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忍忍,还有几针就好了。”
苏泠月感觉到他身体痛到在抖,不由加快手上缝合的速度。
“没事,你继续缝。”
景凰羽双拳紧握,咬紧牙门,努力的克制颤抖的身体。
片刻后,苏泠月缝完伤口,轻轻的给他抹上消毒的药,又倒出一颗补血气的药丸塞到他嘴里。
“伤口不太深,三四日就可痊愈,但这几日伤口不能碰水。”
“那就要辛苦夫人了。”景凰羽唇角微勾,唇色有些惨白。
“不辛苦,这是我的本分。”
不对,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苏泠月低头,看他戏谑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照顾的事,立刻反口:
“你伤的是后背,又不是手脚,关我什么事。”
话落,她收拾药袋,起身就要走人。
景凰羽连忙抓住她的手,不想弧度太大,扯到刚缝合的伤口,痛得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你怎么样,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动吗?”苏泠月赶紧折返,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一脸紧张。
景凰羽坐起身,把她拉到身边坐着:“这一刀是为你挨的,夫人怎能这么无情,好歹给我个安慰吧。”
“什么安慰?”苏泠月挑眉。
景凰羽眸光灼灼的凝视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苏泠月脸上一热,转身想逃开,不想景凰羽的动作比她还快,搂住她的腰,低头就吻下来。
她想推开他,但想到他身上还有伤,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景凰羽感觉不到她的抗拒,更加得寸进尺,在她的唇间肆意扫荡,汲取独属于她的芬芳。
他热情的吻如同雨后的甘露,滋润着她焦躁不安的心,如火山的烈焰,焚烧着她所有的理智,只能任他引领着前往未知的国度。
苏泠月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何时被他按到床榻上,她完全不知道,直到窗外吹来一阵冷风,她才猛然清醒。
望着压在她身上的景凰羽,心头一慌,“景凰羽,你够了!”
够?怎么够?
他等着这一天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她不再冷眼相对,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就要了她。
但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在这样一个破地方和她洞房。
景凰羽轻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泠月,你可曾后悔嫁给我?”
苏泠月也跟着坐上起身,迅速整理她身上被扯落的衣裳,听到他的问话,她愣怔了一下,随口反问:“你可曾后悔过新婚当天弃我而去?”
“悔过。”景凰羽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晚得知被骗的时候,他恨不得杀了白鹫,可惜他已经赶不回去了。
苏泠月定定的看着他,须臾,她轻吐出两个字:“悔过。”
她不想骗他,也没什么可骗的,本来就是他伤害她在前,她后悔是人之常情。何况,她嫁他是因为情,而不为利。
景凰羽早就料到了,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心还是有些堵。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阿梅她们。”苏泠月起身向外走。
景凰羽急声喊道:“泠月,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苏泠月脚步一顿,沉吟了一会,说:“如果我不想,你觉得你碰得了我吗?”话落,她抬脚迈出门槛。
景凰羽听到她的话,顿时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今晚伤得值得!
翌日,苏泠月带着研制出来的药去找云姥姥,一进门,她就看到阿南雅和格里跪在地上,俩人脸上都有伤,像是刚打过架似的。
云姥姥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怒道:“格里,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姥姥,阿南雅在我碗里下毒,逼我喝童子尿。”格里一脸委屈。
阿南雅不示弱的反驳:“是你在我的水里下药在先,我报复在后,你休想倒打一耙,我可是有人证的。”
“我也有人证。”格里说。
“都给我闭嘴!”
云姥姥看俩人争吵不休,重重的敲了下拐杖,正要下令责罚,眼角余光瞥到站在门边的苏泠月,面色一沉:
“苏姑娘来此处,莫非已经研制出了药?”
“没错,我已经知道怎么医好圣女的病。”苏泠月信心满满地说。
“把药拿来给我看看。”云姥姥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走到苏泠月面前,伸手要药。
苏泠月手探入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她。
“这是药?”那人看着手上的白纸,疑惑皱眉。
“姥姥看过自然明白。”
那人听她这么说,没再说什么,把纸拿到上面交给云姥姥。
云姥姥摊开看完里面的内容,脸色骤变,望向苏泠月的眼神带着几分冷厉:“你说的是真的?”
“我和我夫君的命握在姥姥手里,我怎敢欺骗你?对了,昨夜有黑衣人闯入我的房里,想杀人灭口,结果被我的银针射到手,我跟她说银针里下了毒,只能喝童子尿解毒。”
话说完,苏泠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地上的阿南雅和格里。
云姥姥年纪是大,但并不糊涂,她气恼的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怒声喝道:“说,你们俩个之中,是谁昨夜去刺杀苏姑娘?”
“姥姥,不是我,我昨夜一直家里绣带子,元元她可以给我作证的。”格里一脸惊慌,指着房中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着急地说。
“也不是我,我昨夜去竹园看望圣女,阿姆可以给我作证。”阿楠雅说。
“昨夜,我也去了竹园,为何一路没见到你?”云姥姥神情严肃,锋锐的眼,透着骇人之色。
阿楠雅心头一凛,低着头吱吱唔唔:“我、我去的时候比较晚,姥姥没、没看到我也很正常。沁之,我、我没有去刺杀这个女人。”
阿楠雅手指着苏泠月,眼底满是怨恨。
“你说不是你,你可否让我看看你的手?”苏泠月说。
阿楠雅立刻把手藏到身后,“凭什么给你看,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
“既然不是你,你为什么不敢给我看?是怕我发现什么不应该发现的吗?”苏泠月看她闪闪躲躲的样子,不禁怀疑她就是昨夜的那个黑衣人。
昨日她才去警告她,昨夜她就遇到刺杀,哪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