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微微一笑,说:“小姐,你忘记了,你和焓王出生之前,夫人和宁贵妃早就给你们订了娃娃亲,她们还换过玉佩的。”
“那只是我娘和贵妃娘娘说着玩的,当不得真。”
小影见她如此纠结,轻叹了口气:“小姐要是真这么介意泠月小姐,要不你告诉老爷真相,绯颜阁是泠月小姐开,与你无关。这样一来,既可拆开她和焓王,也能洗清咱们相府的清白,一举两得。”
“不行。”严意茹面色严肃的站起身,开口就对小影怒斥:“小影,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为人要谦虚善良,对朋友要仗义、坦诚。你怎能说出这样不忠不义的话?”
“小姐不是不想泠月小姐这个朋友了吗?再说,事关相府存亡,奴婢自私点也没错。”
“我相信泠月一定会找出真相的,不会看着相府因她没落的。”严意茹说得一脸坚定。
小影见此,噗嗤一笑:“看来小姐也不是真的不信任泠月小姐嘛。”
严意茹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故意在激她,顿时抬手作势要打她,“好你个小影,居然敢戏耍我。”
“你说得对,我信任泠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赌气。”严意茹沉思了下,道:“回头给备些礼品送去国公府。”
“奴婢遵命!”
——
又一日过去了,净无炎还是没有出现。
苏泠月坐凉亭中,眼巴巴的望着蓝天白云,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这平时没事的,泽王、焓王隔三差五就往她院里跑,现在她有事需要他们帮忙,连个人影都没。
果然,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不过,她不会怪他们,毕竟人性都是自私的,现在这种情况,他们选择明哲保身再正常不过。而且,归根结底,他们也没义务帮她。
也不知道净无炎那边想到办法了没,再拖下去,她真怕把李雪晴给拖死了。
“小姐,焓王来了。”
翠竹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翠竹,你就别忽悠我了,眼下这个情况,焓王和泽王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跑到我这来。”
苏泠月保持着望天的姿势,头也没回地说。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咳嗽声,苏泠月不由一怔,缓缓扭头,看到多日不见的景焓就站在翠竹身后,她咻地站起身。
想到方才她对他的吐槽,苏泠月倍觉尴尬,还好脸上有面纱挡着,不至于让她太难堪:“焓、焓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景焓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光听她的声音,也听出她话中的尴尬。
他迈步上前,淡然的勾了下唇,“我再不来,你心里怕是要把我给骂死了吧?”
“焓王说笑了,你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苏泠月呵呵一笑。
“你连我四哥都敢怼,你说你怕我,谁信?”
苏泠月:“……”
“行了,不和你废话。我今日来是来告诉你关于顾小双的事。”景焓对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坐下。
“翠竹,上茶。”
苏泠月话落,弯身落座。
“是。”
翠竹应声退下。
“焓王多日不见,我还以为你怕牵涉其中,躲得远远的,没想到你会来告诉我顾小双的事。”苏泠月说。
景焓:“你说对了,这事到此为止,本王不再插手。知道我五哥最近为何销声匿迹吗?”
苏泠月疑惑挑眉。
景焓:“有人把绯颜阁的事告到我母妃那里,他被我母妃找了个借口打发出京了。”
“那焓王怎没被贵妃娘娘打发出京?”
苏泠月一脸好奇,难道他不是亲生的?
景焓不客气的赏了她一记白眼:“本王怕你死得太快,所以偷偷跑回来。”
苏泠月吃惊的看着他,“你是偷跑回来的?”
完了,这要是传到严意茹耳里,肯定是雪上加霜。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想法,苏泠月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院中,定眼一看,竟是严意茹,刚端起的茶“哐啷”一声掉在桌上,温热的茶水溅得她一身。
苏泠月顾不得擦拭,慌忙起身,小声嘀咕了句:“果然白天不能念人,晚上不能念鬼,刚想到她,人就出现了。”
“你说什么?”
景焓看她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她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身后,不由扭头望去。看到站在院中的严意茹,景焓微愣,随之笑道:“原来是严小姐来了。”
严意茹正纠结着是走还是留,听到景焓的话,顿时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见过焓王。”
“严小姐来了,就过来一起坐吧,本王正要跟三小姐说说顾小双的事,你也一并来听听。”景焓说。
严意茹眼皮微掀,眼角余光瞥了眼一旁的苏泠月,短暂的犹豫了下,道:“谢焓王。”
话毕,她起身落座。
这时,翠竹送茶过来,苏泠月顺势道:“翠竹,严小姐喜欢西湖龙井,你去给她泡一杯过来。”
“是。”
翠竹将茶放到景焓面前,转身再次退下。
顷刻间,凉亭中就剩下苏泠月、景焓和严意茹三人。
苏泠月看着景焓这个当事人就像没事人似的,顿时心里苦叫连天,尤其是看到严意茹肃然的脸,她更觉得自己就像碍眼的第三者。最惨的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