。
晚上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抱着睡着,汪拾月难得梦见了老汪,梦见他给自己买糖给自己做风车,梦见他将自己举高看烟花。
坐在老汪肩头的人突然就变成了长大的汪拾月,笑着喊着让老汪看烟花,转头却看见了顾君奕对着自己笑。
一睁眼,梦里的人就躺在自己身边。
顾君奕向来有跑步的习惯,估计早就醒了在陪着自己睡觉。
汪拾月第一次醒来身旁有男人的存在,笑起来盯着顾君奕的脸却被顾君奕抱紧依赖着说:“怎么不再睡一会?”
“怕你吃不上早餐了。”
“没事,酒店里面有小吃,我昨天问了。”
“所以,你就这么笃定我醒不过来吃早餐?”
“不是,”他还是一脸宠溺的样子抱着汪拾月:“是我想尝尝当地小吃。”
汪拾月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如果幸福可以打分的话,此刻的她已经到了一种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考这么高成绩的程度。
如果大家说的爱是这么美好的东西,而不是互相消耗。
“君奕,我们今天得回红酒庄了。”
“是。”
“那我们就不要睡了,出去玩好不好?”
“好。”顾君奕笑起来补充了句:“谈恋爱的感觉真好。”
汪拾月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好像互说了喜欢。但他们现在说恋人似乎又有些牵强,她是假的,他也不一定是真的,说难听的就是网恋奔现前的状态,怎么可能到恋人。
摸着顾君奕的脸没接茬,笑着说:“你长胡子了,先生。”
“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早晨睁眼见过男人了。”汪拾月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立刻起身准备去换衣物,没想到顾君奕使坏扯着她的手让她跌落在床上就翻身亲了她的额头,想亲汪拾月的唇却被她用手隔开喊着:“没刷牙,不可以。”
“我刷了。”
“不可以,等我刷牙。”
顾君奕被她逗乐,松开她说:“行,等你十五分钟。”
爬起身的汪拾月就冲进卫生间快速收拾,可等她看着浴室玻璃前的自己突然笑了起来,好像自己神志不清被顾君奕引导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床上的顾君奕看着磨砂玻璃里不停晃动的剪影笑的嘴都合不拢,更加坚定了这趟旅行说出自己身份的决心。
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处拉开,汪拾月正好在擦嘴上的泡沫。
诧异看着顾君奕说:“你是要上卫生间吗,我马上就好了。”
“不是,我来赴约。”
顾君奕笑着走进去抱起汪拾月将她放在洗漱台前,伸手捧着她的脸就低头吻住。缠绵的顺着唇一点点覆盖住汪拾月的唇,含着她的唇珠湿润着艳红的色泽,汪拾月尝试着呼吸却始终喘不上气,顾君奕一放开她就开始大喘气。
嘴里骂骂咧咧的吃醋着:“顾君奕,你到底好过多少对象,怎么这么会亲。”
“没有,只有一个还只到蜻蜓点水的吻过一次。”
汪拾月不相信的推着他的胸膛,狐疑的质问:“真的假的?”
“真的,我也没有在早晨睁眼看到过女性的经历,你是第一个。”顾君奕似乎还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搂着她的腰凑近耳边问着可不可以,汪拾月害羞的点头,顾君奕笑开继续深吻。
酒店位于距离弥勒城里有些距离的乡村,听服务员说傍晚很多人会上山去看日落。汪拾月有些心动就跟顾君奕商量着要不要今天看完日落再回去。
两人一拍即合,给刘亚静打过去电话对面立刻骂声一片,喊着她为了汪拾月专门找人买了野生菌,都是些黑牛肝见手青的好货,就等着她回来涮火锅!她居然放了自己鸽子!
汪拾月远远瞥了眼顾君奕,知道刘亚静爱听什么就小声说:“静静,昨天我跟他亲了。”
本来暴怒的刘亚静听到汪拾月的话吓得水杯都没握稳,砸掉在脚边人都顾不得捡起来,扯着嗓子问着:“靠靠靠,进度怎么突然这么快了,我的老天奶,只亲吗,有没有别的。他没做吗,他是男人吗,是不是不行啊?”
“具体的我回来再跟你说,”汪拾月看眼等着自己的顾君奕,没忍住甜甜的说着:“静静,你说得对,谈恋爱真的能治病。”
“哎哟~”刘亚静难得听这株铁树开花,也不催她回来了,远程教着老友接吻技巧说着我们大女人不能被人看扁,亲死他,最好撩的他欲仙欲死的。
汪拾月听着她的豪言壮语整个人都要红温了,小声催促着晚点再说,他们现在要出去玩了。
挂了电话就朝着顾君奕招手示意,两人牵着手就往湖边走。
“什么情况?”被喊回来的崔焕杰捡起地上的杯子放在桌上,好奇看着跟春天来了般喜悦的刘亚静问着:“他们几点回来?”
“不回来了。”
“不回来你这么高兴。”
“你懂个鸡枞,”刘亚静摆摆手示意崔焕杰去洗菌子,笑着说着:“便宜你了,晚上你来我住的那里,我们两个偷偷吃,大家一起吃可能不够分。”
崔焕杰之前听说过云南菌子的魔力,望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刘亚静,有些质疑的问着:“你确定,你知道菌子什么时候熟吗?”
“肯定啊,你居然质疑一个云南人吃菌子!”刘亚静义正言辞的愤怒表达不满:“就像我质疑你做的饺子不如我包的,拿特长作为攻击,你觉得这种话是人说出来的吗?”
崔焕杰听着她的比喻只想笑,点点头说知道了就捧着菌子和南瓜叶找厨房大姐教自己。
刘亚静知道院子里的人都发现了她喜欢使唤崔焕杰,但都是觉得小崔这个人脾气好能受气话不多,所以被她差使。
要是众人知道这个话不多的小崔早年砸伤人差点进局子,大家估计都得吓死。
在这里装得跟只猫一样,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
顾君奕牵着汪拾月的手,两人沐浴在阳光下行走于树林间,说说笑笑聊着最近新上的那部电视剧。
整个温泉酒店涵盖五个开发功能区,除了温泉还有花鸟岛、丛林区、文化体验区以及山顶教堂,听说教堂许愿很灵,汪拾月就心动想去看看。
顺着山路一路往前汪拾月也有些累了,顾君奕好笑的看着大喘气的女人,问着要不要放弃,没想到汪拾月大吼一声骂着:“不可能,老娘今天一定要上去!”
“好,今天我们一定看到日落。”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汪拾月转头瞪大双眼就恶狠狠的警告着顾君奕:“你也不可以说,我今天可以放弃。”
“知道了,绝对不说,那请问这位执着的小姐,你可以牵着我的手吗?”
汪拾月笑着牵起顾君奕伸出的手,两手交握的时候顾君奕就紧紧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臂,拉着她往前走,嘴里念叨着:“你真的很犟,拾月。但我也是一个很犟的人,所以我们一起撞南墙的时候,你要是疼了就喊我一声,我继续撞你休息就好,好不好。”
听着他的话,汪拾月有些难过的咬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仰头开口问着:“牵着我是不是很累。”
“不累。”
“没有人能一直负重前行,特别是不属于自己的包袱,时间一久都会厌倦的。”
顾君奕觉得她好像并不是突然说些没用的话,而是在说着某些她见过或者发生过的事情,好奇问着:“怎么了?”
“没事,我想起我一个朋友了。”
汪拾月不知道此刻把自己的故事代入一个朋友的角色,是不是有些下作和龌龊,但当顾君奕说出那句谈恋爱的时候,她心里也一直梗着个结。
顾君奕看出她的情绪不对问着要不要休息会,汪拾月却摇头说着不用。
趁着这次的勇气,她想试一次。
“我的朋友很可怜。”汪拾月平静的讲着自己的故事,语气真的有种讲旁人生活的淡漠:“她以前学习很好,但是快中考的时候她爸爸生病去世了。没几天她妈妈又查出来罕见病,需要长期吃药也没有劳动力,只能干轻活。她们家以前是做村宴的,家里垮了她就没上学了自己去了职校,后来又去开了家餐饮店讨生活。”
汪拾月猛地有种心血全耗尽的疲倦,停了停,指着树下的座椅说:“我想喝水休息下。”
“走。”
两人坐在树下,顾君奕就从包里翻出香蕉和水递给汪拾月。
好像无形中,他把这些工作都悄悄接了过去,也没跟汪拾月说也没强迫式的逼着她,就只是做他想做的事情而已。
“那她真的很厉害,一个女孩子扛起了家里的所有事情。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遇到了很好的爱人。”
“没有,”汪拾月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命运给了她一份慢性毒药的糖,一个她不爱的男人成了她的未婚夫。”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因为他对她有恩,救了她昏迷的妈,而且,”剥着香蕉皮的人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只能猛地一口咬下香蕉尖尖缓解情绪,顿了顿说:“她并不觉得她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她那么坚强应该不是自怨自艾的人。”
“你知道破窗效应吗,当坏了一块之后只会一直坏下去,她对自己命运的认知也是这样的定位。人在一直的逆境中沉溺,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会再遇到好事情。”
“那现在呢,她怎么想的?”
“她很矛盾,给我打电话说她遇到一个很好的男人,很爱她,但是她却害怕她没有爱人的能力,不知道要不要答应那个男人。”
“她爱那个男人吗?”
“爱。”
“那她爱她的未婚夫吗?”
“不爱。”
“拾月,你的朋友想让你帮她做决定是吗?”
“或许吧,可能只是想问问我的意见,咱们俩就当闲聊了。”
“这个问题,她有没有跟那个她爱的男人聊过。”
汪拾月心虚的转头不敢看顾君奕,小声说着:“不清楚,好像没有吧。”
“那我建议她可以开诚布公跟那个男人聊一聊,她瞒着未婚夫的存在,对那个男人也不公平。”
“但她已经跟那个未婚夫提分手了,而且他也不爱她,不存在道德问题,只是两家的牵绊有点多,一时半会不可能完全斩断。”
“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打算的?”
汪拾月忽然不想问这个问题了,她害怕在顾君奕嘴里听到她最怕的答案,那她又该怎么面对他。
“不说她了,我休息好了,我们继续吧。”
“你确定好了吗,不着急。”
“好了,走!”
汪拾月撑着站起身,伸手示意她拉顾君奕,顾君奕笑着伸手牵住她的,在她使劲的时候佯装被她拉起,抱抱汪拾月夸了句真可爱。
汪拾月被他的话震在原地,她这种钢铁般的女人完全吃软不吃硬,被顾君奕这套真是吃的死死的。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一路欣赏着风景爬上了山坡,赶到教堂的时候恰好在日落之前。教堂前已经站了不少人,顾君奕举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就示意汪拾月站过去,他给她拍照。
相机刚摆好位置,就听见教堂里响起结婚进行曲的声音。
汪拾月拉着顾君奕就站在门口凑着头往里看,果然在举办婚礼。
教堂是景区新建的建筑,却因为夕阳正好往这个方向落成了网红景点,汪拾月想起杨静的病涌上一个疯狂的念头,试探的问着身旁的顾君奕:“你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什么?”
“就听到里面结婚想问问你,有没有这种30岁结婚或者什么节点结婚的规划。”
顾君奕以为她紧张自己逼她,连忙摆手说:“没有,我们家也没有催婚的诉求,家里孩子比较多,不着急插手我的事。”
“那你呢?如果像电视剧里有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说跟你结婚,你会答应吗?”
“不会的,我觉得婚姻是很慎重的事情,电视剧里都是演的。”
汪拾月附和说着:“是吧,我也觉得都是演戏。”
她也是疯了,怎么会想到换新郎这种疯事。
深呼吸就冲向教堂前挑出的玻璃栈台前喊着:“君奕,快来看夕阳。”
抓拍的顾君奕看着镜头里笑容灿烂的汪拾月,跟着笑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就凑近耳边深情问着:“我想申请一个吻,可以吗?”
“傻子,下次不用打报告了。”
教堂里钟声再次响起,牧师宣布着夫妻二人关系结成,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同时刻,屋外的汪拾月捧着他的脸就垫脚吻上去,落日余晖正好照在二人身上,好像一场明媚的自然婚礼。
“此时此刻,你们结为夫妇,无论生老病死都携手共进。”
听见誓词的两个人对视而笑,顾君奕贴着汪拾月的额头小声念着:“愿你健康喜乐,一生无忧。拾月,祝你以后都像今天这样由心的笑。”
“我也祝你永远开心,心想事成。顾君奕,”爽朗笑着举起手变成喇叭状,大声对着山下喊着:“ 汪拾月,以后不止可以大笑也可以大哭了啊!”
喊完就跟顾君奕拥抱在一起。
两人痴缠了一阵子才坐着统一安排的观光大巴下山。
坐车赶回酒庄,汪拾月拎着给刘亚静买的娃娃就直奔她的房子。
敲着两次门都没反应,好不容易开了门就见笑的鬼迷日眼的刘亚静跟喝醉了一样大喊着:“大蜘蛛,爬进来了。”
震惊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转头差点疯了。
崔焕杰蹲着地上舔着刘亚静的衣服,喊着:“这片河水怎么喝不上水!”
拿出手机迅速拨打120,嘴上喊着:“君奕!快进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