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恍然大悟。
虽然温响一向开朗，但这次明显热心过了度，害她以为他想泡自己室友，差点跟他急了。
“诶，”温念压轻声，“到底是一起睡过的，你还真了解他。”
“......”顾西征额角抽了下，手抓住她脑袋推开，“别闹。”
几个人先去第一食堂办了卡，温响还是按照老规矩，将自己的生活费分给温念一大半。
尽管温念说用不着。
充完钱，温响单手抄兜，散漫道：“这卡呢，校园里通用，食堂、超市、奶茶店，甭给你哥省钱...”
说到这，他眉眼桀骜，几分得意洋洋的炫耀：“你呢，可以光明正大用你哥的钱，敢用对象钱，打断你的腿。”
温念：“......”
真幼稚。
一天到晚，争不完的风，吃不完的醋。
对于这种故意挑衅的话，顾西征淡淡一哂，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扣住温念手，撇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对象可以亲，”顾西征嗓音淡如秋霜，不动声色还击，“你哥不能。”
温响：“......”
温念快炸了，她咬着字：“我饿了！”
旁边的沈丹丹和耿柔还等着，两个姑娘一脸艳羡。
温响清清嗓子，带头往前走，嘴里叨叨：“换个食堂，一食堂大众口味，二食堂有特色，三食堂偏清淡，咱们去吃特色。”
几个人凭他做主。
去往二食堂的路上，温念突然好奇：“还有位舍友来了吗？”
“来了，”沈丹丹笑，“只把行李放下了，被一辆豪车接走了。”
耿柔摸摸下巴，揣测道：“是个大美女呢，不知是哪家集团的千金。”
沈丹丹笑的意味深长，没多讲什么。
二食堂挨着一食堂，大概五分钟的路程。
因是开学日，食堂人很多，温响大方摆手：“你们三个去找位，我们俩去点。”
沈丹丹和耿柔不大好意思，温念一边一个，挽着她们胳膊带向餐桌位置。
找位子坐定后，沈丹丹手托腮，羡慕道：“温念，你可真幸福，男朋友是科大的风云人物啊，哥哥还对你那么好。”
“就是哟，”耿柔说，“你来之前我们还在讨论顾学长呢，没想到下一刻就看见真人了。”
说到这，沈丹丹神秘兮兮：“诶，你听说了没，追顾学长的女生，一批接一批的。”
“正牌女友出现，”耿柔说，“不知得碎了多少新学妹的心。”
温念干巴巴的笑。
随意闲聊了会，两个男生各托了两个托盘，满餐厅寻她们。
沈丹丹默默看了几秒：“温念，他们是在找咱们？”
“......”温念鼓起腮，“啊。”
耿柔满眼狐疑：“他们俩为什么低头找，我还以为他们东西掉了。”
“......”温念要哭了，“他们在找我！！”
她原本就矮许多，再加上坐着，那两个不长心的男生可不得低头找吗。
沈丹丹和耿柔差点笑喷了，见两个男生还在瞎眼看，沈丹丹主动挥了挥手，喊了两声学长。
两人拿了四个餐盘。
“怎么跑角落了，”温响将手里的餐盘推到沈丹丹和耿柔面前，“差点没找着。”
温念瞪他们俩，语气严肃：“你们找我时，能不能瞭望，而不是俯视。”
“......”顾西征递了双筷子给她，“没有，就...不大显眼。”
温念：“......”
你显眼。
你全家都显眼。
“四个餐盘啊，”沈丹丹尴尬，“那...”
一共五个人，四个餐盘，明显分不过来。
“没事，吃你们的，”温响客气道，“我妹吃不多，在我们俩盘里随便戳两口得了。”
“哦，”耿柔接话，“难怪你们饭这么多，我还以为男生饭量就是这么大呢。”
温响一扬眉：“这不一定够呢，一场篮球就饿了。”
温念拿起筷子，沉默无声地夹了点米饭送进嘴里。
不是她说。
温响这状态未免太热情了。
像个公孔雀想要开屏一样。
“吃这个，”顾西征夹了块糖醋排骨送到她唇边，低声问，“发什么呆？”
“......”温念抬睫，与他深邃的目光对视，“他一向都这样吗？”
顾西征唇角深了点笑意，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他喉咙里一个嗯字。
温念语塞。
“讲什么悄悄话，”温响不爽道，“有事就大点声说。”
“......”温念望向他，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你们今天没课吗？”
“下午有，”温响盘算了几秒，“你们明天得军训了，要不要哥帮你跟辅导员请假？”
温念摇头。
顾西征瞥她：“撑不住要说。”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们，”温响一派正经，“看人呢，不要带职业滤镜，垃圾在哪里都是垃圾。”
温念傻乎乎望着他，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沈丹丹明显比她和耿柔成熟，能快速接收到温响的意思，她点头道谢。
定格稍许。
“上年，”顾西征清冷的眸子朝下，锁住温念茫然的眼睛，耐心道，“军训期间，一位女同学与教官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两人都被开除了。”
温念恍然大悟：“你怕我跟教官发生不正当...”
“温念！！”顾西征眉骨沉下，阴郁的气质不经意间就被逼了出来，“只是提醒你们保护自己，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温响啧啧两声：“她一向少些脑子。”
温念瘪瘪唇，兀自低头吃饭。
顾西征胸口浅浅起伏，有些被她方才的设想给气到了。
他紧紧盯住她叛逆的脑袋，沉声问：“听到没？”
“......”温念被训的不敢吭声，乖乖点头。
“别说，”温响感叹，“以后我管不住的事，交给你管，应该能行。”
顾西征唇角稍抿，手掌揉到女孩子脑袋上，嗓音软下几分：“要不要吃水果，男朋友给你买。”
温念摇头。
“......”顾西征咽咽喉咙，“果汁呢？”
女孩子继续摇头。
顾西征心口忽地缩了下：“生气了？”
温念不搭理他。
“温念，”顾西征捏住她脸颊，用虎口托住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你说话，什么都答应你。”
温响：“......”
算了。
还是他自己教育好了。
顾西征这种状态，能被他妹给玩死。
-
第二天，科大新生开启了为期一周的军训。
天泉这个夏日的尾巴持续的格外漫长，烈日高高挂在正中，几许蝉鸣哑了又停。
刺目的光线下，一群可怜巴巴的大一新生在操场上站着军姿，偌大的场地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夏风拂面，额角几滴汗从迷彩帽檐滚落，蛰的温念脸蛋发痒，很想伸手挠一挠。
分给她们这队的教官极为严格，半个小时的军姿一秒都不能少。
已经有人开始摇摇欲坠，身形不稳的轻晃。
教官严厉的眼神刮过，那人立刻屏住呼吸，身板挺直。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的哨声终于响了，全场此起彼伏的哀嚎，纷纷找阴凉的树底躲避休息。
温念用手背抹抹汗，取下迷彩帽往脸颊扇风。
“温念，”耿柔打量她，“你擦防晒了没？”
“......”温念冷不防想起来了，“忘了！！”
恨不得拍大腿。
再晒黑了。
沈丹丹一瘸一拐过来：“真羡慕郭娴，可以不用参加军训。”
郭娴便是那位一直没露面的大美女室友。
休息间隙，像是有急事要处理，原教官忽地被人喊走，便临时唤了位体型高大的男生监管。
男生叫伍涛，科大体院特长生。
集合后，除了常规的训练，伍涛有模有样的带队：“既然累了，就来做个游戏。”
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听了，立刻有了精神。
伍涛往后退了半步，呵道：“男生出列！！”
所有男生单独站成一排。
“自己挑个女生结队，”伍涛说，“俯卧撑女生十个，男生五十，一方做时，由另一方躺在下面。”
说到这，他勾起有深意的笑：“可坚持住了啊，否则，一个不小心压到女生身上，可要找你们拼命的啊。”
温念：“......”
这跟性骚扰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