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竟然没有死!”
远处的小山坡上,几个目露凶光的男人正看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秦宛臻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杀死一头成年棕熊!”
“她刚才跳起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电影特效·······”
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相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魏庭樾的腿多半是废了,近期他应该不会在南城露面了。”
······
“这里有没有医生!”
秦宛臻一路从密 林跑到了休息区,扎好的丸子早就因为奔跑散落成长发,额间的头发也都被汗水浸湿。
她顾不得休息片刻,进门见到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的全京墨,当即跑过去将他拽起急声问着。
“发生什么事了?”
全京墨的目光在她沾满鲜血的冲锋衣上停顿了一瞬,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
“魏庭樾的腿被捕兽夹夹到了,情况紧急,你这有林地车吗?”
秦宛臻语速极快,脑袋里闪过很多学过的急救知识,真到用时她却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寄希望于狩猎场的医生。
“别急,我马上让医生过来。”
魏庭樾不是普通人,要是在他的地盘出了事,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他自然不会傻傻地任由这件事发生。
所以全京墨立刻拿出对讲机,呼叫驻场医生,同时对秦宛臻说:
“我去开车,你在这里等着。”
“不,我和你一起去。”
她的目光很坚定,全京墨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魏庭樾对她来说真这么重要?
两人上了全京墨手下开来的车,按照秦宛臻指示的方向急驰而去。
路上,秦宛臻回忆魏庭樾开枪时的画面,觉得很是蹊跷。
“猎枪都是狩猎场统一发放的吗?”
全京墨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回道:
“对,凭借会员码可以领取一把猎枪,以防恶意伤人,里面的子弹配备时都做了标记。”
秦宛臻目光微沉:
“也就是说,每把枪在交付之前都是经过测试,确保没有任何问题才交到会员手里。”
“嗯。”
全京墨侧眸看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狩猎场的负责人,我有权力知道。”
秦宛臻不再隐瞒:
“我和魏庭樾遇到了棕熊的袭击,本来他可以开枪解决,关键时刻枪却突然坏了,后面他又受了伤,我怀疑,里面有阴谋。”
全京墨眼底的惊异只出现了一瞬,随后立刻变成了暗含杀意的怒气:
“竟然有人敢在我的地盘捣乱。”
秦宛臻看得出来,全京墨的态度不像是假装的,他应该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他却无法保证他的员工不这么做。
“你手底下有人被收买了。”
秦宛臻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言了,该提醒的都提醒了。
她目前最在意的是魏庭樾,只希望他的腿没有事,不然她会自责一辈子,毕竟他是为了她才以身犯险的。
回想魏庭樾毅然转身的那一刻,她的眼眶不由湿 润。
全京墨将油门踩到底,很快就到达了魏庭樾所在的地方。
车刚停稳秦宛臻就跳了下去,飞奔到魏庭樾身边。
因为疼痛,他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额间的发被冷汗浸湿,极其的虚弱和狼狈,但他却没有痛苦地呻 吟,而是皱眉闭眼努力地忍耐。
秦宛臻看向他右侧的小腿,捕兽夹的尖刺深深卡进骨头,鲜血凝固在长裤上,一时看不出他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魏庭樾,你再坚持一会,我带你去看医生。”
秦宛臻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试图将他唤醒。
全京墨走到两人面前,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大吃一惊。
那棵树下不只是魏庭樾,还有一头死去的棕熊,它的头颅被金属贯穿,一击毙命。
是谁?
他抿了抿唇,林区的确会有一些大型动物出没,但并不是散养的,而是有狩猎活动时才会被放出来,也就是说,这头棕熊是被人恶意放出来的。
那个捕兽夹他也认识,在很多年前就淘汰了,今天却出现在林区……
电光火石间 ,全京墨反应过来,有人想杀魏庭樾!
呵呵,真是有趣。
旁人不知道,林区各处都安装了隐秘的监控,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借机生事,等他回去调了监控,就能知道背后捣鬼的是谁了。
“医生已经做好准备了,现在我们要把他扶上车送回去。”
魏庭樾听到两人的声音,吃力地睁开双眸,一双担忧又难过的眼睛出现在他眼前。
很黑,很亮,还充满了……泪水。
“我没事……”
他安慰道。
秦宛臻的眼泪再也无法克制,扑簌簌地掉落下来,随后她又匆匆抹去眼泪,强壮镇定道:
“你当然不会有事。”
魏庭樾吃力地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别哭。”
说着,他想抬手去触摸她的脸颊,但看到自己手背上的血迹又犹豫了,刚准备放下秦宛臻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将手心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待会上车时你的腿可能会很痛。”
她望着他说。
原来她还在担忧这些细节,魏庭樾看着秦宛臻,深邃的眼睛里浮上了虚弱的笑意。
“我不怕痛。”
全京墨实在受不了了,他不是来看两人谈情说爱的,都这个情况了,他们还在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于是,他出声打断:
“走吧,不要再耽搁了,我扶你。”
说完这句话,全京墨也意识到了最近的自己有些不对劲,不仅让秦宛臻这个非会员进入了狩猎区,甚至还亲力亲为的在做这些事。
最关键的是他和秦宛臻连朋友都不是,他怎么会产生这样舔狗的想法?
难道真的和妞妞待在一起太久,变成狗了?
秦宛臻和全京墨把魏庭樾搀扶了起来,他的右腿无法着地,只能依靠身旁人分担自己的身体重量。
上车这段路不长,却十分的艰难,沿途甚至还留下了不少拖拽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