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原本就没打算去扯顾西征的裤子,她又不是傻b。
听温响这么说,她不耐烦地拽开他的手:“你放心,以后腿冻掉了我也不管!!”
“......”温响无语,“你满大街去看看,有几个男人穿秋裤的!”
温念心情不大好,也不太想搭理他。
爱穿穿。
不穿算,冻坏了拉倒。
电梯到了,温念带头走了进去,她小脸板着,也不说话。
气氛莫名的僵硬下去。
几近密闭的狭窄空间内,只有电梯运行的声音。
温响有点烦躁,伸手抓了抓头发,又用胳膊肘戳了下旁边的顾西征,示意他说两句。
场面定格两秒。
顾西征揉了揉温念的脑袋,低声道:“我明天穿,给你检查,嗯?”
温响:“?”
搞错没!
他不是让顾西征去妥协的!
温念垂着眼不说话。
大概是发现她情绪不大对劲儿,温响轻咳了声,哄道:“哥也穿,行了不?”
温念胡乱地点了点头。
电梯内的氛围再度陷入僵硬。
温响刚想开口,电梯到了一楼,温念没表情地走了出去,像是根本没有谈话的兴致。
“她不大对劲儿啊,”温响摸摸下巴,嘀咕道,“我应该没惹着她,昨天还好好的。”
说到这,他抬头:“是不是你惹着她了?”
顾西征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到了车上,温响没话找话地逗她,说了几句之后,温念嫌烦了,不许他再开口,紧接着,她倚在抱枕上闭着眼。
拒绝一切谈话。
到了斯高门口,温念弯腰拿书包,起身时,前排有个纸袋递到她面前。
顾西征侧着身子,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会,淡声说:“水果,下课了吃。”
“......”看着那个纸袋,温念顿了下,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顾西征蹙眉,也没管温响在旁边,低声问:“怎么了,不开心啊?”
顺着这话,温响也回头看她。
温念抿抿唇,勉强挤了抹笑:“没有,月考,紧张。”
不知道相没相信,顾西征没多问,只叮嘱道:“拿到试卷,要先写名字和学号。”
“......”
等她下车走远,温响停了会,他半眯着眼嘀咕:“你怎么跟她爸一样。”
顾西征没搭理他,启动车子,掉头离开。
“哎对了,”车子驶了一段,温响想起件事,“怎么还帮我妹准备起水果了,多少钱,等下转你。”
顾西征看着前面的路况,无波无澜地开口:“不用,温念给过了。”
“那算了,”温响低头玩手机,“之前她那点钱也不够买水果的,每次都撒娇让我买或者干脆回家,林姐会帮她买好。”
他游戏玩得认真,一局十几分钟打完,猝然抬头时,发现不是去公司的路。
温响收了手机,懒懒地靠回椅背上:“去哪?”
顾西征:“商场。”
温响:“做什么的?”
“......”顾西征嘴角轻抿了下,淡声说,“买秋裤。”
话音落,温响猛地呛了出声,他剧烈地咳了起来。
好半晌,他提高音调,十分看不惯这种行为:“你耳根子别这么软,我妹容易蹬鼻子上脸!”
“是吗,”顾西征声线平直,“你可以不穿。”
“......”温响瞬间歇菜,“你穿,我不穿,然后让她骂我一个人?”
听到这,不知是想起什么,顾西征快速地瞥了他一眼:“那你穿,我不穿。”
顿了须臾,他补充:“让你妹骂我。”
他不怕被骂。
温响嘴角直抽抽:“操!咱两个都穿是犯法还是怎么着!”
顾西征嘴角轻扯,带着若有似无地讽笑:“你耳根子不软。”
温响:“......”
很好。
有被嘲笑到。
-
考了一天的试,为了让他们休息好,易南天提前给他们放了学,没上晚自习。
温念坐在位子上发了几秒钟的呆,贺子翔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不走?”
话音一落,温念手机在包里振了两下,她拿出来看了眼,是骆依依妈妈的信息,想约她在校门口见一面。
温念回了个好。
她起身收拾书包,跟贺子翔说:“你先走,我有事。”
“什么事,”贺子翔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哎,你上次被堵的事我可听说了啊,什么事,去干嘛,交待清楚了,我再陪你去......”
温念抬眼:“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光宗耀祖。”
“......”贺子翔顿了下,“什么意思?”
温念笑的灿烂:“跟大家描述一下给你换尿布的过程。”
贺子翔:“......”
他操!
在原地顿了几秒,贺子翔一肚子火,又不敢冲这个比他还叛逆的姑奶奶撒,硬忍着脾气拍桌子:
“有个漂亮学妹在追我,你少往老子脸上抹灰。”
温念挥挥手:“恭喜,约会去吧。”
贺子翔磨了磨牙齿,把东西摔得噼里啪啦的响,拎着书包走人。
-
温念跟骆依依的妈妈张思萍约在了校门口的奶茶店,温念到的时候,张思萍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她来了,张思萍局促地起身:“温小姐......”
“阿姨,”温念挽着她胳膊坐下,“都说了多少遍了,喊我念念。”
张思萍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又仔细打量她,像是在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骆依依的眼睛长得像张思萍,温念鼻子酸了下,连忙问:“阿姨,您要喝什么吗?”
“不喝,”张思萍笑,“阿姨不习惯喝这种东西。”
温念知道她找自己是有事,她好脾气地问:“叔叔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张思萍说,“已经出院了,医生说,回家养着就行。”
温念松了口气。
张思萍低头从旁边的帆布包里摸出个信封,她塞到温念手里,慈祥地说:
“按理说,阿姨不应该接你这个小孩子的钱,那时候依依爸等着钱救命,阿姨只能厚着脸皮暂时收下了。”
信封里装的是钱。
温念帮他们垫付的医药费。
温念眼圈发烫,想把信封塞回去:“阿姨你拿着,我又不着急用。”
“哎不用,”张思萍硬塞了回来,“阿姨找着工作了,正式员工,公司还给交社保,待遇好着呢。”
听到这,温念愣了下,惊喜地问:“真的?”
张思萍点头:“真的,老板也不拖工资,每个月1号就发,阿姨这是刚发了工资就过来了。”
那还挺厚道。
天泉大部分企业都是月中才发工资,温念之前听温儒林跟公司财务谈话时听到过,基本都是15号。
“依依爸爸给人家当保安,”张思萍说,“我也不用到处打零工了,家里的地暂时租给别人,我们老俩口准备再存几年钱,就回乡养老。”
温念点头。
这打算挺好的。
温念放心的把钱收下了,她随口问:“阿姨,您公司在哪里啊,以后有空我去看您。”
“在城南路,”张思萍笑呵呵道,“是家网络游戏公司,老板可是个帅小伙子。”
温念:“......”
不是她说。
莫名的耳熟。
她语气带上几分试探,问:“叫什么啊?”
张思萍:“猎星。”
“......”
那好像是顾西征的公司。
说完这句,张思萍又低头在包里翻了翻,她来这里,仿佛并不单纯是为了还钱,而是还有其它的事情想说。
她从包里掏出张照片:“念念,这是阿姨在依依的相册里找到的,我那天越看越眼熟,这上面的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好像,是我们老板,你也来认认?”
随着她的话,温念的视线落到桌上的那张照片上。
照片是偷/拍的,像素很差,模糊不清。
熟悉的人却也能看出来。
上面。
确实是她。
还有顾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