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一进宫殿,景凰羽立即命宫人带苏泠月去温泉沐浴。
苏泠月没有推拒,转身就跟宫人走。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憋了一路话的景泽终于忍不住拉着景凰羽,说:“二皇兄,你不觉得郡主刚才惩罚苏云兰的方式有点过头了?”
景凰羽剑眉轻挑:“过头?”
“怎么说她是四哥的人,她不但给她下药,还让乞丐的蹂-躏她,她这样做不仅是在羞辱苏云兰,更是在羞辱四哥。”景泽提醒。
“所以呢?”
景凰羽平静地反问。
景泽看他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顿时一脸无语。
“一个无足轻重的妾,跟未来的太子妃哪个重要?”景凰羽问。
景泽想也没想地回答:“自然是太子妃。”
“她无视泠月的身份,对她下此毒手,泠月以牙还牙有什么不对?还是你觉得,应该等泠月遭受羞辱后再报复才合适。”景凰羽沉声道。
景泽顿时哑口无言。
是他错了,忽略事情的本质。
事情是苏云兰主动挑起,也是她先下毒毒害苏泠月和薛诗诗,她奋起反击确实没有什么不对,苏云兰也确实自作自受。
不过,通过这个事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谁都可以得罪,千万不能得罪苏泠月。且不说她报复人的手段有多狠多毒,就太子这护短的态度,谁都惹不起。
“泠月这么做也算是给了她一个痛快,若是换成我,我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方才在望月楼他闯入厢房看到的情景,景凰羽觉得就那样让苏云兰和苏子烈死了,真的是太便宜他们。
阎王、罗刹,果然是天生一对。
景泽在心里默然道。
苏泠月泡完澡出来时,景泽已经离开了,看到景凰羽一个人在厅里喝着茶,她碾步走进去,轻声问道:“泽王走了?”
“走了。”
景凰羽放下茶盏,朝她招招手。
苏泠月走过去,手忽然被拉住,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按坐在景凰羽的大.腿上,熟悉的味道瞬间蹿入她的鼻腔中,她全身就像触了电似的,她急忙的想要站起身,腰却被景凰羽紧紧的圈住,动弹不得。
苏泠月顿时脸像火烧般,“太子,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景凰羽充耳不闻,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滚烫的脸,问:“疼吗?”
“当然疼。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抹了药,明日便会好。”苏泠月说。
“刚才害怕吗?”
景凰羽漆黑的眼眸犹如深不可测的漩涡,紧紧的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仿佛要将她吸进去般。
“嗯……”苏泠月垂下眼睑,正想着要不要说实话,耳边就传来景凰羽低沉的声音,“说实话。”
“怕!苏子烈欲对我不轨的时候,我好怕你不能及时赶到。”苏泠月说。
在那一刻,她原以为她会想到净无炎,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的却是他。在他出现的那一瞬,她心里感觉到了少有的安全感。或许她心里已经不知不觉的认定了他这个未来夫君吧。
景凰羽定定的看着她,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的唇。
苏泠月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景凰羽浅浅地索取独属于她的芬芳,见她没抗拒,忍不住更深-入的探索。渐渐地,苏泠月迷失了,情不自禁的回应走他的吻。
片刻后,景凰羽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地说:“从此不许再做这么冒险的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话虽是这样说,但对你来说始终太危险了。若是我不能及时赶到,你有没有想到后果?”
“就算你真的不能及时赶到,苏子烈也动不了我的,我身上抹了药。”
“你确定他动不了你?”
苏泠月凝望着他黑沉沉的眼睛,顿时意识过来,他说的动和她说的动压根不是一回事,尴尬的轻咳了一下,她说:
“太子不是让人把他双手砍了吗?也让他变成阉人了,还不解气?”
景凰羽听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皱了皱眉:“你不在意?”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我本来想让人拿刀一刀刀的把他的肉给割下来的,但太子已经命人砍了他双手,我要是在再那样做,只会让人觉得我十分残暴,想想就算了。”
苏泠月没有说谎,如果当时景凰羽不出声的话,她一定会让苏子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景凰羽眉头微挑:“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救了他一命。”
苏泠月:“……”
失去双臂,又被实行阉割的酷刑,他不会以为苏子烈还能活吧?
“夜了,折腾了那么久,累了吧。我送你回房休息。”
苏泠月听言,赶紧起身,谁知还没站稳,人就被他给腾空抱起,吓得她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太子,我、我可以自己走。”
“怕宫人说三道四?”
苏泠月没说话,算是默认。
景凰羽勾唇一笑,“太迟了。”
苏泠月明白他的意思,确实是太迟了,索性什么也不说,任他抱着走。
“太子不觉得我心狠手辣吗?”
“我喜欢!”
苏泠月:“……”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走的。
翌日,景凰羽要去面圣,特意吩咐景泽送苏泠月回国公府。
得知苏泠月安然归来,国公府内,有人欢喜,有人忧。
喜的自然是林素香等人,而忧的自然是和苏云兰同流合污的老太太。
一听到苏泠月府,她便称病拒见所有的人。
至于苏柏岩,心里更加百味杂陈,他原以为苏泠月死定,哪里知道她竟瞒死所有人,玩了一招金蝉脱壳。
按理说,她能安然回来,身为父亲她应该欢喜,毕竟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她平安国公府也能跟着沾光。可是想到苏云兰和苏子烈的惨死,他对苏泠月这个女儿,不免多一层警惕。
“爹,看到女儿洗刷冤屈,平安回来,你不高兴吗?”
苏泠月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苏柏岩,媚眼含笑,故意问道。
苏柏岩回过神,“当然高兴。你在牢中这么久,爹可担心坏了,太子又不让我们见你,听到你要被赐死,爹是吃不好睡不好,你祖母更是担心得病倒了。”
苏泠月听着他虚伪的话语,心中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