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房间里,看着站在床边的忧心忡忡的小桃和花涟漪,低声问:“我怎么了?”
“郡主,你醒了,太好了。奴婢现在就去告诉太子。”小桃一脸欣喜,急急忙忙的向外跑。
苏泠月只能看向花涟漪,“到底怎么回事?”
“三小姐,你想不起来了吗?昨夜我们听说你出事,匆忙赶到温泉宫,当时就看到太子抱着你从温泉里出来,小姐你整个人昏迷不醒,脸也白得吓人。”花涟漪细细说道。
苏泠月撑坐起身,望了眼窗外,见外头天已经蒙蒙亮,拧眉问:“我昏睡了一.夜。”
花涟漪点点头,“太子在你床前守了一宿,一个时辰前,他才宫里休息。”
景凰羽不仅救了她,还守了她整整一宿,她没听错吧?
要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知道她身中盅毒的事?
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现在全身通体舒畅,精神百倍。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正绕过屏风,向内室走来。
是景凰!
她迅速掀被起床,一把抓过旁边的外衫利落穿上。衣服刚穿好,还没来得及绑上腰封,景凰羽伟岸的身躯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似乎来得很匆忙,外衫有些凌乱,腰间的封带也有些松垮,苏泠月忙垂下眼睑,屈膝行礼,“臣女参见太子。”
景凰羽看到她披头散发,面色憔悴,有种弱不经风的病态,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扶好她起身:“我说了,私下允许你不用行礼。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今日狩猎,你不要出席了。”
听到这话,苏泠月和花涟漪脸色顿变,好在景凰羽的注意力都在苏泠月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花涟漪的神色。
苏泠月脑门上冒冷汗,狩猎她不出席可不行。
看着景凰羽,她壮着胆说,“太子殿下救了臣女一命,臣女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此时如果缺席,定让人觉得我仗太子的势,不把其它人放在眼里。”
“我从来最不在意的就是别人对我的看法。”景凰羽说。
苏泠月一脸惊愕,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行,今天这狩猎他让她去也得去,他不让去她也得去。
“听闻今年是太子头一次参加皇家狩猎。”
景凰羽剑眉轻挑,玩味的看着她,“所以呢?”
“臣女想一睹太子的天姿。”
说完这话,苏泠月都觉得肉麻。
如果是别的男人听到这话,一定会喜上眉梢,毫不犹豫的带上苏泠月。可惜,景凰羽不是普通人。
只见他撇过脸,淡淡的冷笑了声:“呵!”
苏泠月:“……”
这男人怎么那么难哄!
想了想,苏泠月把心一横,“臣女实话告诉太子,其实是臣女知道煜王今日解禁,会带兰夫人出席狩猎。臣女对于他们的背叛,心里还藏着刺,臣女想借太子你的势扳回颜面。”
话说完,苏泠月神经绷得紧紧的,准备做好面临暴风雨的来临,结果等了许久,都没见景凰羽大发雷霆,她小心翼翼的掀了下眼皮,不想却看到景凰羽一脸笑意。
什么情况?
他怎么不生气,反而在笑?
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泠月心砰砰直跳,有种难以言喻的慌乱。
穿越过来这么久,能让她有这种感觉的只有他和净无炎,不,他比净无炎还要可怕。
起码净无炎有话直说,而太子典型的笑面虎。
就在她揣测太子会怎么责难她的时候,景凰羽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砸下来:“这才是你的作风。要去狩猎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答应了?
苏泠月惊道:“什么条件?”
“只能看不能动。”
“可以。”
反正她的马术一般般,她也不想自找死路。
“你先收拾东西吧。”
话说完,景凰羽转身离开。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苏泠月暗暗的吐了口气,转身对花涟漪吩咐:“赶紧收拾东西。”
“是。”花涟漪应了声,开始着手准备,“三小姐,太子看起来很在意你。”
“此话怎讲?”
“东凤国的太子是出了名的冷漠,可我见他对你挺上心的。看你昏迷了那么久,他就一直守着你。听到你醒了,衣衫都没整理好就跑过来……”
苏泠月听她把景凰羽吹上了天,不由轻笑,“涟漪,你好歹曾经是一国的公主,心思怎么这么单纯?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煜王一直野心勃勃的想取而代之,难得有打压他的机会,你觉得太子会轻易放过?今日的狩猎,说是锻炼,倒不如说皇子与皇子们之间的较量。你且看着,今日猎场一定很热闹。”
话说完,苏泠月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景凰羽匆匆跑过来看她,怎么没问她一句关于她一句生病的事?
难不成他不知道她中了盅毒?还是说他知道,故意不问?
说到今日狩猎的事,花涟漪收拾东西的手瞬间一顿,想复仇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三小姐,我想……”
苏泠月知道她想说什么,轻叹了口气,她轻吐出几个字:“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