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陆鹿整个人陷在椅子里,脊背弓着,像只发怒的小兽。
根据温衍所说,人证物证俱全,已经确定了沈家就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
她大口呼吸着,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压制自己,没有当场杀去沈家。
一旁的廖楼眼皮一跳,只觉得温度似乎下降不少,他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一步,讨好笑道:“陆小姐,你不开心吗?”
陆鹿面无表情盯着对方,语气淡淡的,“我明天不过来了,你要是有实在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
廖楼一怔,下意识开口道:“陆小姐,你要去哪儿,我跟着你!我这个人虽然笨,但是听话啊!你指东,我绝对不往西!”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黑暗面,他见过为了一个比赛名额,使尽招数暗害对手的,更见过好友反目成仇的,唯独没见过,像陆鹿这样,不贪慕名声,做事随心,把出头机会随便让给别人的。
他的本能告诉他,跟着这样的人,准没错。
陆鹿移开视线,没什么情绪的开口,“离开。意味着你这两年的实验成果白费,时间宝贵,重新研究,不一定能有更好的结果。自己想好了。回头给我电话。”
说完,起身离开,步子迈的飞快,似乎蕴藏着浓浓戾气。
廖楼犹豫片刻,自己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陆鹿走到总裁办,也不让阿平通报,一脚踹开房门,盯着明显惊讶的男人,语气冰冷道:“我母亲跟沈家的事情,你查到多少?”
惊讶过后,沈时琛起身,试图拉着女人的手,却是被对方推开。他神色严峻起来,实话实说,“毕竟过了那么多年,要想完全的查出来,还是有难度的,陆鹿。你别着急,再等我一段时间。”
“是没查到?还是查到了不敢说出来?沈时琛,我查到了。”
陆鹿移开视线,双拳紧攥,咬牙笑道:“我母亲死前被沈善绑来过沈家,待了一个星期,回到陆家的第二天,她就跳楼了,还有很多让人恶心的证据,沈时琛,我确定了,你是我的仇人。”
一番话,听的沈时琛眉头紧皱,心里不安起来。
他不知道女人看到的证据是什么,但按照自己查到的方向,不该是她说的结论。
压住恐慌,他舌尖抵了抵上颚,,耐心安慰道:“陆鹿,我还在继续查,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你先不要下结论好不好?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所说,我把自己赔给你……”
“沈时琛,我会找证据,亲手把沈善送进监狱,以后我们就当作不认识。”陆鹿冷声打断对方的话,狐狸眼里夹杂着浓浓戾气。
沈时琛被震了下,他难以置信盯着对方,许久后,才不甘心道:“陆鹿,我们不会是陌生人,永远不会!”
“不当陌生人,那就做敌人。”
冷冷说完,她耐心彻底告罄,转身快步离开。
沈时琛攥拳,一时只觉得难以呼吸,他深深吸气,迈步追了出去,街面上早已没了陆鹿身影。
雷声轰鸣,滨海下起了入秋的第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