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怎么样了?”
净无炎在厅里静等已久,见苏泠月一脸疲惫的从里头走出来,连忙迎上去。
苏泠月用手抹了下额际的汗珠,掀起眼皮,透过他漆黑的眸子,她看到他眼里的着急,她道:“食物过敏。我刚给她吃了药,也抹了药膏,回头你再给她找个郎中开个副清热解毒的药喝喝就没事了。”
“食物过敏?”
净无炎听着这陌生的词汇,有些疑惑。
“就是有些人不能吃某种食物,一吃完就像中了毒一样。轻者,全身瘙痒。重者,当场死亡。”苏泠月耐着性子解释。
“也就是说和你给的花膏没有关系?”
净无炎看着她,声音里充满怀疑。
苏泠月闻言,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净无炎,你够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求你拿我的药膏给你妹妹用,是你自己犯贱非要用,现在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真当我好欺负是吧?”
“放肆,敢这么跟我家少爷说话,信不信……”
见苏泠月一次又一次的冲撞净无炎,白鹭瞬间恼怒的拔出剑,准备给她一个教训。
苏泠月见状,压抑了一整夜的火也彻底爆发,她快步的走到白鹭面前,不怕死的挑衅:“怎么样,想杀我吗?来啊,有本事你砍啊。”
“你……”
白鹭从未见过像她这么嚣张的女人,顿时怒不可遏,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动,有拔剑之势。
净无炎见状,沉声喝道:“白鹭,退下!”
“可是少爷她……”
白鹭很不情愿,但话没说完便迎来净无炎冷厉的眼神,不得不退到一边。
净无炎:“苏泠月,只要灵汐能醒过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苏泠月听他这话,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她转身望着他,问:“净无炎,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她是食物过敏,和我的东西没关系。”
“你不是给灵汐吃了药吗?那顺便把清热解毒的药方给开出来,我现在就让人去抓药。”
“我不是大夫,不会开药方。”苏泠月果断地说。
白鹭一听,立刻落井下石:“你不是大夫,你给灵汐小姐喂药?苏泠月,你疯病没好,就不要出来祸害人。我告诉你,灵汐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整个国公府就以死谢罪都不够赔。”
“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咬到舌头。还有,你搞清楚,是你家少爷硬抢我的药膏给你家小姐用,不是我求着让他拿来的。”
苏泠月越说火越大,她走到茶桌边,提起茶壶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的喝完。
“你……”
白鹭破口大骂的话刚要出口,忽感冷意袭人,眸光一抬,他家少爷正用着死亡般眼神凝视着他,吓得他赶紧闭上嘴。
净无炎看着又倒了杯茶的苏泠月,沉声问:“你方才给好灵汐吃的是什么?”
“紫金花药丸。”
苏泠月放下茶杯,伸手探入腰袋,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取出一料黑色药丸递给他:“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你可以拿去叫人验验。不过,药丸就剩下这一颗,捣毁了可就没有了,”
“苏泠月,你是故意的。”
净无炎捏着药丸,眉眼间尽是冰冷。
苏泠月耸耸肩:“随你怎么想,反正我好说歹说你,你也不信。那你就自己做选择吧。”
净无炎:“……”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苏泠月提步向外走,经过净无炎身侧的时候,脖子忽然一痛,眼前一黑,瞬间昏倒在地上。
“白鹭,把苏泠月送回去。记住,是送回她的院子,若是让我知晓你把她随意扔在府外,那你去边疆给我呆着,以后都别回来了。”
净无炎太了解他的脾气了,他若不这么说,指不定苏泠月明日醒来不是在苏府门口就是在大街上。
白鹭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弯身抱起苏泠月,不解的望着净无炎:“少爷,这个丑女人心肠歹毒,对你又那么不敬,你干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白鹭,看人不要看表面。还有,苏泠月对我来说很重要,以后我要是不在这京都,你负责她的安全。”
白鹭:“……”
他家少爷是在开玩笑的吧?
让他去给这个丑女人当保镖?
他不会是看上这个丑女人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白鹭低头看了眼苏泠月,想弄死他的心更加强烈,他甩了下头,然后抱着她匆匆向外走。
翌日,苏泠月是在翠竹的叫唤中醒过来。
摸着酸痛无比的脖子,她在心里把净无炎咒骂了千万遍。
杀千刀的净无炎,逼着她救人就算了,居然还过河拆桥。
他最好下次别来,不然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翠竹伺候着她更衣,无意瞥见她了脖子上的淤青,关心问道:“小姐,你昨晚跟净公子去哪了?怎么脖子上都淤青了?”
“被狗爪子拍到的。”生怕她幻想连连,苏泠月随意编了个人借口搪塞过去,转移话题:“对了,这两日我姐在忙什么?怎么一直没见着人?”
“还能在忙什么,被二姨娘逼着相亲呗。”翠竹轻叹道。
“相亲?”苏泠月惊讶瞪圆眼睛,“我怎么也没听她提起?”
“小姐,这些天你一直忙着往严小姐府中跑,夜间又被净公子带出去,二小姐就算想找你谈心,也得你在才行。”
苏泠月经她这么提醒,这才发现她这些天确实挺忙的。
“那二姨娘给二姐介绍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家?”
“就奴婢知道的就是京都城里出名的一些二世祖。”
“二姨娘脑子是被驴踢到了吗?我二姐好歹也是国公府的二小姐,她居然把她往火坑里推,她们去哪里相亲,带我去瞧瞧。”
苏泠月拉着翠竹就向外走。
翠竹忙拉住她:“小姐,你不能去,你这一去会害了二小姐的。你以为有好的选择,二姨娘会不想给二小姐挑吗?是挑不起呀。
你想想,二小姐是庶出的,相貌平平,她的生母又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洗脚丫头。这京都城里的人,但凡有头有脸,谁愿意娶她这样的人做原配。
不像大小姐,她虽是庶出上位,可至少声名在外,而且还有老爷和大夫人当靠山。可二小姐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