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六还在给司闻顺气,医师也忙着又是号脉又是捋他自己的胡子,门口的那个使不得的嬷嬷悄悄的和其他人开口说着什么。
她一边细细索索的说,一边时不时朝着乔叶瞥一眼的眼神让乔叶都快要气炸了。
自己好歹也是个雨神娘娘,这府里怎么有这么牛皮哄哄的嬷嬷,敢在自己的耳边嚼舌根子,这么直接吗?!
原本乔叶是觉得这大事已经不够自己忙活的了,小事情就当没看见没听见得了。
可当那一句“碰了这种人是要遭天谴的”传到乔叶耳朵里的时候,她清楚这嬷嬷又是在说司闻的出身,瞬间她一脑子的使不得挤在一起,彻底炸了。
“你能不能别逼逼赖赖的,我就是把司闻给救了,没看见我是在救人吗?司闻怎么了?他已经不是奴籍了,你还是奴籍呢,你又是哪种人?草船借来的吗?”
“老身虽是奴籍,可比他强多了,这万人骑的污秽东西,放到府里本就是祸乱,如今雨神娘娘您竟然不避讳,还当着我们的面和他亲嘴,雨神娘娘,不是老身多嘴,您可得当心啊,这容易烂嘴。”
“握草?”乔叶一皱眉,这么狠?自己绝对不能输啊!
“司闻卖艺不卖身的,我看你说这种没滋味的屁怕是会烂嘴吧,放那么多隔着鼻子那么近自己不恶心吗?你但凡脑子里有点豆腐花,也说不出这样的胡话!”
乔叶一边说着一边回身忙着看司闻,听那婆子总算是闭嘴了,知道这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便头也不回的接着说道:“我都和司闻亲嘴了,你还分不清孰轻孰重?但凡你明白点,就应该知道,司闻岂是您这种腌臜货色折辱的?他可是我……”
她一个眼神瞥过去打算用目光杀人的时候,眼珠子瞬间一闪,舌头一拧,差点抽筋。
她看见那嬷嬷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看热闹的人,但是那个人似乎是热闹看得不够尽兴,整个人脸上的表情跟便秘一样。
瞬间把话憋回去,又勉强一笑的乔叶看着出现在嬷嬷后面的沈淮清,一时间感觉非常的想抠脚……
说点什么能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呢?她正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却忽然听见嬷嬷那边的声音炸开了锅。
“殿下您可来了,您可要为老身做主啊,这个雨神她侮辱老身。”
带着哭腔的声音穿来,乔叶有些不解的看了过去,这老妈妈怕是神志不清了吧?跑到殿下面前去控告一个皇帝亲封的雨神娘娘?还带污蔑的?
她看向沈淮清,正好撞上了沈淮清冷淡又清厉的目光。
“不知雨神娘娘为何要这样羞辱本王的乳母嬷嬷,本王知道雨神娘娘对本王有成见,可这终归是冲着本王来,何必去为难一个老人家。”沈淮清越说眼神越发的冷厉,整个人的气势都强硬了几分。
乖乖,怪不得这么跋扈,原来是府里的大人物啊,乔叶想着,却完全不慌。
“呵呵哒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为难她了?她一个老东西我看得上吗?我和她费什么话?”乔叶扬起脸,脖颈挺得直溜,“你要是真有脑子,就应该知道是她先惹我的。”
沈淮清却上前了几步,眉峰微皱,眸色暗沉,语气更是强硬的说道:“司闻这种戏子命,又怎能和本王的乳母嬷嬷相提并论,何况他本来就是个犯了错的奸细,如此贱命一条,雨神娘娘为这种人,当真是不值得。”
“你!”乔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沈淮清会如此不讲理,气得脸颊微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最好是祈祷司闻没有事,他要是有一点点事,我就进宫去求皇上,就说你无理便逼死我的人,你就等着陛下治你的罪吧!”
沈淮清看自己乔叶如此气急败坏,反倒是更嚣张了,和他以往沉稳的样子完全不同,跟是不饶人。
“父皇会不会治我的罪,那是父皇说了算,也轮不到你这个维护奸细的人来威胁本王。”
“奸细?呵呵了。”乔叶一个白眼飞了上去,就差tui一口了,“爱咋爱的,我就是维护司闻怎么了,他就是我的人,今天谁要是敢动他,本雨神就弄死他!”
正在扎针的医师手里一个哆嗦,针也飞了出去,两腿一歪差点躺倒,幸好陶六扶了一把,这才稳住了气。
沈淮清收了乔叶一个大白眼,有些气不过,想也还一个回去,奈何人家乔叶已经转身去看司闻了,只能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的拂袖而去,当然,是带着他身边的那个已经憨成瓜的杨十二一起。
在两个场景如此差异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杨十二,感觉这个题太难了,他前面那个还没有搞明白,如今两个人又干仗了,他想不通。
“今天景林怎么能请假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念叨着,已经懵得不知道找谁给自己辅导一下了。
他小心翼翼的跟着沈淮清,心里想着这两人如此剑拔弩张的,自己一个做贴身侍卫的,是不是应该帮忙说合一下。
犹豫再三后,他感觉自家主子难得遇见个喜欢的,便扛住压力开了口,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和孙子不是?!
“殿下,这事情肯定是有误会。”杨十二斩钉截铁的说道。
沈淮清面色阴沉的瞥了杨十二一眼,只淡淡的开口说道:“说来听听。”
杨十二紧张的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毕竟自家主子的幸福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殿下,这雨神娘娘要是真喜欢司闻,这么多时日,又是住在一个院子里,那肯定早就怀孕了……”
“噗……”沈淮清瞬间破功。
杨十二瞪着圆圆的小眼睛一愣,感觉自己说的不太好,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景林还曾教育过他,尽人之事听天命。
他咽了咽,决定尽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