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心虚？”
程欣然笑得欢乐，两个眼睛弯成月牙儿，看着她。
玉儿一顿，皱眉道：“小姐，你不知道，我就是害怕得很，我害怕那药……”
虽然程欣然已经跟她解释过很多次了，那种药吃了过后，只是会有天花的症状，不会得天花。
但是玉儿还无法，理解，什么叫做“只会有天花的症状不会有天花”，只要有天花的症状不就是天花么？
而且，来看病的大夫把了脉都说是天花……这还能有假？
“别怕了。”
程欣然知道玉儿心中的疑虑，说道：“我没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而且，就算是有问题，退一万步来说，那也是我负责任，你别担心。”
玉儿皱眉道：“小姐，奴婢不是害怕负责任。”
只是那天花是会死人的，如果传染了，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赵姨娘和程欣湘不算无辜，可要是传染给了无辜的人呢……
“我知道，我说过了，不是真的天花，不信你等一段时间，她们俩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好吧。”
玉儿皱了皱眉，还是没说什么。
“好了，你去看看今天中午，厨房里预备了什么东西，有没有我爱吃的。”
程欣然笑眯眯地看着她。
“好，奴婢这就去。”
皇宫。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慎行站在御书房内，行了礼。
高位上的人满脸透露着威严，丝丝发丝已经带上了几抹灰白的色彩。
“你来了，来人，赐座！”
皇帝紧皱眉头，愁眉不展地看着桌上的一封奏折，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顾慎行，就让人搬了凳子，让他坐着。
现在顾慎行负责边疆战事，他虽然知道棘手，可是只有自己这个三儿子可能还能让事情出现转机，如今，顾慎行可是他最后的希望了，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父皇在看边疆的战报？”
能让这个皇帝如此忧心的事情，除了皇后，也就只有边疆的战事了。
“嗯。”
皇帝叹了声气：“越来越紧张了。”
国家也越来越动荡了：“不仅边疆出了大事，连南方，都出现了起义军，趁国家危险之际，挑起动荡。”
“那父皇的意思是，先镇定起义军，还是将全部的精力放在边疆？”
如果他们国家足够强大的话，如果兵力能够再雄厚一些，他们不仅能够轻松料理边疆的战事，还能轻松解决国内起义。
说起来，这皇帝也不算是昏君，国外征战顾慎行能够理解，毕竟谁都想吞并其他国家壮大自己国家。
可是，国内起义……这皇帝虽然算不上明君，但好歹也能算是一个仁君，不至于到要被起义的地步。
“这，就是朕现在为难的地方。”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内部都不团结的话，那要怎么去对付敌军？
可是，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父皇，儿臣今日进宫，不是为了边疆战事，更不是为了民间起义军，儿臣，是有一件事情找父皇商量。”
找他商量？还不是这两件事情？
皇帝一愣，皱眉道：“什么事？”
现在他听见“事情”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疼。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最近的麻烦事太多了。
“父皇，儿臣想要娶亲。”
皇帝愣了愣，竟然没想到，还真是好事？
顾慎行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了，至今都没有娶下皇子妃，皇后已经催了他多时了，给顾慎行找一个皇子妃。
可只有他知道，并不是顾慎行娶不到妻子，而是……他从来不肯接受自己的赐婚！
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三皇子妃。
如果顾慎行终于想通了要娶亲，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
皇帝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你看中了哪家的小姐，尽管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会为你赐婚！”
顾慎行说道：“是骠骑大将军府的大小姐，程欣然。”
“什么？！”
皇帝这个皇帝也不是一直都在宫里，什么也不知道。
骠骑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叫什么名字，他兴许不知道，可是一提到这个大小姐，他就知道——程欣然不是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么？
顾慎行要娶一个疯子？
这怎么可以！
“不行！”
皇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们家大小姐，那……是得了疯病的！”
要说自己这个儿子也真够奇怪的，平时他给自己这个儿子挑选了多少有才有貌有品德的小姐，可他一个也不喜欢，还让自己别操心这种事。
可是现在，他自己竟然看上了一个得了疯病，年纪还大的女人!
这种女人要是娶到皇室里面，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搁？
“疯病早就好了！”
顾慎行听见有人在说程欣然的坏话，一瞬间有些不爽。
“好了么？”
皇帝若有所思道：“若是疯病好了，按照骠骑大将军府的地位，倒是也能嫁给你做三皇子妃，不过……朕听说，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六了。”
这么大的年纪，是老姑娘了。
“嗯，那又怎样？”
顾慎行就不明白了，他们怎么这样看重年龄？
二十几岁罢了，人生还有漫漫长路！
“年纪实在是有些大了。”
皇帝垂眸，再者，现在边疆战事迫在眉睫，所以他才会重用这些武将，若是真有国泰民安的那一天，骠骑大将军府地位一定会一落千丈。
到时候，还陪不配得上顾慎行，就另当别说了。
“儿臣今年也快三十了。”
他马上三十，而程欣然才二十五六罢了，两个人的年纪正好搭配。
老男人和老姑娘。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顾慎行能够娶妻，其实是一件好事，他没必要毁坏了这一桩姻缘。
“嗯。”
顾慎行点点头，满脸都透露着自己的坚定。
“也罢，那就随你吧。”
说着是跟自己商量，其实，他不就是早就想好了，只是来通知自己一声的么？
“多谢父皇。”
“朕到时会让钦天监的人，给你和程欣然选个好日子成婚，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