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的人不能允许自己家族的人跟其他家族的人有任何的瓜葛，他们的一切联络，只能在明面上进行。
这是祖训。
所以，尽管他当初还是很看重那个小伙子的，他还是没有违背祖训，在众人的抗议下，只能把程欣然母亲赶出了谭家。
“我？”
程欣然的心里震惊无比，哪怕世界毁灭，她恐怕都没有现在那样觉得恐惧。
她的母亲喝了一口不知名的泉水，然后就怀了她！
这是什么，这是女儿国吗？
“外公，你确定吗？”
程欣然微微皱眉，这样的事情，听起来也太玄幻了，会不会是……这其中有什么她外公不知道的事情，例如……她母亲其实跟某个男人早就两情相悦了？然后……然后才有了她？
当然，她只是说有可能。
“我确定。”
谭毅又瞥了一眼程欣然，似乎是看透了她内心所想，挑眉道：“你别多想，你母亲并不是那种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是有多冰清玉洁，在他心里，他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虽然，在所有谭家人心里，当初程欣然的母亲，就是因为未婚先孕，还是怀的其他家族的孩子，这才被赶出了门。
“好吧。”
事已至此，程欣然这辈子已经见过了太多让她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几辈子之前还是个上仙，这种事情自己都能消化，别提是自己是泉水孩子的事情了。
她都能接受！
哪怕再让人难以接受。
“所以，欣然，是我对不起你的母亲，我也对不起你！”
谭毅终于忍不住了，两滴浊泪从他的眼角，一直划到嘴角，想起曾经的事情，那已经让他后悔了大半辈子。
可是这些事情，他从来都不敢跟第二个人提起，包括自己的义子。
而现在，他能在程欣然面前坦白，也算是有所告慰。
“没事。”
程欣然憋了许久，终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一直都在找寻，当初的事情，究竟是怎样。
现在，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当初，她母亲受辱，被谭家的人赶了出来，所以，才会在心灰意冷之下，回国，还遇到了程远东那个渣男。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谭毅的自私。
谭毅就在程欣然眼前，看着他佝偻的身影，和满脸的泪痕，以及诚心忏悔的眼神和满是风霜的面容，程欣然憋了半晌，还是只能憋出一句“没事”。
谭毅也不知道程欣然是真的原谅他了，还是客套几句，乞求的眼神还在继续。
程欣然心里很是不忍，毕竟谭毅的年纪就摆在这里，而且当初的事情，虽然是他有错，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他肯坦白，让自己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她也愿意，去原谅这个，现在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欣然，你真的原谅我了么?”
谭毅满脸都是期待，仿佛等这一句话，等了太久了。
事实上，他的确也等了太久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自己的愧疚和自责中度过，现在已经是晚年了，一想到自己离开人世过后，就要下去面对程欣然的母亲，他就觉得有一种深深的压抑。
如果，他能在上面，就取得程欣然的原谅，那么他心中的愧疚感就会少很多，去了下面，也有脸面对程欣然的母亲了。
“我原谅你了，外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做错的事情，都过去了，而且，你也受到了惩罚。”
程欣然看谭毅脸上的内疚和自责，就知道，他这些年，并不好过。
谭毅没忍住，又掉下两滴浑浊的泪水，声音都哽咽了几分：“你原谅我了，那我就放心了。”
其实，说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能继承谭家家主的位置，那都是骗骗外人罢了，只要他想，随便拉个人过继，都可以继承谭家家主的位置。
但是，谭家家主的位置，在几十年前，他就想把家主的位置传给程欣然的母亲，可是发生那件事情过后，再也不可能了。
所以，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谭毅不惜从M国把手伸回华国，也要找到程欣然，让她回来继承家主的位置。
让他没想到的是，程欣然跟她的母亲一样，并不在意所谓的谭家家主位置。
所以，一直到现在，她才回来。
“孩子，我知道，你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谭家家主的吧？”
程欣然一直不愿意回来，而现在却自己提出要回来，如果不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导致程欣然“另有图谋”，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因为，之前的程欣然，可是一点儿也没松口啊。
“嗯。”
程欣然也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就算现在不承认，她以后也总有一天会承认的。
谭毅笑了笑，说道：“是什么，如果我能帮你，我会尽力帮你的！”
谭毅说的是真的，只要是程欣然的要求，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尽力去做好。
一方面是为了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另一方面，那也是因为程欣然是自己的外孙女，是血浓于水的血亲。
“我想要画缘石。”
可是当程欣然说完后，谭毅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几分。
“这画缘石，是我们谭家的镇家之宝，你要干什么？”
谭毅皱了皱眉头，没想过，程欣然竟然还知道画缘石的存在呢。
程欣然挑眉道：“我要给顾慎行淬炼体魄，如果不行的话，我在谭家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谭毅一愣，程欣然的话说得很是强势。
“如何淬炼？”
谭毅其实也不知道画缘石可以淬炼体魄，只知道那画缘石上的灵力充沛，一颗就能供给整个谭家所需要的灵力。
“泡澡。”
程欣然嘴角微微抽搐，这个方法，的确是有些奇怪。
不过，倒也不是很奇怪，毕竟，她刚刚接触灵力的时候，也是通过泡澡的方式。
“泡澡？”
这画缘石如此稀有，他们谭家，也就仅仅只有两颗而已，怎么能这样浪费，拿去给人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