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救我,我快死了……”
苏泠月带着人怒气冲冲的来到苏子尘的院子想找他算帐,哪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他拽着苏柏岩衣角,口吐鲜血。
“子尘,你这是怎么了?” 苏柏岩看着苏子尘快昏厥的样子,脸色大变,扯着暗哑的嗓门对身旁的下人吼道:“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叫大夫……”
下人一听,匆匆向外跑。
“爹,我好难受,我、我是快要死了?”苏子尘吃力的睁开眼睛,按着胸口,气若游丝地朝苏柏岩问道。
“不会的,有爹在,爹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告诉爹,是谁给你下的毒?”
苏柏岩握着他冰凉的手,神情前所未有的紧张。
虽然他一直纨绔不羁,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可是相比长子苏子烈,他心里更偏向他。
苏子尘没有说话,浑浊的眼睛望向门外。
苏柏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瞬间看到站在门外的苏泠月,眉心紧皱:“泠月?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听到你二哥被人下毒特意过来的?”
“爹,给我下毒的人就是她,苏、泠、月。”
不等苏泠月出声,苏子尘气吁吁地说。
苏柏岩脸色骤变:“你说什么?是泠月给你下的毒?”
苏泠月闻言,心中一阵冷笑。
好你个苏子尘,本姑娘还没找你算帐,你先倒打一耙。
“子尘,我的子尘……你不能丢下娘……”
苏泠月抬脚刚要跨过门槛,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带着哭腔由远至近传来,她刚要转头看情况,一道人影快速的从她身旁跑过,狠狠的撞了她一下,顿时重心一个失衡,整个人向一旁歪下去。
“小姐小心。”
翠竹惊呼一声,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苏泠月刚站稳就听到身后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沈氏扶着她奶奶急匆匆的从院外走进来。
连她奶奶都请来了,看来这大房和二房是合谋要唱大戏呀。
有意思,她倒要看看她们能给她整出什么妖蛾子出来。
“三丫头,你怎么也在这里?”
关楚莲看到苏泠月也在,很是意外。
苏泠月眼眸含笑地说:“和奶奶一样。”
“那怎么站在外头不进屋?”关楚莲面露疑惑。
苏泠月说:“二哥不喜欢我,我怕我进去后,他会怒气攻心,暴毙而亡。”
“苏泠月,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给子尘下了毒,还咒他死,你这么恶毒,不怕遭雷劈吗?”
屋内秦凤听到苏泠月的话,疯了般的对着她一阵咆哮。
“秦氏,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如此歹毒的事,泠月怎么可能会做?”听到秦氏对苏泠月的指控,关楚莲怒声喝斥。
“老夫人,我没有冤枉她。放眼整个府里,会用银针伤人的除了她苏泠月,没有别人。”
秦氏说着,起身用帕子拿起旁边桌上的银针,泪眼涟涟的走到关楚莲面前,把针递给她看:
“老夫人,子尘就是被这针扎到后就开始吐血,而这根银针院中的下人都看到,是苏泠月今日扎到子尘身上的,不是她害的子尘,又会是谁?”
“娘,秦氏没有说谎,这银针确实为泠月所有。子烈也曾被这针伤得几个月下不来床,现在仍有些后遗症。”
秦氏话音刚落,站在关楚莲身侧的沈淑珍立刻出声附和。
“泠月,大夫人和二姨娘说的可是真的?”
关楚莲惊愕的看着苏泠月,眼里写满难以置信。
自从她回到府中后,她就听到很多关于她的不好流言蜚语,可她始终相信她,觉得一切都是别人故意在抹黑她。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难道真如沈淑珍所言,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泠月她是真的变了?
“回奶奶的话,针是泠月的没有错,但是这针上没有毒,只是抹了麻药而已。”苏泠月说。
“没毒?那你怎么解释子尘被你的针扎了手后,就一直口吐鲜血?”秦氏气势汹汹地质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二姨娘一再问苏子尘为何会被我的针扎了吐血,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用针扎他?”
苏泠月冷冷一笑,眼底流露出浓浓的讽刺味。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看子尘不顺眼。”
秦氏侧身微转,眼神闪烁,很明显她是知道苏子尘差点杀了苏丹阳的事。
苏泠月尽管早就料到她的薄情寡义,但是亲眼见识到她这么冷漠的无视她二姐被自家儿子欺凌的事,心里仍不免感到气愤和不值。
“二姨娘,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看苏子尘不顺眼。奶奶,你可知方才我要是晚点来,我二姐可就要被苏子尘这个混帐东西淹死院中的水缸里。”
“你说什么?”
关楚莲震惊的瞪大眼睛,身形一晃。
沈淑珍忙扶住她:“娘,您冷静点。”
关楚莲挥开她的手,走上前:“泠月,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奶没有听错,就是苏子尘想淹死我二姐,被我和翠竹撞见,我为了将我二姐从他的魔爪里解救出来,才用银针扎他的。”
苏泠月说完,冷眼扫向秦凤,“二姨娘,我知道二姐不是你亲生的,我也知道这么年,你心里对她娘得到我爹的宠幸,一直耿耿于怀。”
“多年来,只要你不高兴,你和苏子尘就会拿她泄愤。你问我怕不怕被雷劈,我还想问问你,你这么对我二姐,你不怕午夜梦回,她娘回来找你算帐吗?”
“你……你……”
秦凤见她如此牙尖嘴利,顿时气得浑身哆嗦,“老太太,您切勿听她胡言乱语,丹阳虽不是我亲生,可这些年我从未亏待过她,院中皆可为我作证。”
“平日里,我对丹阳确实严格了些,可那也是为了她好,绝不是像泠月说的是为了泄愤。”
秦凤话刚说完,屋内的苏子尘“呕——”的一声,又吐了口血。
“子尘……子尘……”苏柏岩见状,冷不防的吓了一跳,俯身拍拍他脸,喊了他几声,皆无反应,忙扬声向外吼道:“大夫呢?怎么请那么久。”
听到他的喊声,关楚莲也无心再追究真相,在沈淑珍和秦凤的搀扶下,急匆匆进屋。
“小姐,现在怎么办?”
翠竹看着混乱的局面,担忧的看着苏泠月。
苏泠月漫不经心的撩了下额前的秀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