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端着茶,放下,不放心地往里面看了两眼,皱眉道:“小姐,您哪儿不舒服啊,要不要奴婢去找大夫给您瞧瞧?”
前几天刚落了水,这几天又遇见这样多的事情,还希望她家小姐身体吃得消。
程欣然轻声道:“只是今天事情太多,我也乏了,想睡一会儿,没我的命令,谁也别让进来哦。”
玉儿点点头道:“好,那小姐你好好休息,等用晚膳的时候,我叫你啊。”
程欣然点头道:“好。”
门外渐渐没有了声音,程欣然这才转头看着顾慎行,挑眉道:“你也看见了吧,我院子里的人太多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
顾慎行的屁股已经长在了凳子上,任由程欣然怎么撵都撵不走的。
“不要,我想留在这里。”
顾慎行双腿一翘,一副我就是不走,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程欣然突然转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眼神含情脉脉,轻声道:“阿慎,其实我也很想你。”
在这什么全然陌生的将军府里,她身边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我知道。”
顾慎行突然高傲起来,瞥了程欣然两眼,一副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想我的模样,额头一抬,笑了起来。
“你知道什么知道?”
程欣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还不快去提亲?至少,我能跟你和宇哲在一块儿。”
她可是许久都没有见过宇哲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每天有没有乖乖听话,乖乖听话吃饭,乖乖听话睡觉,乖乖听话学习。
“但是我就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顾慎行跟程欣然不一样,他是穿越过来,按照这边的时间线,已经七年了,整整七年,他没再见过程欣然一眼。
好不容易盼着程欣然过来了,还不让他多看两眼了?
边疆战事吃紧,他好不容易把这阵子忙过来了,说来看看程欣然,结果人都走到面前了,这会儿又不让他多看两眼?
“我们都待了多久了,少说在现代也待了两三年了吧,你就不腻么?”
程欣然有些无语了,这顾慎行在现代是何其明事理的一个人,怎么到这会儿反倒有些糊涂了起来,就分不清事情的孰轻孰重么?
到底是在一起几个时辰好,还是乖乖去提亲,然后一辈子都在一起好?
“哎呀,欣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我在现代是何其明事理的一个人,怎么到这会儿反倒有些糊涂了起来,就分不清事情的孰轻孰重了,到底是在一起几个时辰好,还是乖乖去提亲,然后一辈子都在一起好。”
顾慎行说完,程欣然两个眼睛瞪得老大,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顾慎行笑了笑,可算是有一种报仇的快,感了。
“不告诉你。”
当初程欣然还在现代的时候,就让那两个小精灵窥探他的内心,如今,总算是“大仇得报”了!
他也能看见程欣然的内心了。
“你是不是,修炼出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程欣然挑眉看着他,心想,若不是自己比他少了七年光阴,自己也能修炼出这许多的本事。
“别想了,老婆,就算给你七年,你也还真不一定能够修炼成我这样。”
程欣然脸色一沉,略带威胁地说道:“你再敢看我想的什么,我揪你耳朵!”
顾慎行一顿,他其实是不怕被揪耳朵的,可是,说出去也太没面子了吧?
“好好好,我不看了。”
顾慎行觉得,自己再看下去,程欣然非得把自己眼睛给挖了不可。
“老公,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修炼的,你也教教我,你教教我?”
程欣然一转眼就换上了满脸的笑容,轻轻来到顾慎行面前,笑了笑说道。
顾慎行摇摇头:“这不可以。”
程欣然瞬间黑了脸色,顾慎行是她老公,她犯不着在顾慎行面前假扮什么大方得体的女人,自己是什么人,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哼,小气。”
程欣然翻了个白眼儿,坐到一边,不再去看他。
顾慎行失笑,拉住她的手说道:“放心,等你嫁过来了,我一定会教你的,我就先走了,我去提亲,你准备准备,再嫁过来。”
二婚,嫁的人还是先前那个,真好。
“嗯,去吧。”
程欣然知道顾慎行要去做正事了,也没有将人拦着,非要让他教自己这些不可,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一定要办成!”
顾慎行点了点头,一转眼,他已经消失在面前。
程欣然望着他方才站着的地方,托腮想了半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修炼成顾慎行这样的样子。
唉……
程祁镇正在房间里看着地图,愁眉不展。
战况一日不如一日了,他这个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皇帝再次派去战场。
而京城中,还有许多事情他都没有安置好,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年纪大了,虽然是个将军,有战场的地方,有战争的地方,他才能够建功立业实现自我价值,可是,如今他年纪已经大了,早就不想什么上战场打仗的事情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能够跟家人们好好相处,他就心满意足了。
“老爷,您都看了许久了,歇息歇息吧。”
方姨娘端来了一杯茶,递给程祁镇。
看着他满脸的疲惫,自己也露出了满脸的心疼和担忧:“老爷放心吧,我国人才辈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皇上是不会派您前去的。”
程祁镇喝了口茶,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怎么能够知晓,君心难测,兴许这一会儿他想让我去,等到了明天,他又不想让我去了。”
正是因为皇帝的意图太难以揣摩,他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来不敢犯错。
“老爷,先喝茶吧,事情到了那一天,我们才知道。”
方姨娘叹了声气,用余光打量着程祁镇,亲眼看他喝下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