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自己可以。”
沈书雪乖巧地笑了笑，果然，秦宛臻比她还要重要。
秦华黎走后，沈书雪回了一个电话给秦宛臻：
“秦总，谢谢你。”
“你……一个人可以吗？”
沈书雪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她指的是手术。
“我只有一个人。”
“我可以派个人陪你，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手术。”
“秦总，谢谢你的好意，我一个人习惯了，对了，那个秘密就等我出来再告诉你吧。”
电话挂断，沈书雪快速收拾了东西，临出门时才想起来秦华黎替她做了预约，如果不解决，电话很快就会打到秦华黎那里去。
“你好，我是上午预约产检的那位孕妇，今天临时有事不去了，等我确定了时间，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做完这一切，沈书雪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沈家。
……
“秦总，沈夫人到了。”
秦宛臻放下手中的文件，苏衍云带着秦华黎走进了办公室。
咋一看，眼前的秦华黎，神态气质与三年前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额角的皱纹使得她看起来苍桑了许多。
“沈夫人，请坐。”
“秦总，我们长话短说吧，我还要去医院陪我女儿。”
秦宛臻当然不可能这么快放她回去，于是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她道：
“沈夫人先看看这份文件再做决定吧。”
这份文件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沈道山最近的资金流向，秦华黎看得眉头紧皱，许久没有说话。
“沈夫人，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秦华黎将文件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冷笑一声道：
“我竟不知道他背着我存了这么多。”
秦华黎还记得沈道山说过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当时她信以为真，还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没想到是因为他把沈氏的资金悄悄转移了。
秦宛臻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
真是讽刺，这世界恐怕不会再有人像她一样算计自己的父母了。
“没有关系，这笔钱很快就会再回到你的手上。”
说完，秦宛臻走到办公桌边把电脑转了过来，里面是最近的股市走势，其中一组股票被特地标了出来，正是沈道山买的那一只。
“这只股票，再过几天就会开始暴跌，接下来一段时间，沈氏集团会动荡不安，沈夫人可千万不要心软啊。”
“心软？他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我就不可能再对他心软。”
秦宛臻笑了笑：
“那么，到时候就要麻烦沈夫人陪我演一出戏了。”
“我一直想知道，秦总这么做的目的。”
秦华黎拎着包起身：
“秦总，我没有忘记，希望这件事结束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
眼看她就要转身离开，这个时候沈书雪恐怕才刚刚躺到手术台上。
“沈夫人，不介意的话，一起吃顿饭吧。”
秦华黎的脚步一顿，回过头去，秦宛臻正看着她，某个瞬间，对方眉眼间的神态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想起了早就死去的女儿。
“好。”
她说，也不知怎么的，就心软了。
……
“小姐，放轻松，一觉醒来就结束了。”
沈书雪躺在手术台上，只听到自己牙关发出咯哒咯哒的颤抖声，全身的肌肉因为过于用力甚至开始痉挛。
一旁的护士见状连忙安抚她，心里不住叹息，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一个人来做手术，也不知是遇人不淑还是另有隐情。
不要怕……
你可以的……
沈书雪看着医生将麻醉一点点注入，在失去意识前，她在心里说道：
“孩子，原谅妈妈。”
……
秦宛臻刚与秦华黎道别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请问，是秦小姐吗？”
“我是。”
“麻烦你现在尽快到医院来一躺，沈小姐在手术过程中大出血了。”
话音刚落，秦宛臻蓦地变了脸色，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沈书雪的手术会出现问题，她竟还在监护人那一栏留了秦宛臻的名字和号码。
要是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故，那她还真是难逃责任了。
当即，她便与苏衍云一同赶去了沈书雪所在的医院。
说起来这还是一家比较高端的私立妇产医院，医生和护士的水平应该没有问题，怎么会大出血呢？
秦宛臻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匆匆来到沈书雪所在的病区。
幸运的是，此时，沈书雪刚从抢救室出来，已经脱离了危险。
“秦总，要不要通知沈小姐的家人？”
“暂时先不用，等她醒来再看吧。”
医生给了一堆单子，让秦宛臻去缴费，她便把这件事交给了苏衍云，然后跟着医生去了病房。
期间，医生指责道：
“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让她一个人来做这个手术，而且她之前做过重大手术，为什么没有提前告知呢？”
“重大手术？”
秦宛臻微怔，难道沈书雪之前还得过什么重病？
“幸亏我们这抢救室设备完善，不然出了事，这个责任没人担得起，我劝你们还是尽快替她办理转院吧。”
说完，两人走到了病房门口，医生又嘱咐了不少细则，这才离开。
此时，沈书雪正躺在病床上还未苏醒，秦宛臻悄悄走了进去，看着脸色惨白的她，心中生出了一种荒诞的可悲感。
曾经，沈书雪是她人生的对照，她有多优秀，许曼珍就有多狼狈。
如今，沈书雪的人生变得混乱不堪，她甚至还成了沈书雪唯一可以信任的监护人。
只能说，人生处处充满着转折与考验，只有你挺过去了，那么，才会有所收获。
这几年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个重大手术……
这么想着，秦宛臻在她的病床前矗立了很久，直到沈书雪的手机发出声响。
她看了一眼，是徐望州，因为沈书雪没有接，他又契而不舍地打了很多遍，最后才堪堪放弃。
殊不知，那个即将成为他新娘的女人，默默在医院将他的孩子变成了一滩血水。
正当她思绪飘飞之际，沈书雪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立在床边的秦宛臻，牵起嘴角道：
“你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