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卖弄凄惨?
景凰羽邪魅一笑,“我若不呢?”
苏泠月,“……”
这人是不是病?
“怎么不说话,在心里骂我?”
景凰羽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苏泠月秀眉紧皱,忍不住低呼出声,“咝……”
这个时候他倒是敏锐。
景凰羽忙放松力道,拉起她的衣袖,顿时看到她的手腕缠着纱布,白色的纱布上渗出血迹,剑眉一挑,“怎么弄的?”
苏泠月下意识抽回手,“昨日在府里浇花不小心被一个打破的花盆了划破的。”
“一个花盆子能伤得这么重?”景凰羽明显不信。
面对他的质疑,苏泠月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然呢?太子殿下以为我是为了推拒这门赐婚自残?”
“除非你死了,不然你就是躺着,我也会让人把你给抬进东宫。”景凰羽轻哼道。
“没看出来太子殿下对臣女如此喜爱,臣女真的是受宠若惊。”
苏泠月嘴上说得动听,心里却早就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景凰羽是何等精明,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她口蜜腹剑,他微微俯身,凝视着苏泠月绝色的容颜,似笑非笑,“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最好少在我面前耍心机,没用的。”
苏泠月看着他突然凑近的脸,身体微微往后仰,心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什么心机,太子你误会我了。”
“最好是这样。”
景凰羽抬手刮了下她的琼鼻,满意的笑了笑。
苏泠月没想到他竟肆无忌惮的对她做出这样撩人的动作,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一热。
景凰羽到底想做什么?
景凰羽不理会她的呆愣,转身唤来东宫的总管,让他把苏泠月的院子收拾出来。
苏泠月见他态度如此强势,最后也只能听从安排。
没办法,他是太子,她现在要不赶紧抱紧他的大.腿,等她爹的探子身份被曝光,别说保住国公府那些无辜的人,她连自保都成问题。
夜深人静,毫无睡意的苏泠月在房中呆得无聊,索性拉着花涟漪出门,在东宫漫无目的闲晃。
花涟漪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小声提醒:“郡主,明日便要去狩猎,你该回去休息了。”
“我认床,睡不着。你若是累了,先回去吧。”苏泠月说。
花涟漪知道她认床是假,心中烦忧才是真的。
突然知晓自己的父亲是内奸,又是杀死自己亲生母亲和弟弟的凶手,换谁也不好过,虽说苏柏岩对她没有尽到父亲的责职,但怎么说也养育了她。
最重要的是,国公府里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不过,花涟漪却想错了,苏泠月确实烦闷,但她烦闷的不是苏柏岩的事,而是她应该怎么告诉景凰羽那澜娅明日的计划,又不让他怀疑到她的头上。
“郡主,你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太子的温泉宫。”
苏泠月想得入神,迷迷糊糊的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前面是哪里,听到花涟漪的话,瞬间回神顿步。
“对了,我让小桃去浮水宫送药,她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她去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怎么还没回来?”苏泠月有些不放心,立刻交待,“你现在去找东宫的总管,让他以我的名义去瞧瞧。”
按理说,小桃是泽王送给她的人,那澜娅应该不会为难她才是,可浮水宫离东宫也不远,小桃不可能去那么久的。
“那你……”
花涟漪看四周无人,有些不放心。
“这里是东宫,侍卫那么多,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倒是你,你自己要谨慎一些,千万不能看穿你的伪装。”苏泠月凝声嘱咐。
其实把她留在身边是件非常冒险的事,但是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让她明天顺利的混进狩猎的围场。
“三小姐放心,奴婢会十分小心的。”
花涟漪欠了下身,转身退下。
苏泠月一个人在走廊里走了一会,感觉有些凉意,准备回院里。
刚走几步路,她忽然感觉体内一股热气上涌,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胸口的地方更像有千百万只蚂蚁在啃噬一样,窒息般的疼。
完了,不会是盅虫的毒发作了吧?
净无炎不是说他给她灌输的真气可以压制很久的吗?
苏泠月按着胸口,踩着虚浮的步伐想要回院子,哪知她越走,胸口越疼,最后实在忍不住,只能瘫坐在地上,难受的踹着气。
怎么办,净无炎不在,她该去找谁运气压抑盅虫?
“苏泠月?”
就在她痛得快晕厥的时候,一道低沉有质感的声音骤然从前方传来,苏泠月吃力的抬起头,看到景凰羽急匆匆的向她走过来。
她张了张嘴,没等说什么,“呕”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了?”
景凰羽一走近,就看到她口吐鲜血,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他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急切对身后的侍卫吩咐,“赶紧传太医。”
“不要。”苏泠月葱白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没用的。”
“什么意思?”
“盅、盅毒。我中的是有盅……”苏泠月声若细蚊地说。
景凰羽脚步一顿,低眼看着苏泠月惨白的脸,立刻唤回侍卫,“不用请太医,你们守好温泉宫,不许任何人进去。”
景凰羽抱着苏泠月赶到温泉池的时候,苏泠月已经快要昏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服,却又看不清是谁。她想要阻止,全身的力气却像被抽干似的,怎么也使不上劲。
最难受的是,身体忽冷忽热,一会像被人架在火上烧,一会像身处北极之地,冷冻刺骨,让她生不如死。
这时,耳边传来一记充满担忧的声音:“苏泠月,你一定要撑住。”
谁在叫她?
是谁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