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映暇用十分粗鲁的语气指着那女孩说完后,那女孩居然根本就不理她,而是转身奔到陈幼萱身后躲着了。
围观群众也是感觉大开眼界,一开始似乎都觉得这女孩是跟胡映暇一伙的,但是胡映暇现在好像被当场打脸了。
陈幼萱见小女孩朝自己奔来,很是温柔地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然后就带她进来诊治,似乎并不想给胡映暇太多余的眼神,弄得胡映暇看起来都有些尴尬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陈幼萱在心里暗笑,谁让你专程过来让我出丑呢,那我还不抓紧机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那胡映暇看到那小女孩此时似乎是跟陈幼萱站在同一个立场,内心顿时都有些窝火了,明明是自己大发善心带了这个女孩过来,谁知掉她竟然当场跟敌人站在一块给自己脸色。
事实上这个女孩是胡映暇新收的婢女,平日受惯了胡映暇的指责跟虐待,因此总是琢磨着要脱离胡映暇,现下有这么个机会,她就迫不及待想要抓住。
只可惜只要卖身契一天在胡映暇手里,她一天都脱离不了的。
陈幼萱还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刚跟自己见面没多久就表现得这么亲昵,但这个女孩子趁她进去采药的时候就把这一切告诉了她,陈幼萱听在耳里,决定要帮这个女孩子一把。
那胡映暇本来想着既然不能让陈幼萱出糗,干脆就把这个小女孩带回去就好了,可没想到陈幼萱领了这个女孩出来,当面质问胡映暇道,“你居然还试图往我身上泼脏水,怎么就不说说你究竟对这个女孩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听到陈幼萱这么说,这次轮到那胡映暇疑惑了,“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刚才我带来那个女孩的事情,你帮忙解决了没有,没有的话就少在这里对我胡乱开腔了。”
“我是想解决啊,但是也要有门路才行啊,你看这个女孩子,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我好不容易才帮她止住的伤口,你是不是昨日又帮她添了新的伤口了?”
陈幼萱说着,帮这个小女孩拉开了盖在脸上的面纱,看到那疤痕,胡映暇惊了,“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这个疤痕是我给她弄上去的?她自己不小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少在那里给别人乱扣帽子了。”
“你觉得是我在乱扣帽子吗,你对她做过什么亏心事,做过多么可怕的举动,相信你自己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所以你还是想要逼我在众人面前让你下不了台吗,信不信若是你还在这里纠缠不清的话,我就让他们看得更清楚点?”
胡映暇听了陈幼萱这话,忍不住就开始怀疑她这话是不是有带了威胁意味在里面。
“陈幼萱你竟然敢威胁我,别以为陈雪云被你弄倒台了,我就会怕你了,我才没她那么蠢。”
“她哪里是我弄倒台的,我才没那么大的本事,她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而你若是跟她同一类人,到处只知道泼脏水污蔑别人,却不知道用自己正当手段来跟我竞争的话,怕是最后不要说围观路人,就连顾郎君也会对你心存厌恶的。”
陈幼萱这话提到了顾长栋,这就算戳到胡映暇的死穴了,胡映暇也不是第一次跟别家贵女有矛盾,但是这么明晃晃地拿她喜欢的人来刺激她的,陈幼萱还真是第一个。
其他都可以再商量,但是如果是触及到顾长栋的话,可就没的说了。
“你胆子还真大,今天算你走运,但是咱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那胡映暇用有些恶狠狠的语气说着,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那小女孩。
“当初可是你抱着我的大腿求着我买下你的,怎么如今看准了个合心意的主子就想要投奔了,还不如我养的一条哈巴狗,不过你们这主仆倒是看得相配,都不是好人。”
她说完便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扬言要去牙婆子那里告发,让陈幼萱跟这个小女孩都做不了人,下不了台,陈幼萱便说有什么事冲她来,别波及无辜。
那牙婆子来了以后,知道陈幼萱最近跟顾长栋走得近,便都不敢胡作非为了。
见那牙婆子也不敢惹陈幼萱,胡映暇只好骂骂咧咧地,灰心丧气地离开了。
但这次事件给陈幼萱一次教训,她以后绝对不能轻易插手别人府里的事情,这次也是她恻隐之心发作,把这个女孩给买下,往后的话若是再这样恐怕不好收场。
见陈幼萱似乎是新收了个女孩,那一向管账的芳云凑上前来问陈幼萱该如何处置那小女孩,陈幼萱便笑说,“最近又要忙活医馆,又要忙活府里的事情,多个人给你们帮忙也是好的,这个孩子以后就专门在医馆帮忙了,芳菲可以回去。”
说罢,陈幼萱又叫来那个牙婆子,亲自沟通,让她从胡府要来了卖身契,想要正式买下她来,所有流程走完,手续办妥以后,陈幼萱给她命名芳茵。
这个权作随身侍女来带领,正好多个人也能帮自己减负,最近她真的是太忙了。
没多久之后,她就把芳茵身上的伤也全部治愈了,来往的人知道陈幼萱买了个曾经被之前的主子虐待的女孩,还帮她治好了身上的伤,脸上被胡映暇为了蓄谋污蔑而下的毒液给解开了,纷纷感叹陈幼萱不光有医术,医德更是让人敬服。
而胡映暇这边,还是千方百计想给陈幼萱整出事儿来。
这一天陈幼萱要出外去办事,便让人雇了一辆马车,可没想到她正要上马车的时候,有一个人叫住了她,让她别上这个马车了。
陈幼萱转头一看,发现这个人是周青筠,还没惊呼出声,陈幼萱就被对方直接拉上了马车。
“宝珠郡主,别来无恙,你也正巧路过这里吗?若是有空,要不要去我那个医馆来看看?”
那周青筠却似乎暂且不想跟她商讨别的事情,只是很直接地提醒她,“我要提醒你一下,刚刚你要上的那个马车,被人搞破坏了,若是马受惊了,车又拖不动,免不了会让你受伤,你以后得小心点,我刚刚全程目击下来了。”
“郡主的意思是你看到有人对我雇下来的马车搞破坏?那这个人是谁,你可看到了?若是看到了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下次得小心提防这个人,不然的话我可担心被人有意中伤了。”
陈幼萱心里都是懂的,她知道自己必须建立起自我保护意识,不能一碰上点事就依赖顾长栋,因此她打算对这个问题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身为郡主,这件事可能不好直接捅破,但是那人前几天刚刚去你的医馆那里闹事,我说到这里,此人是谁,相信你已经心里有数了。多余的话,便不用我多说了吧。”
那周青筠说到这里,陈幼萱马上就懂是谁在后面捣鬼了,虽然知道那胡映暇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但是没想到她动手那么快,陈幼萱也是醉了。
看来这个胡映暇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了,所以她也没必要轻易给那女的眼神,否则她还上赶着跟自己没事找事。
只是可惜了被这么个牛皮膏药似的东西沾上身,每次被她找事的时候就跟沾上粪便一样,洗了手还嫌臭,真的是够了。
所以对于这种人来说,要是没什么互动估计会更好,可是陈幼萱没想到,她对那人避之不及,这人反倒是压根不肯放过她,硬是要拉她下水共沉沦。
这天其实是参加胡映暇府中,忠毅侯府的一个宴会,陈幼萱作为贵女,也被邀请过去了。
想到这里是某人自家场子,陈幼萱其实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但为了不出糗,体面度过,还是忍着恶心一直挂着笑容。
这场宴会陈幼萱是跟着父亲陈恭过去的,因着陈恭当时身体有点不适,疾病突发,陈幼萱看了很心疼,于是就当场问忠毅侯有没有可用的药,对方回答她说,可以跟胡映暇去反映,陈幼萱只好硬着面子去找她。
胡映暇倒是没当场给她看脸色,只是交给了手下的婆子丫鬟去给陈幼萱带路,说陈幼萱自己通晓医术跟药理,与其他们去拿过来,不如直接带陈幼萱去药房让她自己挑好了,陈幼萱一听她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
可让陈幼萱没想到的是,胡映暇居然给她摆了一道,那几个带路的老婆子,似乎都有点眼花耳聋,带着陈幼萱印着她在这侯府逛了一大圈,兜兜转转了不知多久,还是没有到药房,而且她们几个怎么搭话都不理,让陈幼萱很郁闷。
正当陈幼萱快要走到累得趴下的时候,那几个婆子突然把她引到一个小角落里面。
陈幼萱十分疑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没等她发现真相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差点要被人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