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杀了他们,可老太婆却让阿梅和阿若轮流守着他们,也不知道是怕他们跑了,还是已经起了疑心。”黑衣人紧攥着拳头,气愤道。
“实在不行,我来做。”戴青说。
“你?”
黑衣人眼底掠过一抹讶色,她不是说过她只出谋划策不参与动手的吗?难道是等待太久,不想再等了?
想到这,黑衣人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打算,你赶紧回去,免得让人起疑。”戴青话说完,转身往里走,不给对方再询问下去的机会。
黑衣人了解她,知道她不想说,她再纠缠也没用,望着她走进海蓝的屋子,她也迅速的没、入夜色中。
山下,苏泠月折腾了一整日,终于从根草的根、茎里提取了相关的汁液,经过她反复的试验,她终于可以确定根草对海蓝身上的毒是有效的,但是却不能完全的解除。
“实在不行,就不要再弄了。他们不是已经让人去找那个阿东了吗?等他回来医治便是。”
景凰羽看她整个晚上都对着瓷瓶发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忍不住劝说。
“等他回来,只怕海蓝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苏泠月指着瓷瓶的毒,皱眉道:
“这毒我研究过,它是一种潜伏性的毒药。无色无味,中毒者至少得三年起才会发。
最重要的是,这个毒的发生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中毒者起水痘状,只是疼痒,不会其他的症状。
第二阶段,中毒者的水痘会呈现起暗色状,精神不振。第三阶段,就是海蓝现在这样子,水痘呈紫蓝色状,全身骨头发疼,一旦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时,她便离死不远。”
景凰羽听完她的解说,甚是吃惊,看她手里的瓷瓶的眼神沉了沉:“此毒竟如此隐秘厉害,可见想要圣女死的人有多恨她。”
“我也这么想。所以,我们可能要不安宁了。”
苏泠月话没说完,房门砰的一声响,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衣人持刀闯进来。
景凰羽立刻把苏泠月拉到身后,对着黑衣大喝:“你是什么人?”
“要你们命的人。”
黑衣人扬起手上的刀,纵身一跃,对着景凰羽和苏泠月就砍去。
景凰羽眼疾手快,转身抱住苏泠月闪到一边,惊险的避开黑衣人致命的一刀。
“阿……”苏泠月转头望向门外,想唤来阿梅和阿若,却看到她们都倒地不起,心头一慌。
虽然她没见过她们俩人出手,但经过几次试探,她知道她们身手都不弱,然而眼前的黑衣人却轻易的把她们俩给解决了,看来此人的身手在她们之上。
苏泠月连忙的拿出银针递给景凰羽:“针上有毒!”
景凰羽明白她的意思,拿起银针飞快的射向黑衣人。
他的内力现在虽然使用不了,但是身手还在,就算打不过黑衣人,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黑衣人看着不断飞来的银针,不停的左闪右躲,别说杀景凰羽和苏泠月,连靠近都难。一怒之下,她一脚踢起旁边的椅子,借着椅子挡住源源不断的针雨,再次跃身而起,提刀砍向苏泠月。
“小心!”
景凰羽大喊一声,不顾危险的扑向苏泠月,用身体充当她的护盾。
“凰羽……”
看到他为了她挨了黑衣人一刀,苏泠月心猛然一揪,怒火在胸膛里燃烧,她迅速的取出银针对着黑衣射过去。
黑衣人避闪不及,手臂瞬间被刺穿,她愤怒不已,再次提刀要砍杀苏泠月。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有千百万只蚂蚁在手臂里啃噬一样,难受至极,她迅速封住身上的要穴,抬头望向苏泠月,咬牙切齿道:
“你在针上抹了毒?”
“对付你这种宵小之辈,当然得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苏泠月抱着受伤的景凰羽,目光清冷,透着骇人的光。
“解药拿来!”
黑衣人疼得冷汗直冒,伸向苏泠月的手抑制不住抖起来。
“我没有解药,不过你可以自己去找。”
“什么意思?”
黑衣人按住手,不让它再抖,眼神凶狠的瞪着苏泠月。
“我抹在银针上的毒叫五味散,此毒唯有童子尿可解。”苏泠月说。
黑衣人脸色大变,她的意思让她去喝童子尿?
“你耍我!童子尿怎么能解毒。”
“信不信随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只有两个时辰时间,过了时辰,你就会七孔流血而死。”
黑衣人看苏泠月说得煞有其事,心头一慌,提刀就向外跑,再也顾不上要他们的命。
“你没事吧?”
苏泠月低头看向景凰羽后背,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她的心紧紧揪起,赶紧把他扶到床上躺着:
“你不要动,我现在就给你处理伤口。”
说着,她抬手褪下他身上的衣服,露出后背。
衣服一脱,入眼的是一条条大大小小伤疤,那些疤痕颜色深深浅浅,一看就是有些年头。
苏泠月惊呆了,他不是太子吗?自小受尽恩宠的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怎么了?”
景凰羽迟迟感觉不到她的动作,不由问道。
“你后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疤?”
苏泠月的手抚过他背上的伤痕,心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一样,十分的难受。
她是美容师,她最清楚多深的伤口才能留下这么深的疤痕,何况他身上的不是一条,而是无数条。他这是受了多少次重伤?
想到这里,眼眶不由一热,也许他这个太子也没她想的那么好当吧。
景凰羽没想到她会问,怔了怔,故作轻松地说:
“都是陈年旧伤,没什么好提的。你若是觉得丑,可以给我治治,反正我现在是你的,要不要让它光洁如初,随便你。”
“受伤了还不老实,信不信我不给你治,让你流血死算了。”
苏泠月见他这时候还有心情耍嘴皮子调侃她,顿时面若朝霞,抬手拍了他的后背。
“疼!”景凰羽故意喊道。
苏泠月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深呼吸了口气,敛去心中伤感,抬手扯下腰上的药袋,拿出相关的药和针线:
“等下有你疼的时候。我身上带的药不多,没有麻药,缝的时候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知道了。”
景凰羽心想他也不是第一次体验那个滋味,怎么样也忍得住。
然而,想归想,苏泠月开始缝伤口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痛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