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恼了?”景凰羽看她绷着脸,是真的恼了,不得不妥协:“行,我认错可好?”
“敷衍,虚伪。”
苏泠月撇嘴,拿起瓷瓶,意外发现瓶中的液体竟变了色,顿时一脸讶异。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茶水……
苏泠月抢过景凰羽手上的茶放到鼻子闻了一下,然后低头啜了口茶水,味道清淡夹杂着一丝甘苦,没有一点茶的味道。
“茶水有问题?”景凰羽把她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低声问道。
苏泠月没回应,扭头望向门外,把站在门外的阿梅喊进来,指着桌案上茶壶问:
“阿梅,这是什么茶?”
阿梅秀眉轻挑,说:“根草茶,是有什么问题吗?”
“根草是什么东西?”苏泠月好奇。
“这是山上一种随地可见的一种青草,有清热解毒的作用,我们这里的人以此为茶。苏姑娘是不是喝不惯?”
苏泠月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还好,第一次喝到这样的茶,有些新奇罢了。对了,能麻烦你给我找些根草过来吗?”
“苏姑娘要根草?”阿梅疑惑的看着她,忽然想到什么,问:“莫非这根草能治圣女的病?”
“还不能确定。”
苏泠月摇晃着手中的瓷瓶,如实回答。
方才景凰羽把茶水滴入瓷瓶中,瓶中的毒液突然变了色,就像毒液碰到她的血一样。
虽然她现在无法确定阿梅口中的根草能解毒,但至少能肯定这茶能缓解毒素。
“我现在就去给你拔根草。”
阿梅飞快的跑出房间,脸上像发现什么惊人秘密似的,十分兴奋。
“无意中助你找到解毒之法,你要怎么感激我?”
景凰羽伸手端起方才苏泠月喝过的茶,放到唇边抿了一口,嘴里顿时阵涩苦,他一脸嫌弃的放下茶。
苏泠月偏转过头,皮笑肉不笑:“你也说是无意,既是无意,何来感激?而且,我研制出解药,受益的是谁,还不是你。我都没找你讨赏,你反倒找我讨,你可真够厚脸皮的。”
“你说的也对,但我素来不喜欢欠人,不如……”
景凰羽眼神深深的凝视着她,绝美的唇扬起抹邪魅笑意。
“不如什么?”
苏泠月看他神情诡异,顿时眉头紧蹙,忽然后脑勺被禁锢住,没等她反应过来,景凰羽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低头吻住她的唇。
苏泠月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想到身后房门大敞,她忙推开他,红着脸恼道:
“景凰羽,你别太过分了。”
景凰羽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眸光含笑:“我亲吻我的娘子,怎么就过分了?要不我让你亲回去?”
苏泠月怒目圆瞪。
景凰羽真的是越来越无赖,堂堂的太子竟一点矜持都没有。
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她起身向外跑,一时跑得太急,到门口她差点和一个女孩撞了个着,幸好她急时刹住脚。
“没吓到你吧?”
“你跑那么快想去哪里?莫非是想逃走?”女孩自上而下的打量着苏泠月,眼里充满敌意。
苏泠月也看着女孩,觉得她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好出声询问:“你是……”
“我是阿南雅。”阿南雅两手环胸,没好气地哼道。
苏泠月顿时想起来,她是那日极力反对她给海蓝看病的人,“你来找我,是为了圣女的病?”
“不然呢?我和你又不熟,难不成来找你嗑叨?”阿南雅冷然嗤笑,满眼讽刺。
这个女人一来就和格里勾上,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她得想办法把她和他的男人赶出寨子才行。
“来求人的,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就你这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凭什么让我娘子告诉你。”
景凰羽从屋里走出来,见她对苏泠月语出不逊,面色一沉,全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阿南雅心头一凛,眼前的男人丰神俊朗,哪怕身上穿着粗衣麻布,依然抵挡不住他身上强大的气势,那气势如同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阿南雅莫名一慌,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声调一下子也低了几分:
“海、海蓝姐姐的病向来是阿东哥在治,识趣的,你最好不要插手。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杀了你们的。”
面对她毫无杀气的威胁,苏泠月轻笑道:“我可以不治,但是你能保证我们夫妻二人安全的离开你们寨子吗?”
阿南雅顿时语塞。
进出寨子里的通道向来由她们寨中两位武功高强的长老把守,她要是有这个本事,她也不用站在这里,老早把他们给送走了。
“你都做不到又凭什么不让我救海蓝?难不成真的被格里姑娘说中,你觊觎圣女之位,想让海蓝死,所以故意不让我救她?”
这些话格里并没有对苏泠月说过,她会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对海蓝的态度。
阿南雅顿时被人踩到尾巴猫似的,彻底炸毛:
“她胡说八道,觊觎圣女之位的人明明就是她,想害死海蓝姐姐的人也是她。你们都想往我身上泼脏,门都没有。”
苏泠月转头和景凰羽互视了一眼,无声问道:“你怎么看?”
景凰羽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管太多。
“姓苏的,你给我听着,我不许你再接近海蓝姐姐,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恶狠狠的撂下狠话,阿南雅转身离开。
“苏姑娘,你要的根草,我给你找来了。”
阿梅的声音从身后的传来。
苏泠月侧身微转,看到她提着篮子走来,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只要你能治好圣女的病,别说采根草,就是把山上的石头,我们都可以给你移过来。”话音刚落,阿梅看到走远的阿南雅,一脸吃惊:“阿南雅是来找你的?”
苏泠月接过她手上的篮子,点点头,转身入屋。
阿梅跟着走上前,说:“苏姑娘,阿南雅是不是来叫你不要给圣女看病?她的话,你听过便算了,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说着,她自言自语般的数落起阿南雅:“这个死根筋的丫头,姥姥都禁止她管圣女的事,怎么就听不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