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我研制的,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前提是我得看到人,我可没有隔空看病的本事。”苏泠月说。
净无炎没有说话,像在沉思着什么。须臾,他点头道:“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不能把你救好,我便当场要了你的命。”
苏泠月:“……”
这人还真是嗜血狂魔,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
她到底是造什么孽,她的命竟和这样的人绑定在一起?
说来说去,都怪那该死的系统,什么时候不抽疯,遇到他就抽疯。
“你现在就跟我走。”净无炎说。
“现在?这都三更半夜了,要是让我爹发现我偷跑出去,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苏泠月摇摇头,表示拒绝。
不想,话音刚落,净无炎手里的剑直接向刺过来来。
苏泠月一脸惊骇,下意识的往后退,谁知才退了几步,腰就顶到身后的茶桌,她顿时僵直着身体,被迫迎视逼近的利剑。
就在她以为净无炎的剑会贯穿她的脖子时,净无炎手中的剑忽然在鼻梁的位置停了下来,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冷漠地吐出几个字:
“你没得选择!”
苏泠月咬牙切齿地骂道:“净无炎,你就是个疯子!”
虽然她预料到他不会真的想杀她,但还是被他刚才那来势汹汹的一剑惊出一身的冷汗。
“现在就跟我走。”
净无炎收起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就向外走。
“我东西都没拿,走什么走。”
苏泠月用力的拍开他的手,转身跑回房内,把化妆盒里所有的东西都带上,然后唤来翠竹简单跟她交待了一声,才跟着净无炎悄悄的溜出府。
“净无炎,你……嗯……”
苏泠月看到他早就备好马车,转身刚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他一个手刀向她劈下来,她两眼一黑,倒在他怀中。
没一会,一个黑衣人从旁边的小巷子走出来,对着净无炎抱拳行礼:“少爷,相爷让我来接应你。”
“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净无炎问。
“一切相爷已命人准备妥当,就算苏泠月醒来,她也不会看出什么。”
“我知道了。”
净无炎说完,抱着苏泠月走向马车。
西郊城外,茶香庄园。
苏泠月从昏迷中缓缓转醒,一睁眼便看到净无炎脸上可怕的面具,她咻的一下坐起身,按着被劈疼的脖子,愤恨的瞪着他:
“净无炎,你这个混蛋,有什么话不能说,干嘛要把我打晕?”
“既然你醒了,现在给我去看病。”
净无炎粗鲁的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拉着就向隔壁厢房走。
苏泠月怒气未消,但见他如此火急火燎的,满嘴的骂语也只能咽回到肚子,病人为重。尽管她不是正经八百的医生,可是好歹她是顶级的美容师,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到了厢房门口,苏泠月拉住净无炎的衣袖,好奇地问了句:“净无炎,你想让我救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妹妹。”
净无炎轻吐出三个字。
“原来是妹妹,之前搞得那么神秘,我还以为是你的白月光呢。”苏泠月微微松了口气。
“别废话,赶紧看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心……”
“小心我的命,这话你都说了几百遍,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词。堂堂一个江湖杀手,只知道欺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跟大街上那些市井无赖有什么差别。”
苏泠月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截了他的话头,不客气的把他吐槽了一遍。
“放肆,你竟敢拿我家少爷跟市井无赖相提并论,不要命了吗?”
净无炎尚未出声,旁边一个长相俊俏,唇红齿白的小厮便怒喝出声。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苏泠月不怕死的白了那小厮一眼,转身向屏风后的内室走去。
“这个女人……”
“白鹭,闭嘴!”
被唤为白鹭的男子张嘴正要贬低苏泠月,被净无炎一喝斥,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屏风后,苏泠月站在床边凝视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她五官的轮廓十分好看,只是在她的鼻梁到眼角之间的面颊上有一个格格不入的烙印,将她原有的美貌毁坏了。
苏泠月俯身细看了下那烙印,发现皮肤腐烂的程度已久,想恢复怕是不能的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之惋惜。
旁边的丫鬟见状,连忙走上前,一脸恐慌地问:“我家有小姐是不是没得救了?”
“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苏泠月不答反问。
“用完晚膳后,我家小姐便开始不舒服,说全身很痒,没一会便呕吐不止,然后就昏厥过去了。”
丫鬟边回忆边说。
苏泠月一听便知怎么回事,不过以防万一,她又多问了两句:“你家小姐平日里可有用什么胭脂水粉?”
“除了净公子带来的桃花膏,我家小姐未用过其他。”
“那桃花膏用了几日?在这之前可有出现什么不适的症状?”
“我家小姐用了三日左右,倒未听她说过有不适,只听她说这药膏极其好用,说抹了几日,手上疤痕淡下不少。”
“她晚膳食用过什么东西?”
说话间,苏泠月已经坐到床上,抓起那女子的手,卷起她的衣袖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她胳膊出现了些红点,脸色顿变。
“怎么回事,方才奴婢给小姐擦洗身子的时候都没有这些红点,怎么突然就……”
苏泠月瞅着丫鬟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面色一沉,急声催促:“你快说她今晚到底食用了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东西,就是老爷让人送来一些鲜虾和菜,奴婢就给小姐做了鲜虾羹。”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
丫鬟用力摇头:“没有。我家小姐向来不喜肉,平时除了鱼,她只食素菜。这虾今日也是头回食用。”
看来她想的没有错,食物过敏,只不过她这症状比上回意茹过敏的还要严重。
苏泠月忙从腰间的腰袋中摸出一颗紫金花制成的药丸塞到女子嘴里,然后又从袋中翻找出清热解毒,镇定止疼的药膏,对丫鬟使了个眼色:
“把你家小姐的衣服给扒了。”
“扒衣服?你这是要做干什么?”
苏泠月晃动手中的药膏,没好气的白了丫鬟一眼:“自然是给你家小姐上药。我告诉你,你再啰嗦,你家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负责。”
那丫鬟闻言脸都吓白了,赶紧走上前,二话不说的褪下女人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