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琛愣了下,他下意识看向女人,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两分不耐烦,似乎对他……很厌恶。
这个认知让他挫败,一时心痛如绞。
良久后,他强挤出两分笑意,语气淡淡的,“你不想见我,那我先走,明天再过来。”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病房门被重新关上。
陆鹿却莫名烦躁起来。
她盯着温衍,语气平静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沈时琛要来滨海,今天的车祸是故意的?你想把我骗到这里?”
是疑问,但面部表情却是笃定的。
温衍嘴唇蠕动两下,慌乱解释道:“阿鹿,我不想沈时琛再伤害你,我担心你心软,害怕你会再投入他……”
“我也不想见沈时琛,但是更不喜欢被人骗。”
陆鹿冷声打断对方的话,拎起手包,沉声道:“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大步离开。
温衍紧紧抓着床单,郁气不断往上涌,还夹杂着隐隐的担忧。
他亲眼看见的,哪怕是失忆了,阿鹿对沈时琛始终不同,万一……
没理会温衍的心思,陆鹿没再回温家,而是去了自己延中的房子。
午夜来临,她没有半点睡意,脑子里不断闪过沈时琛维护樊繁的样子。
沈时琛拼死救她,甘愿受委屈,但是他维护樊繁的样子,让她对这份感情有了逃离的心思。
他纵有千般好,可触及自己底线,她就不愿意将就。
她是俗人。
深深叹口气,她盖上被子,强迫自己睡去。
次日一大早,陆鹿被拍门声惊醒。
她睡眼惺忪起身开门,温衍杵着拐杖站在门口。
腿上缠着绷带,似乎站不稳,他半靠着墙。
陆鹿瞟了一眼,侧身让人进来,漫不经心道:“有事吗?”
温衍踮着脚进屋,语气诚恳道歉道:“阿鹿,我来跟你道歉,昨天我不应该骗你,我们当初那么要好,有事情我应该跟你说清楚的。”
陆鹿垂眸,语气散漫道:“行,我知道了,你有伤,让人送你回医院。”
对方浑不在意的态度,让温衍愣了下,心里生出几分惶恐。
多年相知,他自然清楚陆鹿的性格,她要么对小事不计较,要么就是对犯事的人不计较。
他现在,也成了她不计较的对象吗?
深呼口气,他强挤出笑容,“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如果有事情,你一定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杵着拐杖离开。
陆鹿转身进了厨房。
早上没胃口,可以冲一包藕粉。
晶莹剔透的藕粉冲好,她端着被子正要出来,只听见哒哒哒的皮鞋声。
似有所感,她朝外看去,只见沈时琛顾自坐在了沙发上,好似是主人一般。
甚至还朝她招手,嗓音磁性道:“我来了,我想好好跟你解释。”
陆鹿皱眉,只觉得烦闷的厉害。
要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怕会时时刻刻来烦自己。
深吸口气,她放下藕粉,坐到男人对面,声音冰冷道:“我给你五分钟解释,说完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