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这个将军府里当家主事的人,从来都只有程祁镇一个人。
虽然程欣湘对程祁镇误会自己的事情感到不满,可是她也不敢当面发作,只能用委屈的眼神看着她爹。
程祁镇也不想多听她解释了,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跟你姨娘去了乡下庄子后,一定要好自为之。”
得了传染病,还不敢告诉他,目的就是为了留在府里,说得好听是想要在他身边,可说的不好听,就是想要害死这将军府的所有人。
今日程祁镇在这院子里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他自己也害怕染上天花,匆匆走了。
他还得叫人把这个院子封起来,可千万不能传染给其他人!
程欣然看着程祁镇的身影渐渐走远,她蓦然回头,看着床·上不可思议的程欣湘,突然脑袋一歪,笑道:“那就住妹妹早日康复,早些回来了。”
回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
“是你做的,是你做的是不是!”
程欣湘也不傻,她一直跟程欣然作对,还几次三番想要程欣然的性命,自己又从来没有去过外面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怎么会染上天花呢?
这一定是程欣然的杰作!
她想报复自己,一定是!
“嗯,是我做的。”
程欣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比起之前程欣湘陷害程欣然的死不承认,程欣然倒是显得要洒脱多了。
是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她就会承认,反正,又没有证据。
程欣湘一愣,她还以为程欣然会死不承认呢,没想到,竟然直接承认了?!
怎么这直接承认……她反倒更生气了?
自己好像拿她还真没办法!
“你能推我下水,给我下毒,难道,我就不能让你得上天花?”
程欣然挑眉看着她,后者是满脸的愤怒和不服。
可不管她服不服,现在的程欣湘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所得的天花是拜程欣然所赐。
“程欣然,你这是想我死啊!”
程欣湘也不装了,且不说这天花一病本身就是极难治愈,就是去那乡下的庄子,她也很难适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不开,一碗毒药药死了自己。
“嗯,对,我很想你死。”
程欣然笑眯眯地看着她,程欣湘马上就要收拾东西去乡下的庄子里,她跟这个一点儿感情也没有的三妹妹,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临走之前,见她也怪可怜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会跟一个自己再也见不到的人较劲儿呢?
“你想我死,我偏不死!”
程欣湘气得嘴唇发麻,呸了一声,说道:“我不会随你愿的!”
程欣然挑眉道:“现在,好像也不是你自己能够做主的!”
去了乡下,以程祁镇的“忘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姨太太和女儿在乡下——毕竟,他可是能够忘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
“那可未必!”
程欣湘躺在床上,别过脸去,摆明了不想再跟程欣然说话。
程欣然也不稀罕跟她说什么话,只是来见最后一面罢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面,程欣然喝了口热茶,玉儿连忙问道:“小姐,方才在那边院子,都发生了什么?”
方才她没跟着程欣然过去,不过听别人说,老爷在赵姨娘的院子里发了好大的火。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她就想知道。
“方才我过去,你猜,发生了什么?”
程欣然动了“坏心思”,就想逗逗玉儿。
玉儿抿唇道:“小姐,我要是猜得出来,我会来问您吗?”
她心急如焚,老爷一向对她极好,关于老爷的什么事情,他都想知道。
程欣然笑了笑说道:“我方才过去,赵姨娘院子里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看见她满脸都涂着细粉。”
“怎么生病了,还有心情打扮?”
玉儿是知情人士,他知道赵姨娘的病有多严重。
“怎么没心情打扮了,不仅好好的打扮着,而且脸上的红疹全都被她盖住了。”
玉儿想了想说道:“难道赵姨娘提前知道老爷会去,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但是警惕一些总是没错的。”
可见赵姨娘和程欣湘是为了留在将军府不择手段,就是骗程祁镇,也想留下来。
“可是这样的法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岂不是太过冒险?”
玉儿眉头一皱,赵姨娘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啊。
“你把她逼到了尽头,她什么方法都能用的出来,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殊死一搏而已。
“那她们现在要去乡下的庄子里了?”
这是老爷处理天花的唯一一种办法。
放在府里回危害其他人,直接诛杀显得太没人性,而且,程祁镇也舍不得,赵姨娘倒是无所谓,那程欣湘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呢。
“嗯,看样子,是一定要去了。”
程祁镇那样生气,说过让她们马上收拾东西就走,想必是一刻也不想她们多做停留。
程祁镇不会再回心转意了,如果只是得了天花,赵姨娘肯好好解释,乞求程祁镇给她们娘俩找个好大夫,兴许还不至于被送去乡下的庄子。
可是她偏偏要选择欺骗。
程祁镇一生气,加上自己在一旁“煽风点火”,想必程欣湘和赵姨娘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小姐……”
玉儿左看右看,周围没有外人,她才皱眉说道:“小姐,你说,你让我买的这药不会过几日就好了吧?”
到时候赵姨娘和程欣湘的病一好,老爷肯定还是会把她们接回来的。
如果她们回来了,对这件事情还有疑心,查到她们头上了,事情被翻了出来,那要怎么办?
“不会。”
程欣然眸色一冷,挑眉道:“放心,这辈子也好不了了。”
这药是小左告诉她的,能够模仿人得了天花的症状,可是不会危及性命,无药可治。
“那就好。”
玉儿松了口气,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不太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