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南听这两人一唱一和，以为程欣然恼了他故意耍脾气，不赞同摇头。
“程大小姐，我刚才的话并没有诋毁你的意思，你不必意气用事。”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她手艺过得去还好，若是过不去，可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好歹是顾慎行带来的人，他不能不给面子。
想着，他朝顾慎行暗示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顾慎行视而不见，竟是默认了程欣然的做法。
“......”还真要赌，疯了不成？
“我既然敢赌，自然对自己有信心，蔺少不必顾忌。”程欣然说着在徐老刚刚解出来的冰种帝王绿上点了点，说道：“我用这个当赌注，若是我输了，这个给你，若是我赢了，你向我道歉，如何？”
“你疯了？！”蔺相南惊的汗毛倒竖，他不信程欣然看不出这东西的价值，居然就这么赌给他？
她就那么自信自己能赢？
见程欣然坚持，左右这赌约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蔺相南顶着顾慎行冷飕飕的视线咬牙点头：“好，赌！就请徐老当裁判。”
“行，那老夫也就跟着凑个热闹，小丫头上来吧？”徐老让开地方，笑看着程欣然道：“我与你年龄相仿的徒弟目前最多能在三克拉钻戒上切出57面，你便以此为标准如何？”
“行。”程欣然眼睛都没眨一下走上去接过钻石，走到切割台上认真的开始切割。
切割钻石是个细活，众人开始还目不转睛的盯着，渐渐就有些无聊，精神涣散的左右攀谈起来。
徐老见程欣然当真会切割钻石，眼底浮起一抹欣赏，漫不经心的看着，直到某一刻，他神色忽然肃穆起来，紧盯着程欣然的手一眨不眨，表情越来越凝重。
另一边。
程欣然去切割钻石后，蔺相南蹭到顾慎行身边，提前打预防针道：“事先声明啊，是她自己非要跟我赌，一会儿她要是输了哭鼻子，你可不能找我算账。”
顾慎行目光冷飕飕的瞥过去：“你若不出言诋毁，她又怎会跟你赌？”
“冤枉，我哪里诋毁她了，我说的哪个字不是实话？”蔺相南觉得自己冤枉。
本来嘛，程欣然看起来方方面面都不像是会切割钻石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将那么珍贵的东西交到她手上，给她练手？
“实话？”顾慎行眸色乍冷还寒，嗤笑：“我倒是不知，蔺少何时也有了以貌取人的毛病？”
得，蔺少都出来了，这是恼了。
蔺相南语气弱了下去，不满的嘀咕：“那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也完全可以不跟我赌嘛。”
反正赌赢了那冰种帝王绿他又不可能真要，否则顾慎行还不弄死他。
“你众目睽睽之下质疑她，若她不证明自己的能力，这件事传出去将来就会成为旁人攻击她的污点，我们的圈子就那么大，你觉得到时她会遇到怎样的处境？”顾慎行语气冷淡。
所谓的上流圈子权利倾轧，尔虞我诈，一点点的小错误都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这也是他刚才没有阻止程欣然的原因。
蔺相南闻言一愣，也有些后悔了：“这，我没想那么多......”
顾慎行垂眸没有应声，蔺相南跟程欣然非亲非故，自然不会替她着想，这无可厚非。
至于他......好像不知不觉之间，越来越习惯为她设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在众人等的耐心几乎宣布告罄时，程欣然终于完成了切割，将钻石和放大镜一起递到徐老的面前，笑道：“徐老，请鉴评。”
徐老是全场唯一一个目不转睛盯着看完全程的人，眼底已是掩不住的惊叹，闻言立刻接过放大镜查看，果然没叫他失望，竟有足足193个面！
“193个面，比老夫的小徒弟整整高出三倍还多，小丫头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好样的！”
这工艺，甚至已经隐隐赶上他了，小丫头绝对是天才。
蔺相南错愕的看向程欣然和徐老，没想到程欣然竟真的将钻石切出来了，还得到徐老那么高的评价，下巴都要惊掉了：“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从你应下这个赌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要输。”
因为若是程欣然没有把握，她根本就不会提议打赌。
人生之败，傲慢懒惰必居其一，蔺相南太自以为是了，顾慎行抬步朝程欣然走去。
蔺相南也忍着四周投来令人不舒服的视线走过去，徐老看到他，表情立刻淡了下去，冷哼一声：“小丫头切出了193个面，这下你可以愿赌服输了，道歉吧？”
刚被教训了一顿，虽然有些难堪，但愿赌服输，蔺相南看着程欣然的目光郑重了许多，诚恳道歉：“抱歉，我收回刚才刚才的话，程大小姐手艺精湛，令人钦佩，希望你能原谅我刚才的无礼。”
“我年纪小，你有所怀疑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程欣然没有为难，既然对方诚心道歉，她又何必揪着不放。
蔺相南眼睛一亮：“既然如此，你可愿帮我定制翡翠，酬劳好说！”
......
刚到家许卫东脸色就铁青下去，忍了一路的怒火再也绷不住的发泄出来，拂袖就将玄关摆放的贵重花瓶摔的粉碎，转身一巴掌朝许嘉瑶打去。
“啪！”
许嘉瑶被打的偏过头去，另半张脸也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却连痛呼都不敢，只捂着脸颊不停委屈的哭。
她知道父亲不喜欢她，所以从小就怕他，在许卫东面前她连哭都不敢大声。
“你...你们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女儿！”许卫东气的浑身轻颤，目光冷如冰刺：“你们不知道顾慎行是什么人吗，谁给你们的胆子去招惹他？都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是不是！”
许嘉瑶委屈的为自己小声辩解：“我不知道他就是顾氏总裁，否则怎么可能傻到去招惹他，我只是想要把那块冰种帝王绿带回来哄您开心，不是有意的......”
“哄我开心？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