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氏犹豫了一会,估计是没想到七皇子居然还会给机会她做辨白,于是她也顺着这个机会继续为自己说话,“本夫人只想说一句,就算幼萱真的是被污蔑的,那也没有证据指明,污蔑一事跟本夫人有关,又没有人证物证是吧?”
七皇子笑了,估计也没想到白氏竟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居然还是这么执迷不悟,还想要继续在泥沼里面挣扎,于是便扬了下手里的信件看着白氏。
“夫人是装傻还是真蠢?方才已经被我捡到你身上掉落的信件,如今难道还要我亲自把你信件的内容给读出来?我一直在给夫人台阶下,夫人倒是一直在跟本皇子唱反调,真没见过像夫人这样的,还能一直往自己身上插刀的蠢人。”
七皇子这么说着的时候,白氏顿时就慌了,身体不自觉地要往后退,这时有一只手扶住了她正欲往后倒坠的身体,白氏转过身,看到是那黑衣人的时候,她望着那双有些熟悉的眼睛许久,突然惊恐地指着那黑衣人,不可置信地大叫。
“是你……是你背叛了我!原来是你!真是太过卑鄙了,枉我一直这么相信你!”白氏越说越激动,甚至想要上前扯掉这个人的面罩,然后跟他扭打起来的时候,突然风七出现在身边,把黑衣人护在了身后,那黑衣人倒是云淡风轻。
陈幼萱在一旁一直围观,因为七皇子在旁边,她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就是担心可能会坏掉他们的计划,而且皇上现在在这里,她不想在皇帝面前给他立下好大喜功的印象,担心会影响他对父亲的风评,但风七出现的那一刻,她激动了。
连风七也出现在这里了,难道说,那个黑衣人的真正身份,就是她如今总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陈幼萱这么想着的时候,视线便凝固在了那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心思一般,也刚好把视线投到她这里了,跟她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陈幼萱似乎又感觉到了熟悉的心跳节奏,她更坚信自己的直觉了。
这时候看到风七出现,白氏也大概猜到了,这个黑衣人肯定跟风七脱不了干系,否则风七也不会跟护主一般地护住他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您不妨直接亮出身份,将军府的人不是一向都光明磊落吗,怎么这次偏偏要用这种有些见不得人的伎俩来打探情报?我也不想让我的亲生女儿看中的是错的人。”
白氏这话一说,在场的人大约都略懂了,毕竟都城里面那些个儿女情长的绯闻纠纷他们都是略有耳闻的,引申到白氏的亲生女儿看中的男人,他们大概就都知道这黑衣人是谁了,只是谁都不打算做那个出头鸟,因为怕惹来不必要的祸患。
可白氏这话似乎并没有马上刺激到那个黑衣人亮出自己的身份来,白氏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马上发生,这个黑衣人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不过想来也是,竟然在她实施计谋的时候伪装了这么久,此人演技跟耐心都是一等一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有办法让这个人露出马脚,就当赌一把吧!
白氏这么想着的时候,便朝着身边坐着的陈幼萱奔了过去,陈幼萱本就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份上,对白氏突然的动作,反应都慢了半拍,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措手不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白氏当人质劫持住了。
“你要对陈四娘子做什么,快放开她,您还是丞相府的正夫人,真的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待自家人,而且你这么做究竟居心何在,是看在我们跟陈四娘子交情不错的份上,来利用她击溃我们之间的阵线吗?”
风七这话一说出口,白氏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更加得意地放肆大笑,她扫视了一眼蓄势待发的皇帝身边的护卫,还有周围旁观者各异的眼神,整个人就跟要放弃前路了一样,自暴自弃道。
“我这人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叛,没想到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这么狡猾可怕的东西,除了我那夫君以外,风七,你的主子也是这样的人吧,就不用再给他洗白了,不过也是个吃相难看的人而已了,不过声誉已经被毁掉了的话也是活该了。”
白氏这话说完以后,风七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黑衣人伸手制止了风七,似乎是不想要再继续跟某些无赖之人继续缠绵悱恻下去,因为这么做的话,恐怕只会让事态朝着更不可抗的方向发展,而现在,他们其实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哪怕是捕耗子的猫,跟耗子玩太久,也会失去耐心,更何况,现在白氏这种近乎崩溃的情况,也达到他的预期目的了。
此时再揭露些事情的话,相信她不会再无休止地一直要拉无关人士共沉沦来替自己洗脱罪名了,这是好结果。
既然做了,纸还是包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迟早要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择日不如就今日,今天也是他亲手裁决这件事情的时候了。
不过他还有一些需要顾忌的地方,比方说那白氏会不会疯起来,伤害了陈幼萱,这样就不好了,这并非他所同时渴盼的后果,这白氏似乎深谙他的弱点,有时候他也恨自己的私事暴露太多,被人传了太久的风声,于他而言是不利的。
但如果不直接点的话,陈幼萱似乎是不会主动表露自己情绪乃至感情的人,所以他再不主动的话,两个人怕是不会有以后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仍是没有摘下面罩,只是看着陈幼萱,低声唤了一声,“幼萱,是我,你听到了吗?”
陈幼萱小心点点头,那把锋利的小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不敢轻易乱动,这一幕在他看来实在是忍不住心疼,恨不能马上去解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