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的心思,陈幼萱其实心知肚明。
但既然五皇子不说,她便也不捅破,只跟五皇子保持着一种不近不远的关系,也免得又给自己惹出事。
眼看着送药材的日子就要来临了,五皇子也依旧经常到这里来逛一圈,陈幼萱也在五皇子的监督下,把要送进宫的药材备完了。
这天,宫里来了人收药材,她亲自盯着人把药材一箱一箱的搬上车,以为万无一失的她,就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医馆的园子里。
芳菲看着自家小姐心情这么好,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翘了起来。
陈幼萱道:“咱们终于把这烫手的药材送了出去,我亲自准备,你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又亲眼看着他们装箱,这下子定然会万无一失了。”
芳菲也附和着道:“是啊小姐,这些日子战战兢兢的准备药材,眼下送进了宫里,咱们也松了一口气了。”说完还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主仆二人在园子里悠悠嗒嗒的散着步,在路过一条小路时,陈幼萱突然停了下来。
芳菲正转过身来要问她怎么了,却一把被陈幼萱捂住了嘴巴,拉着她躲在一个隐蔽处,悄悄地偷听起来。
芳菲一看,心里大吃一惊,“这不是五皇子吗,只是五皇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和他对话的人只漏出来了一块衣角,却是辨认不出是谁。”
“现下陈幼萱那丫头准备的药材已经送出去了,务必派人去把那批药材劫下来,本王到是要看看,药材没有如时送进宫里,她要如何向我的好父皇交差。”
陈幼萱听了这话,心下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害怕,那次听了顾郎君的话,误以为五皇子有其他心思,加上他经常来看药材,这才降低了对他的防备。
来不及多想,她马上跑了出去,本想找风七帮忙,但一想到顾郎君说的话,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情急之下她只能自己牵了一匹马追了出去,希望可以把药材拦下来。
陈幼萱在路上焦急的骑着马儿,想着赶紧把药材拦下来,以免五皇子的奸计得逞。
可跑了一路也不见那批运送药材的人,无奈之下她只能越骑越快,可马儿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受惊似的发了狂,在街上狂奔了起来,纵使她使劲的拉紧缰绳,马儿也没有任何反应,终于陈幼萱受不住马儿的颠簸,从马上跌了下来。
陈幼萱小小的身子自然受不了从马上跌下来,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正在着急的时候,遇到了杨雪衡。
杨雪衡正从这条路上回来,没想到竟是这样遇到了陈幼萱。“你不好生在医馆里面,怎的骑马跑出来了,还这般狼狈的摔在地上。怎么样,没有摔到哪吧”
好在陈幼萱自己精通医术,知道自己这一下没有伤到筋骨。“可否麻烦杨公子先将我送回医馆?”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走吧,我送你回去。”说罢便扶起来往医馆的方向行去。
回到医馆后,杨雪衡将陈幼萱放到塌上,便开始了盘问她,“说说吧,怎么自己一个人起码跑到街上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幼萱正在犹豫着他是不是可靠时,余光一撇,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不过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没有被杨雪衡发现。
杨雪衡的衣服,居然正和她在园子里看到的,跟五皇子对话的人的衣服相吻合。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道:“刚刚芳菲说顾郎君找我有事,我这才急急跑了出去,才会发生这样危险的事。”
杨雪衡一听是因为顾郎君,便也没有多想就相信了,只是说冷哼一声道:“又是因为那顾家公子,你到底着迷上了他哪一点,竟然做到如此地步,只是找你有事,你便急急忙忙的骑马跑出去,还弄的那么狼狈。”
陈幼萱心里有事,没有心思跟她斗嘴,就只随便应付了一声,“嗯是我大意了。”
杨雪衡一挑眉,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说她的话竟然这么乖乖应下了。
但他也只当做陈幼萱是被马吓着了,嘱咐了她好好休息,让芳菲好好照顾她家小姐,就又去盯着杨府的家丁修缮医馆去了。
杨雪衡离开后,陈幼萱小声对芳菲道:“你还记得在那园子中和五皇子密谋的人穿的人什么衣服吗。”
芳菲想了想道:“记得,那人穿了紫色长袍。”
陈幼萱的眸子又暗了几分,陷入了沉默。
芳菲看着自家小姐深思,便又仔细想了想,突然主仆二人一对视,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杨雪衡。”
可想了想,又不愿意相信是他。
芳菲道:“杨公子平日里待我们极好,就连咱们得医馆也是他亲自帮忙带人修缮的,对小姐又多次有那种暗示,怎么会是他呢。”
陈幼萱道:“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他,可是刚刚在街上时,我的马好端端的突然受了惊,不受控制将我甩在地上,又正赶上他从那条路上回来,将我送回医馆,这其中的巧合,不得不让我怀疑他。”
“那他在咱们医馆替咱们修缮又是为了什么,他们的家丁不是说为了多在小姐身边吗。”
芳菲的这句话提醒了陈幼萱,抬头看了看芳菲道:“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帮咱们必定是有一定要帮的道理。”
芳菲还是一脸疑虑的看着她,陈幼萱无奈继续说道:“五皇子让我备药材,而他正好在这期间内一直在医馆,多次的帮助也获得了我的信任,这无疑是给他在医馆里行了方便。药材那边咱们盯得紧,他没有下手的机会,而为了防止事情暴露我派人出去拦截药材,他便在马上动了手脚。”
“这么说的话似乎事情就解释清了,杨公子的心机也太深了吧,平日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人,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还没到下定论的那一步,咱们不能单凭一件衣服就订了人家的罪,这几日,且先多观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