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这茶是我七弟送的?”
苏泠月点点头:“是啊,我房里还有几盒,五皇子若是喜欢,我可以转赠给五皇子。”
“你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喝吧。”
五皇子话说完,赶紧让卫南扶着他离开。
“这茶有问题?”
苏丹阳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拉着苏泠月,低声询问。
苏泠月摇摇头:“茶没问题,杯子有问题。”
苏丹阳闻方,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泠月,你真的是胆大包天,那可是五皇子 ,他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全家可是要杀头的。”
“二姐,你放心,他不会有这事的。我若不这样做,这五皇子肯定没完没了的纠缠。你也不忍心看我一再被他羞辱的是不是?”
苏泠月怕苏丹阳说教,干脆卖起可怜。
“五皇子确实是过分了,但你也不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丹阳想到五皇子方才那么为难苏泠月,也不忍心再责备,何况事都发生了,再责备也无用。
“还是二姐最心疼我了。”
苏泠月挽住苏丹阳的胳膊,卖口乖。
“不过,五皇子说的也没错,你这脸上的疤痕的颜色怎么跟之前的不太一样,而且好像有点移位?”
苏丹阳盯着她的脸瞧了瞧,目露疑惑。
听她这么说,翠竹和花涟漪等人也凑上来,对着她的脸看了看。
翠竹说:“二小姐说的没有错,三小姐的伤好像有点移位了。我记得原来鼻梁上有一道疤的,现在都没了。原先下颌是没有伤的,现在反倒有了。”
“翠竹,应该是你记错了。伤口哪能移位的?要是伤口能移位,我早就把它移到别人脸上去了。”
苏泠月转身拿起石桌上的面纱戴上,不再给她们研究的机会。
翠竹挠了挠头:“那可能真的是奴婢记错了。”
“把桌上的东西都收一收,我先回屋看书了。”苏泠月迈下台阶,向着长廊走去。
“小姐,你不是说要教我们怎么做面膜吗?”翠竹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句。
苏泠月摆了摆手:“明日再教你们。”
回屋后没多久,她的房门就被人敲开了,望着站在门外的花涟漪,她笑着朝她招手:“我就知道你会找我,进来吧。”
花涟漪一踏进门,便咚的一下跪在她面前:“小姐,请你不要舍弃涟漪。涟漪的命是你救的,除了你,涟漪谁也不跟。”
苏泠月起身绕过书案,弯身将她扶起身:“傻瓜,你是我费尽心思从望月楼救出来的人,我怎么舍得将你送给他人。”
“可是奴婢卖身契在五皇子手里,奴婢……”
苏泠月安抚般的拍拍她的手,说:“放心吧,他盯上的人不是你,是我。你就安心的在我这里呆着,好好的学东西。”
花涟漪听她这么说,不安的心这才松下来。
“我给你的新药膏用了吗?”
苏泠月见她脸上的刀伤淡化了许多,出声问道。
花涟漪点点头:“昨日和今早都用过。”
“继续用着。等这瓶用完了,我再给你换新的。”
“谢谢三小姐,那奴婢先出去了。”
——
泽王府。
景泽回府后,便跑了无数趟茅房,拉得整个人快虚脱了,后面实在没办法只能让人请了郎中,喝了药才好转。
七皇子景焓闻风而来,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憔悴的景泽,问:“五哥,你这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你还有脸问。”五皇子抄起旁边药碗对着他砸过去:“你送给苏泠月的都是些什么破茶?”
景焓侧身一闪,躲过他的袭击,看着他暴怒的样子,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送她茶叶?我送她的是顶级的碧螺春。但这和你的病有关系吗?”
“顶级的碧螺春?你糊弄谁,你那茶要真你说的那么好,能把我喝这样?”景泽想到今日在苏泠月面前出的丑,心里那个火直线往上蹿。
“你是喝我送给苏泠月的茶才病的?”景焓顿时一脸吃惊:“五哥,你什么时候跟那丫头那么熟了?不对,那个茶我自己也在喝,也不见我像你这样。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或是让人给下药了?”
景泽本未多想,听到景焓后头的话,赫然想起他走时苏泠月那抹古怪的眼神,顿时意识到什么。
原来是那个死丫头搞的鬼!
早知道她这么恩将仇报,昨夜他便不应该帮她的忙。不对,上回就不应该帮着七弟替她平息宁晤德的事,应该让他父皇狠狠惩罚她才是。
难怪外界的人都骂她蛇蝎毒妇,罗刹转世,说的真没有错。
景焓见他突然不语,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怒意,不由问道:“五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滚!”
景泽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一记白眼。
景焓是人精,见他这么愤怒,不用问也猜到他是着苏泠月的道,忍不住轻笑:“五哥,错不在我,你可不能把污水往我身上泼。不如你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和那丫头混熟的?连药都敢给你下,她分明就是没把五哥你放在眼里。”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景泽咬牙道。
“行了,不和你说笑。说件正事,母妃今日把我招进宫了,因为前些天的事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景泽没好气哼道:“然后呢?”
“她说今日大表嫂去宫里给她请安,无意间提及琳琅公主。”
景泽剑眉微挑:“哪个琳琅公主?”
“还有哪个琳琅公主,不就西洲死去的那个。”
“说什么了?”
“说琳琅公主除佟玥这个女儿,其实在民间还有一个私生女。但是,此人身份十分神秘,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还有,琳琅公主当年培育出来的不是一株血莲,而是两株。据说,她临终前出过宫,把其中一株给了这个女儿。”
“也就是说,血莲很可能还存在这个世上?”景泽倏地站起身,神色激动看着景焓:“你把这事告诉他了吗?”
景焓点头:“说了。”
“他什么反应?”
景焓:“他说他早就知道了。”
景泽:“……”
这以为是惊人发现,没成想他就早知道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混迹江湖多年,消息自然比他们这些养在宫中的皇子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