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去罢。”
魏延年本以为她定不会这样轻易绕过自己,怎料她倒好,轻轻松松便放手了。看得出来是有些不开心的,但她故意做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自顾自就上床了。
但当云鹤伸手准备褪去中衣的时候,魏延年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她。
两人一番拉扯,雪肩半露。
“你做什么?不是要去看书吗?”云鹤仰头故意问他,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做。
“你这样会着凉,乖,穿上。”
魏延年又开始哄她,轻轻将衣衫拉上,又不由得克制住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害怕被眼前人看出端倪,又是一番促狭和捉弄。
他的担心是对的,因为已然被看出来了。
云鹤将他的手握住,贴上自己的脸。他僵了僵,却贪恋着温度,没有收回。
“你看什么书?”
“……”
魏延年一时语塞,哪有什么书要看,本来就是他杜撰的理由。
“比我好看吗?”
她的眼睛弯弯笑了起来,双眸水润,面颊也染了红,眼角翘着,当真比蜜糖还甜。
魏延年见她愈发得寸进尺,也起了心要捉弄人。“嗯,比你好看。”
话音未落,便觉手上传来一阵痛。
细白晶莹的牙齿狠狠咬了上去。
“嘶——阿鹤!”
转瞬,小舌又轻轻一舔,温润湿热。“谁叫你乱讲话,气我。”
她松开口,用袖子擦干净。
看着眼前人怒惊交集的样子,突然又软了下来,拉着他的袖子,低声道:“你来床上看书好不好?”
魏延年敲了敲她脑袋。“老实点。”
眼前的人点头如捣蒜,乖巧的很。
魏延年挑挑捡捡许久,拿了一本书。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平复下内心的欲望,他突然想起了那些遇到女妖的凡人,或许现在他与那些人并无不同。
床上有两床被褥,云鹤睡了里面那床,或许真是有些冷,她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魏延年灭掉了烛火,只剩下床前的两盏。
他也进了被子,忽然觉得整个都软了起来,又软又暖。其实他们同床共枕很多次,但这还是头一次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他如何能不知道云鹤的意思?她就是要借这个机会,与他作夫妻。之前他提过一次李琰的事情,想来她是记上了。
怎么可能看得进去书呢?
他随意翻开了一页,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还是那一页。
脑子里都是雪白的脖颈儿,殷红的唇,还有如瀑的青丝,他摩挲着手上的牙印,深深浅浅的小坑,一点也不疼。
她当然比书好看。
魏延年想着想着也有些困了,见身边人也不闹腾了,乖巧的睡着。
他小心翼翼的躺了下来,却忽觉脚边一凉,某人一双脚极不老实,钻了个空子就挤了过来。魏延年一僵,侧头看了看旁边的那张小脸,秀目紧闭,人还睡得很沉,没有醒,云鹤睡相是不太好的,冬天又怕冷,魏延年在一旁,她只当是个暖炉子,觉得旁边更暖和罢了。
魏延年觉得好笑,轻轻吻了吻额头,又留恋到鼻尖,最后停在了唇角。
他按耐住呼吸,轻轻将她的小脚笼住,贴着自己的小腿。
·
接连好几日醒来的时候,两人都在一床被窝里。
云鹤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又爱踢被子,但无论如何是不相信,自己居然还会钻被窝。
不由得满面通红,向魏延年投去怀疑的目光。
魏延年反倒是被盯的不好意思,好像真是他的错。
但他又作出波澜不惊的样子,起身穿好衣衫:“你怎么总爱钻被窝儿。什么毛病,得改改。”
云鹤被他说的有些怀疑自我。
可是低头一看,衣衫又具在。
又再看一眼魏延年,衣裳也是好好穿着的。
果然是什么也没发生。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遗憾。
“没事,这毛病挺好的。”云鹤红着脸下了个定论。
·
长乐宫。
“陛下想好如何处置反贼了吗?”慕容笙扔下手里的奏折,如今许多奏折,也是先经她这个长公主之手,再去皇帝的御书房。
“阿姐是想问,朕要如何处置萧淮玉吧?”
小皇帝这两日过的比较舒坦,魏湛一回京,压制着朝上那些老朽,又指派了新人去绞杀叛贼余孽。
他只用使唤魏湛,事情便完成了大半。
这样的人,谁又不爱用呢?
慕容笙不置可否。
“陛下有主意了吗?”
她只是又重新问了一次,仿佛是不是那个名字都无所谓。
“朕打算——”
慕容翰剥开一个蜜橘子,将里面的果肉,一瓣一瓣分开,一口一口吃,极其的有耐心。
“其实,朕也没想好,有些麻烦,不如……赐死好了?”
“荒唐,那北方那二十七国诸侯,谁来制衡?”
“阿姐这是舍不得了?”
慕容翰知道她不想萧淮玉死,其实他也确实不必死,他活着的好处更大。
慕容笙也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她总是这样,喜欢冠冕堂皇的话语,喜欢高山流水的情谊。
仿佛这样,她的一颗私心便不必暴露。
“本宫只是就事论事。”慕容笙不动声色,“还有一事——”
“魏湛的事情?”
慕容翰很了解她在想什么。
“找个时候召他进宫,本宫要见一面,让他的夫人一起来吧。”
·
镇国将军府。
“知道吗?宫里召将军明日进去说话呢,刚传的口谕。”
“怕不是为了和长公主的婚事,倘若是朝里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这样宣旨,直接待早朝的时候叫住就好。”
“看来府里那位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可不是吗?再尊贵能贵的过宫里那位吗?”
天子的旨意在这座府邸传开,角落里总有人议论,想象着若是魏湛真接了圣旨,娶了长公主,府中怕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风泾斋的竹林,每逢夜晚,风弄竹影,婆娑起舞。
是夜。
“明日我与你同去。”
“知道。”
“如何拒绝那长公主?”
“我也知道。”
刚才她拉着他排练了好几次。
“那……唔。”
薄唇抵住那张嘴,开始厮磨,每每他被磨得不耐烦了,便过去吻她,直到她讲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