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欣欣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四处都看，可就是不敢看程欣然。
程欣然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挑眉道：“你走吧，反正，我这个院子，你以后没事，还是少来，不管你们在外面怎么闹，我这个院子，容不得任何人来闹！”
程欣欣一顿，咬了咬唇，还是走了。
“哟，大小姐，您今日这做派，可真像是您的母亲！”
崔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眼程欣然，方才发生的事情，她都真真切切地看着，忙这大小姐啊，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
说话做事，再不像是以前那样软弱，傻乎乎的一直被人欺负，如今说起话来，透露着些许的威严，做起事来，又带着几分果断。
真是连她这个将军府里面的老人，若不是亲眼所见，都不会相信，未出阁的姑娘，就有这份儿魄力。
竟然说不让二小姐走就不让二小姐走，那二小姐都搬出亲爹，他们的老将军出来了，她还是不肯放人。
非要让二小姐好好地道了歉，才肯将人放回去。
想必，这一直嚣张跋扈说一不二的二小姐，这次也是吃够了教训，再也不敢了。
其实这将军府中，最嚣张跋扈的就是二小姐程欣欣了。
除了老将军程祁镇，可就没有人能够镇得住她了，素日嚣张惯了，她们也从不敢去招惹。
程欣欣从来看起来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平日里将军府里的下人们都不敢对她怎样，没想到，程欣然刚才不过是一个眼神就震住了她。
“怎么了，程欣欣自己要来我的院子里瞎嚷嚷，一点儿也不合规矩，我这个当大姐的还不能说她两句了？”
外加打了一巴掌，程欣然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程欣欣都敢在她的院子里瞎嚷嚷，说的话听起来十分不堪，她凭什么就要忍着？
打一巴掌这都还是轻的，没让她怎么着都是好的了。
“当然可以！”
崔嬷嬷也来了劲儿了，笑眯眯地说道：“您不仅是二小姐的亲姐姐，而且是嫡出姐姐，您不过是教育一个庶出的妹妹罢了，倒也没什么问题。”
最关键的是，那程欣欣并不占理啊！
程欣欣自己跑到这个院子里来胡说八道的，程欣然不过是想让她道个歉罢了，谁料到程欣欣说话竟然越来越过分，如此一来，程欣然可不就得动手了么？
虽说这动手并不合乎规矩，可程欣然是嫡出的大小姐，而程欣欣不过是个庶出的小姐，这妾室在正室面前本就如同上不得台面的奴婢，而庶出的姑娘一定也比嫡出的姑娘低上一头，若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这庶出的姑娘在嫡出的姑娘面前，也是如同奴婢一般。
一个主子要教训一个奴才，有什么错？
况且，就是那程欣欣的不是！
“嫡出，庶出，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她的态度，此事本就是她的错，没有规矩。”
程欣然起身，将身后的软凳递给崔嬷嬷，言语中的意味不必明说：“我看中的，只是一个态度，态度才是一个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崔嬷嬷，你懂吗？”
崔嬷嬷眼珠转了转，似乎是在仔细思考着什么，片晌后，她抬起头来，满脸的笑容：“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崔嬷嬷一笑，程欣然也笑了起来：“那便这样吧，我——”
程欣然一句话都还没说完，一个丫鬟又敲了敲程欣然的院子门，程欣然认得，这人好像也是她父亲跟前的人。
“大小姐，老爷叫您去前厅呢。”
程欣然一顿，眉头皱了起来，这都是怎么了？怎么今天谁都要找她？
“我爹不是在三皇子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顾慎行跟程祁镇那谈话的架势，程欣然还以为他们不谈上个几个时辰的，都不会罢休呢！
“是老爷刚刚回来，二小姐已经去见过一次了，现在就叫您过去呢。”
丫鬟低着头说道。
二小姐？
程欣然嘴角微微抽搐，这意思大概就是，程祁镇才从三皇子府回来呢，这后脚，程欣欣就跑去告状了？
也好，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告诉这个后院的所有人，惹谁，也别惹她程欣然。
“好，我去。”
来到前厅的时候，程欣然看着满屋子的女人，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房间里的人很多，有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而女人过于太多的场景，难免就会有人说一些话，女人的话题是永远聊不完的，而这么多声音，这么多声嘀咕凑到一块儿，程欣然只觉得像是有一千万只蚊子都围在自己身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爹，我来了。”
程欣然款款走到程祁镇面前，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满脸的阴沉。
程欣然轻轻一伏低身子，说了一句。
“嗯，你来了？”
程祁镇瞥了她一眼，方才在三皇子府中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女儿不太对劲了，什么时候跟三皇子的关系都那么熟了？竟然都到了有相同的秘密他不知道的地步！
而且，刚才他刚一回来，程欣欣就抱着他手臂不停地哭，哭的人心烦，可这又是自己的女儿吧，又不能因为她的哭泣而生气，只能先忍住自己的心烦慢慢的问。
也不知道是问了多少遍，这程欣欣才把想说的话梨花儿带雨地说了出来。
听完程欣欣哭诉着说完整件事情的过程，程祁镇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女儿刚好过来，就能做出这么霸道又不讲理的事情！
如今一看，程欣然的模样，仿佛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可又仿佛跟以前有很大的差距，差距在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爹，不知道你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程欣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程祁镇叫她过来，无非也就是因为方才程欣欣的那档子事情。
可是，毕竟还是要问一问的。
“你先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