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七皇子明鉴,这事肯定是有人打算嫁祸中伤本夫人,定要害得本夫人没办法跟两个亲生孩子团聚才肯罢休,譬如说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脏东西,本夫人可从来没见过他,怎么就跟地底的污虫一样硬要咬着本夫人不放呢!”
虽然说那白氏一直据理力争,但七皇子哪里是会被三言两语所哄骗的人。
更何况白氏是什么样的人,怎样的性格,他都是事先命人调查过,心中有数的,但为了避免白氏情急之下做出极端之事,影响查案,他只是把那信塞到袖子里去。
“如果真如夫人所言,这件事的确与你无关,那你为何看起来如此惊慌,难道不是因为太过于心虚所以神色慌张吗?如果说我们在冤枉你,那好,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详细说说我们到底怎么诬赖你了,你觉得整件事是如何的?”
七皇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慌不忙,微笑也是看起来十分亲切随和,但就是这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让白氏觉得更是可怕。
她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来,只好把话题转移开来。
“这不就跟传言的一样吗,虽然说幼萱她的确是通过这次赈灾中饱私囊,做了点坏事,但是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咱们就让这件事翻篇吧,也没必要再处处为难幼萱了,都是一家人,我回去以后好好教育她一番就好了。”
白氏说完这番话,就连七皇子都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他这辈子简直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地睁眼说瞎话的人。
“夫人您这颠倒是非,混淆视听的本领可真是一流,这样的人我也是见得不多,看来不用点办法的话,你是不肯说出真相了是吧?机会已经给过你一次了,可别给你机会不要,到时候还要来怨我们不近人情了。”
七皇子说完,那白氏不知怎的,突然之间就拉着身边那乞丐头子,努力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药粉,强硬地拍了拍他的背部让他吞下去。
那乞丐头子没多久就开始嘴唇发黑,脸色清白,陈幼萱见状连忙不管那乞丐的体臭,上前抢过了他。
“你方才给他喂了什么药!他怎么看起来像是中毒了一样!”
陈幼萱厉声质问,而且连忙吩咐芳菲帮忙诊治那乞丐头子,可没想到那乞丐头子很快就没了气息,就这么升天了。
“娘子……他,死了?”
芳菲看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但陈幼萱眼神坚定,情绪并没有受很大的影响。
白氏看着她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下你还能把我怎样,一边嘴上还在假惺惺地说,“幼萱你不是医术过人吗,怎么连我给他吃了点补药突然走了的事也解决不了?”
“你也太卑鄙无耻了,这明明是你的错,怎么还反过来说是我娘子无能?真是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这妇人可没包括咱们娘子,专指你这种人。”
芳菲气得不轻,陈幼萱虽然看起来不高兴,但也忍着什么也没说。
因为她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她总觉得七皇子跟他身边的人莫名可靠,还有那黑衣人不知为何总觉得特别熟悉,这些人像是在谋划织一张巨大的网,就等着白氏进网。
此时此刻,陈幼萱在别人看来,像是一筹莫展的样子,七皇子也暂且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等着什么人来似的,竟然招呼了陈幼萱坐下来喝茶。
嘉禧帝倒是敛住了气息,看着现场每个人,他心里似乎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是不轻易透露,他今天总是带着一副看着棋局的心态看着在场的每个人,心里也在暗自给自己心仪的棋手下注,今天这一局,似乎有些引人入胜,禁不住深入。
那白氏见七皇子唯独叫了陈幼萱坐下来吃茶,自己却没有份,心里有些岔岔不平,便主动走过去,径直坐在了陈幼萱跟七皇子之间,自己主动拿起了茶杯想要分吃那醇香茶水。
“这看茶水的香味,像是龙井的样子,本夫人也来替皇子殿下品尝一下吧。”
白氏说着,正想要端起那杯茶的时候,七皇子却制止了她。
“夫人,自己闯入茶具不说,还想要破坏我们的局,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位置,按道理来说,是轮不到你来坐的。我跟幼萱比较熟才让她直接坐身边而已,但对夫人你不过是一知半解,按规矩按身份,你只能坐在另一桌,这茶水没你份。”
陈幼萱本来还想给白氏留点面子,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正夫人,按规矩她也是要给白氏斟茶递水的,却没想到七皇子这么直截了当地帮陈幼萱拉回了面子,要不然的话依白氏的性子,指不定会怎么羞辱陈幼萱。
虽然七皇子这么说了,但白氏却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仍是自己直接就端起了茶壶给自己斟茶。
那茶水烫嘴,一心只想着逞强的白氏还没把茶水吞咽到嘴里,便已经察觉到了这茶水的异样,可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这茶怎么闻起来,色香味跟普通的茶类格外不一样,莫非这是专门上贡给皇子殿下的吗?”
白氏本来还想继续喝下去,但却没有那个胆子了,七皇子这时候不知为何地,似乎给陈幼萱使了个眼色。
陈幼萱于是开口道,“这茶要不大娘还是别喝了,因为刚才我不小心从你身上蹭到了一些白色粉末的东西,我看到你杯子上也沾了。”
陈幼萱这话刚说完,白氏马上脸色大变,神色马上转变成一脸惊恐的模样,”你这话是啥意思,意思是我刚才不小心把自己的那药给喝下去了吗?可我明明并没有喝下那茶水啊。”
“大娘是没有喝,但我看到沾到了杯子上,你似乎是吸入了鼻息当中是吧。刚才那乞丐头子,我也看到你只是把粉末给吸入他的口中,不消片刻他便没了活人气息,所以我在想这招是不是对你来说也同样见效特别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