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赶来,经诊断苏子尘确实中了毒。庆幸的是,中毒不深,只需服几副清毒药剂就好。
苏柏岩让人送大夫离开的时候,顺便让他验了下秦凤手上的银针,结果显示,针上确实含有剧毒。
得知此结果,关楚莲和苏柏岩都惊住了。
大夫离开后,苏柏岩目光如剑的扫向苏泠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苏泠月说。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对子尘下的毒?”
苏柏岩面色一寸一寸的变冷,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他虽欣赏她的精明,可是不代表他会容许她肆意残害家人。
“我只承认针是我扎到他手上的,至于他为什么会中毒,怕是只有苏子尘自己才知道。”苏泠月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地说。
秦凤听到她的话,倏地站起身,怒声道:“苏泠月,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子尘自己吃了毒药,借此故意陷害你吗?”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二姨娘说的也不是不无可能。一个连妹妹都想淹死的人,可见他心肠多狠,就算做一些铤而走险的事,也没什么稀奇的。”苏泠月道。
关楚莲和苏柏岩把她的话听在耳里,纷纷看上.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苏子尘,似有所思。
秦凤见状,屈膝跪地,含着眼泪,委屈哭诉:“老夫人、老爷,子尘有时是混账了些,可他对丹阳向来疼爱有加,他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残忍的事,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找院子的人问问。”
“那就把他们叫过来。”苏柏岩说。
“月菊,把人叫进来。”
秦凤偏头对站在身后的丫鬟吩咐。
月菊不敢耽搁,转身就走出屋子。不稍片刻,她重新回到屋子,身后跟着一老一小。老的约摸五六十左右,头发斑白。小的绑着两条麻花辫子,大约七八岁的模样。
苏泠月看着那小女孩,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好预感。
“老爷,二姨娘,奴婢把陈伯和小丽带来了。”月菊说。
听到她的话,站在苏泠月身后的翠竹暗扯了下她的衣袖,低声道:“小姐,这小丽不就是翠芝说的那个差点被二少爷给毁了清白的人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怪她听着名字有些熟悉,原来她就是那个她二姐冒死救下的人。
不对,翠芝不是说把她给送走了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泠月秀眉紧挑,心里瞬间多了几分警惕。
秦凤站起身,指着身后的陈伯和小丽,说:“老夫人、老爷,陈伯是府中的杂役,小丽是府里刚买的下人。事发的时候,他们都在院子做工,他们都可以作证,子尘有没有想淹死丹阳。”
话落,她看向陈伯,说:“陈伯,你把方才院中发生的事,跟老夫人和老爷仔细说清楚。”
陈伯缓缓说道:“老奴方才在院中修剪花枝,二小姐带着翠芝姑娘从外面回来,途经水缸处,二小姐也不知踩到什么,整个人撞进水缸中。二少爷从书房里温书出来,看到这一幕,就跑过去想把二小姐给救出来。”
“只是人还没救出来,三小姐就来了,她以为二少爷要伤害二小姐,带着丫鬟跟他打在一起,还用针射他的手。二小姐被带走后,三少爷就倒地不起,没一会就是一直吐血。”
“你在胡扯,明明就是二少爷要淹死二小姐,我家小姐才会跑上前去救人的。”
翠竹见他睁眼说瞎话,往苏泠月身上泼脏,顿时怒不可遏,不顾一切的挺身维护。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撒谎。老爷要是不信,可问问小丽这个丫头。”面对翠竹的反驳,陈伯急忙的把小丽给拉出来。
苏柏岩沉着脸扫了小丽一眼,“你说。”
“启禀老爷,陈伯说的句句属实。”小丽低垂着眼睑,轻声道。
苏泠月虽早料到会这样,但亲耳听到心里依然感到恼火,怎么说她二姐为了她差点送命,结果她倒好,竟帮着二房的人倒打一耙。
苏柏岩眸光含怒的扫向苏泠月: “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泠月腰杆挺身,从容不迫地说:“没什么好说的,没有就是没有。”
“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你还抵赖得了吗?”秦凤愤怒地说完,转头望向苏柏岩:“老爷,子尘再怎么千般不是,也是她的兄长。今日她敢弑兄,他日必敢弑父,这次无论如何,老爷你都不能再心软。否则他日必然酿下大祸。”
“二姨娘,奴婢知道你不喜欢我家小姐,但请你不要危言耸听。我家小姐要是如你说这般狠辣无情,你以为你现在下得来床吗?”
翠竹见不得他们一个两个往苏泠月身上泼脏,顿时顾不得所谓主仆之别,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出声维护。
她不说这事还好,她这一提,秦凤更加气愤。
“你说得对,要不是她,我现在确实没法站在这里。同样的,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在床榻上躺了近一个月。”
苏泠月见她想翻旧账,眉眼间尽是冰冷:“二姨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上回可是你硬栽赃于我,也是你硬要和我赌的,当时爹也在场。你现在觉得输得冤,还是觉得爹故意偏袒我,心里有怨气?”
“你……”
秦凤本想新仇旧恨一起算,没想到她竟把苏柏岩给拉下水,顿时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都给我闭嘴!”
苏柏岩见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不休,像无数只苍蝇耳边萦绕似的,吵得他头都疼,不由怒喝出声。
闻言,秦凤不敢再出声,苏泠月也没说话。
这时,沈淑珍迈步上前,在苏柏岩耳边,道:“老爷,我知道你看重泠月,但子尘中毒,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查明。”
苏柏岩面色铁青的看了她一眼,转而望向旁边的老太太,问:“娘,此事你怎么看?”
关楚莲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复杂的看向苏泠月:“泠月,你跟奶奶实话实说,你有没有对子尘下毒?”
“没有!”
苏泠月铿锵有力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