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家咖啡厅，隐秘的角落内，卢倩倩双眼发亮，抱住她手臂不松：“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温念气笑了，“我哪有这么神通广大。”
她还能控制顾西征的所做所为？
卢倩倩压根不信：“那还不是你勾勾手的事。”
她手心托腮，意味深长：“心理学博士哎~”
真的就傻乎乎的被某个男人给拿捏到领证了？
温念抿了口柠檬水，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卢倩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喝了口咖啡，好奇地问：“夫妻生活怎么样？”
“......”温念顿了顿，“哪种生活？”
“那个啊，”卢倩倩笑，“床上啊。”
“......”
她不知道。
唯有第一次痛到模糊的记忆。
望见她表情，卢倩倩不可思议：“你们不会没睡一起吧？”
“嗯，”温念垂下眼，慢条斯理喝水，“我在二楼，他在一楼。”
“......”卢倩倩睁大了眼，“你不馋啊？”
一口水刚进了嘴里，就被卢倩倩这生猛的话给呛住。
温念连忙抽了张纸，捂住嘴，轻轻咳了几声。
“你都当妈了！”卢倩倩怒其不争，“想要就直接上啊，就你老公那身材、长相、气质，你还真忍得住！”
“......”温念差点翻白眼了，“当妈怎么了，当妈...也就那一次。”
回忆不大美妙。
她并不是...
多么想尝试。
“别谈这个了，”温念弱弱抗议，“春天去哪里了？”
卢倩倩长长吁了口气，靠回沙发内：“你没看见那惨烈的场面。”
温念愣了愣，上半身不由得坐直：“怎么了？”
“春天考上大学那天，跟你哥告白了，”卢倩倩说，“结果温响跟见了鬼似的，一个劲的躲她，他好像没办法接受当作妹妹的人，突然说喜欢他很多年了。”
温念：“......”
这点她倒是理解。
如果她跟温响告白，或者温响跟她告白，俩人都得做噩梦。
“春天追了他两年，”卢倩倩说，“你哥躲了她两年，期间还交过女朋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为了做给她看。”
说到这，卢倩倩唉声叹气：“你哥继承公司那天，温家帮他开了个酒会，春天来了，她送了你哥一个礼物。”
“......”温念问，“什么礼物？”
卢倩倩苦笑：“一张机票，她离开的机票。”
“......”
“她叫你哥别怕，也不用再躲她，”卢倩倩神情复杂，“她主动离开就是了。”
从此后，谷春天便彻底消失在温响眼皮子底下。
难怪陆闯婚礼那天，温响说她们离开的都这么干脆。
温念一口一口的抿着柠檬水，她这些年惯于思索人性，温响这句醉话里，对谷春天，并不是毫无情意。
温响对谷春天，跟对待自己，明显是不同的。
只是他性格玩世不恭，又过于大大咧咧，一时察觉不到心态转变也是有可能的。
谷春天离开的这些年，他怕是，明白自己动情了。
可惜，两人已经错过。
“你哥这些年也没再找，”卢倩倩说，“温氏被你老公步步紧逼，他一颗心都放在挽救温氏上呢。”
“......”
“其它不说，”卢倩倩扭脸看她，“如今这个商场，你老公跺一跺脚，不知多少商业大佬得提心吊胆赶来。”
她挤挤眼：“抓紧点啊，别让他溜了。”
-
回到上河城时，顾西征还没下班，钟点工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正放在保温箱中热着。
顾洛洛叫着肚子饿，温念把手机给他：“给你爸爸打个电话，问他几点回？”
若是回得晚，他们可以先吃，免得小孩饿肚子。
电话还没拨通，院内就响起了车声，顾洛洛欢呼着跑出去迎接爸爸回家。
温念唇角勾了勾，走到厨房将饭菜端出来。
夏季燥热，阿姨煮了简单的四菜一汤，清淡爽口的那种。
顾西征抱着儿子进来时，温念已经布好餐桌。
她抬了下眼睫：“去洗手。”
“......”把小朋友放到地面，顾西征沉着脸靠近，他低着调问，“车库里多了辆车。”
“嗯，”温念说，“我买的。”
顾西征眉心跳了下：“之前那辆不喜欢？那我再买一辆...”
“不用，”温念唇角轻扯，“我已经买了。”
“......”
餐厅寂寂良久。
男人一动不动，隔着张桌子，情绪不明的盯着她，温念直视过去：“你有什么意见？”
“......”顾西征胸膛轻微起伏，“哪来的钱？”
他们领证给的聘礼都是实物，没有现金，而温响给的银行卡，他相信温念不会去动。
所以，她哪来的钱。
温念并没瞒他：“贷款啊。”
“......”顾西征殷红的唇倏地抿紧了，“你宁愿贷款，也不愿跟我说？”
温念默不作声收回视线，将手里的筷子递了一双给他：“你吃不吃，不吃就等着半夜饿肚子。”
“......”
她都不哄他。
顾西征被气到了，他长手长脚立在那里，跟个木桩似的，颇为倔强地吐了句：“饿就饿。”
“......”
他完全可以跟顾洛洛比一比谁更适合当爸爸。
温念不再搭理他，哄着顾洛洛吃晚饭。
“......”瞧着那个连眼风都不给他的人，顾西征被架在台阶上下不来，他自己生了会气，巴巴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无法言喻的口吻，“给你管账。”
以前她就不爱用他的钱，也不愿接受他买的贵重的礼物。
可现在不同了。
他们是夫妻。
看着那张卡，温念恍惚数秒，她猝然间发现，她把一件很重要的事给忘了。
“我们没签婚前协议。”
她是疏漏了，顾西征也没提。
“什么东西，”顾西征扯了张椅子，坐下的同时，负气般，“第一次听说。”
“......”
顾洛洛对那张卡很好奇，他屁颠屁颠的捏到手里：“爸爸，有很多钱吗？”
“洛洛，”温念阴阳怪气，“不能打听别人家隐私。”
顾西征：“......”
心口更堵了。
他咬肌鼓了鼓，好不容易缓和的情绪被她一句话给破防了。
“他不是别人，”顾洛洛一本正经，“他是妈妈你给自己选的老公，给你儿子选的爸爸。”
还没完全消化掉这话的意思，顾西征唇角就已经失控的深出笑痕。
他宽大的手掌揉住小朋友脑袋：“洛洛对爸爸满不满意？”
“满意，”顾洛洛诚实说，“今天的才艺班上，有同学家长问我爸爸是不是单身。”
顾西征：“......”
温念匪夷所思：“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问？”
“老师叫我们画一幅家里房间的画，我画了爸爸的卧室，”顾洛洛说，“他们问怎么只有一个枕头。”
“......”
沉默震耳欲聋。
顾洛洛还在说：“我就讲，因为我爸爸自己睡啊。”
“......”
汤碗中冒着白色的热气，顾西征轻咳了下，循循问：“你没说，另一只枕头，在妈妈那里？”
若是这样说了，有经验的人最多怀疑他们在冷战，不至于怀疑他是单身。
“说了啊，”顾洛洛天真无邪，“可妈妈床上有两只枕头。”
温念：“......”
那是因为她要枕一只，抱一只。
“爸爸，”顾洛洛补刀，“最后他们都以为妈妈另组家庭了，你，被甩了。”
顾西征：“......”
孩子童年无忌，顾西征一颗心碎到捡不起来。
他漆黑的长眸望住温念，几分哀怨：“老婆，你看别人说的多难听。”
温念：“......”
你tm。
还会。
怕。
别人的。
闲话？
“损害了你的名誉，”顾西征咽咽喉咙，手指压住那张银行卡，一点一点移到她面前，“这是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