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明是我把那脏兮兮的乞丐弄死的?说不定是他本来就受刑厉害,如今终于受不了所以去了,这对他来说还是个解脱呢,像他这样试图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的人,指不定对他来说还不如死了去呢。”
白氏说着,看起来一脸嚣张,陈幼萱也不甘示弱,直接怼了回去,“若是大娘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跟这乞丐的突然暴毙没有相关关系的话,你大可以直接亲身示范,服下这药粉并没有大碍的场面,让我们心服口服地相信你。”
见白氏不为所动,陈幼萱直接地又火上浇油,试图是在故意刺激白氏。
“怎么,大娘是觉得我这种庶出的子女,没那个能耐来指挥您是吗,可是现在不是身份的事情,是公理的事情,若不能做出服众的事情,恐怕大娘以后都要这么带着嫌疑活下去了,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陈幼萱说完,那白氏马上回击道,“要说这嫌疑,目前为止还是你最大呢,幼萱,再说了,哪怕是在外头,也别忘了你终究不过是个庶出的身份,又哪里来的脸,试图指挥我以身试药呢,我看这事纯粹就是你的阴谋吧,专门针对我的。”
白氏这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服气了,因为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反咬一口,就在局面实在看起来无可挽回了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
那是在白氏试图把那可疑茶杯藏起来的时候,她本想偷偷带走,却不料失手把它摔到了地上,被子落到了牢房地面,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刚好这时张道人跟那黑衣人再一次出现。
张道人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太过声张,只是从后面缓步走来,掏出一块手帕,把被白氏失手摔破在地上的茶杯碎片一块块捡了起来,然后仔细收集上面掉落的药粉,仔细沉吟了好一会。
“这种药粉似乎是跟丞相府苏夫人所服下的毒粉有点相通之处,不同的是其中似乎做了改良,所以那死去的乞丐,夫人恐怕也不是第一次给他下这个毒了吧。而且服用这个毒粉还会出现精神时而癫狂的症状,我没有说错吧,幼萱?”
经张道人这么一提醒,陈幼萱才想起自己幼年的时候,也曾看过母亲精神不稳定的情况,刚好那时候就是她据说病非常严重,差不多到了无药可治的阶段的时候,人经常会大吼大叫摔打东西,非常可怕,这刚好就跟张道人的话对上了。
陈幼萱有些讶异地看着那张道人问,“张道人,您是怎么知道的,这药粉似乎总是无色无味,察觉不出它的气味跟味道,我有时候也无法辨别是不是它。”
那张道人看着陈幼萱疑惑的神情,微笑道,“那是因为这个药粉只有稍微沾了水才能真的现形,如果只是干巴巴的药粉,是显现不出它的痕迹跟毒性的,这都是拜了茶杯上沾了茶水所赐,夫人还真是不小心呢。”
陈幼萱还是有些不解,但仔细想想也马上明白了,“所以她方才想要毒死那乞丐头子,成功了也是因为那乞丐头子身上有因为受刑流下的汗液跟血液,直接就跟那毒粉发生了反应,所以药效起了,他便死去了。”
张道人听到陈幼萱的问话,马上又看向那白氏,似乎像是在质问一般地又是在探讨一般地问,“这个问题就要问夫人了,是否今天才开始给他使用这个药粉,还是在之前就给这个乞丐头子下了这个药粉,除了他之外,是否还有别人受害。”
陈幼萱起初有点不太相信,但还是勇敢提出了自己的猜想,“你的意思是她可能用这个药物对那些乞丐跟流民实施精神控制?这么一想还真是恐怖至极。”
芳菲在一旁也听得心惊胆战,“原本只是以为想利用他们,没想到这正夫人还真是心肠歹毒,不光想要利用他们还要精神控制,最后估计还想要拿了他们的性命,这样死无对证的话就没人能发掘出他们所做的坏事了。”
不知怎的他们的对话正好就被白氏听到了,白氏很是不平,“怎么,你们这些人倒是一口一个地对我口诛笔伐了是吧,我再怎样也是个丞相正夫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压的,若是不能拿出证据证明,只是空口无凭听任谣言,我不服!”
“夫人您的意思是,若是贫道可以拿出证据来,您就心服口服地认罪是吗?”
张道人笑得镇定自若,他这么一笑,便让白氏更加慌张了,不知为何她能感觉到这人手上已经握住她的把柄了。
“所以你手上真的有证据?若是你真的有就拿出来啊,最怕你只是在唬人而已。”虽然白氏这么说,但其实她心里也怕得要死,生怕张道人手上真的抓住了她做的那些事情的证据,而且更让她慌张的是,那个黑衣人看起来非常眼熟。
那个黑衣人看到白氏似乎在打量自己,有些警备地稍微调转过头,看向七皇子那里,而张道人则是直接从那黑衣人的随身行囊里,取出了一打信笺。
“这都是我们从灾区前线视察到的情形,当时陪同我们一起前往的,还有皇上亲自下派的暗卫队,所以这信上所说的事情是不是事实,皇上可以尽管找那些充当暗中监察职责的大人们亲自询问清楚。”
张道人说着,把那一打信笺交给了嘉禧帝身边的那位公公,那位公公接过后恭敬地呈给了一旁端坐着的皇帝。
那皇帝看了几页信笺,眉头逐渐紧锁,然后让那公公去请了几位六部的官人过来,一一让他们阅读那信笺上的内容,那几位官爷仔细查阅信笺后,马上跟那皇帝汇报道,“回皇上,信笺上的内容,说的都是事实,不知皇上为何核对这个?”
就连官差也这么说,白氏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这时候七皇子看着白氏问,“夫人,不知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