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陈育新/秦悦/李立2022-06-23 16:099,197

  0301, 李飞车上 日 内/外

  ⊿ 李飞开着车,一手拿着手机。

  ⊿ 电话上显示正在拨号“宋杨”,依旧无法接通。

  女声: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0302, 东山南井村北山山道 黄昏 外

  ⊿ 前面的山道上不远处停着宋杨的车。

  ⊿ 李飞的车在宋杨车后停下

  ⊿ 李飞下车,四周看了看,靠近宋杨的车。

  ⊿ 李飞探头观察车内,车里空无一人,后车门顶上的拉手上挂着一个手铐,另一头是松开的。

  ⊿ 不远处养鸡场里隐约传来鸡被惊扰的声音。

  ⊿ 李飞警觉,掏出枪上膛,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养鸡场。

  0303, 酒店门口 日 内

  ⊿ 一辆黑色轿车从不远处驶来。

  0304, 搬家公司车内 日 内 ⊿ 杜力警觉,头戴监控耳机。

  杜力:目标出现,各组注意隐蔽。

  0305, 酒店门口 日 内

  ⊿ 从C组便衣角度望去,赵嘉良、钟伟二人从车内下来,向酒店走去。

  ⊿ 钟伟手里提着一只小公文箱。

  0306, 搬家公司车内 日 内

  ⊿ 杜力注视着几组便衣各自传来的画面,按住话筒。

  杜力(OS):李局,人已经进去了。

  0307, 酒店走廊 日 内

  ⊿ A组保洁员推着车离开,迎面的电梯门打开,赵嘉良钟伟出现,与A组便衣擦肩而过。

  ⊿ 赵嘉良走到房间门口,按了门铃。

  0308, 酒店房间 日 内

  蔡启荣蔡卫平听到门铃。

  ⊿ 蔡卫平看一眼蔡启荣,拿起手枪到猫眼跟前看了一眼,把枪别在腰间开了门。

  ⊿ 赵嘉良和钟伟进了门,关门。

  蔡启荣:报纸带了?

  ⊿ 赵嘉良拍了拍手上的公文箱。

  赵嘉良:都在这里,现在就看你的东西了。

  0309, 东山南井村北山养鸡场 黄昏 外

  ⊿ 李飞借着矮墙的掩护朝着养鸡场里望。

  ⊿ 鸡群骚动。

  ⊿ 李飞轻巧地跃过矮墙小心翼翼地举枪向前走。

  ⊿ 一条被铁链拴着的狗不停地吠叫。

  ⊿ 破败的养鸡场内,塑料布做的格挡已经撕破,被风吹着。李飞警觉地四处寻找着什么。

  ⊿ 突然一个人影从塑料布后面划过。

  ⊿ 李飞迅速跟过去,拐过一个弯。

  ⊿ 不远处的地上,宋杨被大力胶绑住了双手双脚,嘴也被粘住。

  李飞惊叫:宋杨!

  ⊿ 宋杨看到了李飞,使劲挣扎摇头。

  ⊿ 李飞企图上前营救宋杨,突然冲进一个人影,将李飞一棍击倒。

  ⊿ 李飞与之(蔡杰)搏斗,又加入两个壮汉,一起抢夺李飞的枪,李飞拼命抵抗,终于不敌,被两个壮汉死死夹住。

  ⊿ 在李飞双臂被控制住时,蔡杰握着李飞的手,隔着一只枕头,向宋杨方向连续开了几枪。

  ⊿ 宋杨在李飞的注视下,左胸中枪,接着头部中枪。

  0310, 酒店房间 日 内

  ⊿ 忽然赵嘉良的手机响起。

  赵嘉良接听电话:喂?

  0311, 北山养鸡场外 黄昏 外

  ⊿ 杨丰和关欣坐在车里,从车里看着不远处的养鸡场。 ⊿ 车旁一个简易的木牌上写着“北山养鸡场”几个字。

  杨丰对电话:良叔,我们到了,可是刚才养鸡场传出几声枪响。

  0312, 酒店房间 黄昏 内

  ⊿ 赵嘉良犀利的眼神看一眼蔡启荣蔡卫平,对电话。

  赵嘉良:取消交易,你们赶快撤离。(挂断电话对钟伟)走!钟伟迅速起身打开房门。

  蔡卫平:怎么回事?

  赵嘉良:我派去验货的手下听到了枪声。

  ⊿ 蔡卫平蔡启荣懵了,对视。

  ⊿ 蔡启荣赶忙拿起手机打电话。

  0313, 省公安厅 行动指挥中心 日 内

  ⊿ 李维民盯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李维民:杜力,怎么回事?

  ⊿ 赵嘉良匆忙穿过走廊,下楼正准备上车。

  杜力(OS):好像发生了意外,没有完成交易,鱼钩准备离开,李局,怎么办?

  ⊿ 李维民紧皱眉头。

  0314, 广东东山南井村北山养鸡场 日 外

  ⊿ 刺耳的手机铃声从蔡启超身上传出来。

  ⊿ 蔡启超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上贴着胶条。

  ⊿ 蔡杰带着白手套,拿过李飞的手枪,把枕头顶在被反绑着的蔡启超的脑袋上扣动着板机,随着一声闷响,蔡启超倒了下去。

  ⊿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李飞瞪眼望着中枪的宋杨和蔡启超。

  ⊿ 蔡杰解开已经死去的宋杨的双手,用宋杨的手持枪,瞄准李飞,露出狰狞的笑容。

  ⊿ 李飞双目赤红,撕心裂肺地大喊,竟然从两名壮汉的手中挣脱,飞身扑向蔡杰。

  ⊿ 蔡杰开枪,李飞肩膀中弹。

  ⊿ 李飞速度不减,抓起地上的半块砖头扑向蔡杰,砖头砸在蔡杰的额头上。

  ⊿ 蔡杰惨叫一声捂着额头,手里的枪落在地上。

  ⊿ 李飞一把抢过地上的手枪一个翻滚,向身后追上来的两名壮汉开枪,两名壮汉应声而倒。

  ⊿ 蔡杰扑上来紧夺李飞手里的手枪,俩人撕打在一起,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蔡杰倒地。

  ⊿ 李飞疯了似的不停地朝着蔡杰开枪,直到枪膛里的子弹都射尽为止。

  ⊿ 这时有手机铃声响起,是从不远处的蔡启超尸体的口袋里传来的。

  ⊿ 养鸡场里鸡被枪声惊着,大声地叫着跳着,乱成一片。

  ⊿ 李飞呆呆地望着地上蔡杰和另外两个壮汉的尸体,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是宋杨和蔡启超的尸体。

  ⊿ 李飞扑到宋杨的跟前,鲜血从宋杨的左胸弹孔里冒出来。

  ⊿ 李飞用手按着宋杨那冒血的胸口,宋杨显然已经死亡。

  李飞:(撕心裂肺)宋杨,你给我醒醒,你特么给我醒醒!刺耳的手机铃声依然从倒在血泊中的蔡启超尸体口袋里发出。

  0315, 酒店房间 黄昏 内

  蔡启荣放下电话:出事了,快走。

  ⊿ 两人急忙收拾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0316, 对面楼 黄昏 外

  ⊿ B组望远镜中的画面。

  观察员(OS):鱼饵准备离开。

  0317, 酒店大堂 黄昏 内

  ⊿ 赵嘉良钟伟走出电梯,在D组注视下匆匆往外走。

  D组跟上赵嘉良:鱼钩准备离开,是否抓捕?

  0318, 省公安厅 行动指挥中心 日 内

  杜力(OS):李局,目标马上就要离开,是否抓捕请指示。

  ⊿ 李维民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 监视画面中,C组便衣也从车上下来,向酒店门口快步走去。

  ⊿ 赵嘉良准备上车。

  ⊿ 李维民仍然在思考。

  0319, 酒店外 日 外

  ⊿ B组旅客便衣故意跑到赵嘉良的车前假装与同伴合影留念。

  ⊿ 赵嘉良紧张地看着车外的人,再环顾四周。

  0320, 省公安厅 行动指挥中心 日 内

  ⊿ 李维民继续思考。

  杜力(OS):是否抓捕?请指示!李维民:放香港人走。

  ⊿ 杜力以为自己听错了。

  杜力(OS):再说一遍。李维民:放香港人走。

  ⊿ 杜力再次确认。

  杜力(OS):再说一遍!

  李维民:我说,放香港人走!

  0321, 赵嘉良车内 日 内

  ⊿ 赵嘉良看着外面——B组的旅客们赶紧拍完照让开了车头,同时对司机表示抱歉。

  赵嘉良:走。

  ⊿ 车在B组面前开走。

  ⊿ 与此同时蔡启荣蔡卫平从里面出来,准备离开。

  ⊿ 蔡启荣看见便衣耳朵里塞的耳机,意识到了什么,一出门撒腿就跑。

  0322, 省公安厅 行动指挥中心 日 内李维民:立即抓捕蔡启荣蔡启超!杜力(OS):明白!

  0323, 酒店外街头 日 外

  ⊿ B组C组开始抓捕。

  ⊿ 一番追逐,蔡卫平持枪拒捕被当场击毙。

  ⊿ 慌不择路的蔡启荣从一条小巷穿出来,朝着街面飞奔而去。他的后面,便衣的杜力正在急追。

  杜力:站住!

  ⊿ 蔡启荣刚刚从巷口跑出来,就见一辆飞驶而来的卡车将他重重地撞飞出去。

  蔡启荣在空中飞出一个抛物线,重重地摔在路中央。

  ⊿ 杜力震惊,走到蔡启荣尸体前蹲下来,摸了摸蔡的颈动脉。

  0324, 省公安厅 行动指挥中心 日 内杜力(OS):李局,死了。

  ⊿ 李维民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雷建华:李维民,这回演砸了吧?看来老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

  崔振江:看来这回是舍了孩子也没套着狼。

  ⊿ 寂静的会议室响起轻微的断裂声,李维民不觉中捏断了手里用来指示屏幕的激光笔。

  0325, 东山南井村山道杨丰的车内 日 内

  ⊿ 杨丰在飞快地开着车,关欣冷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车窗外。

  ⊿ 关欣忽然看到了什么,碰了一下杨丰的手。

  ⊿ 杨丰顺着关欣的目光望着车窗外,只见山下的一条公路上,七八辆警车正风驰电掣地朝着北山方向而来。

  ⊿ 杨丰没有说话,一把方向盘,车子朝着另一条岔道拐进去,车子瞬间隐没在山林里。

  ⊿ 杨丰视角,掩映的树丛间,警车从他们面前经过。

  0326, 东山市公安局副局长办公室外 黄昏 内

  ⊿ 马云波正匆匆地从自己办公室里出来,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马云波看了看手机接听。

  马云波:喂?李局——

  李维民(OS):云波,东山南井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马云波一愣:您怎么知道的?半小时前我们刚接到报警,说南井村蔡启荣和蔡启超兄弟俩开的那个养鸡场里有毒品交易,禁毒大队正往那边赶,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李维民(OS):什么人报的警?

  马云波:用一次性的手机卡号向110报的警—— 李维民(OS):哦?

  马云波:还有一个情况要跟您说一下,报警人还声称——(停顿),李飞涉毒。

  李维民(OS):李飞?!怎么回事?

  0327, 东山市某山区山路 黄昏 外

  ⊿ 几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飞驶而来,山路上扬起一片尘土。

  ⊿ 前面的山路上有两辆车子堵着,警车只得停下。蔡永强等人从车上跳下来,大家举枪朝着那两辆车围过去。那两辆车里并没有人。

  ⊿ 蔡永强看了看山上,挥了挥手,警员们离开山道朝着山上扑去。

  0328, 东山市南井村北山养鸡场 日 外

  ⊿ 蔡永强带着警员们成扇状散开,端着枪朝着养鸡场扑去。地上有几个弹壳。

  蔡永强:李飞!

  ⊿ 宋杨嘴上的胶带已经被撕掉,跪在宋杨身边的李飞回过头。

  ⊿ 逆光下的主观镜头是晃动和模糊的。警察(OS):有警员中枪,快叫救护车!

  ⊿ 蔡永强和警员们朝着李飞跑过来,李飞突然爆发,挥舞双拳,冲向来人。

  ⊿ 蔡永强控制住李飞。

  蔡永强:看清楚了,是我!

  ⊿ 数名警察趁势上前,李飞还在做困兽之斗。

  ⊿ 李飞被三四个警员压在身下,犹自挣扎不已。

  李飞:没有好人!东山没有一个好人……

  0329, 空镜 日 外

  ⊿ 航拍。

  ⊿ 密如蛛网的省内高速公路网。

  0330, 广东某高速公路陈岩车内 日 内

  ⊿ 震耳的音乐声。

  ⊿ 陈岩开着自己的改装版跑车在高速公路飞驶着。

  ⊿ 车出了高速,往韶关收费站开去。

  ⊿ 透过前窗,陈岩看到收费站前有不少的警察,荷枪实弹,匝道上排着几辆等待检查的汽车。

  ⊿ 陈岩不得不放慢车速。

  0331, 广东韶关某高速收费站 日 外

  ⊿ 两个警察冲陈岩的汽车招手,上前车子靠边。

  ⊿ 耿队长带着一些警察掏枪朝陈岩而来。

  ⊿ 警察四散开来,几个警察举枪对着车里的陈岩。

  ⊿ 陈岩目瞪口呆地坐在车上望着这情景。

  警察(举枪对准陈岩):双手抱头,快,双手抱头。

  ⊿ 陈岩忙用双手抱着头。

  ⊿ 几个警察打开车门将陈岩从车上拉下来,按在地上。

  耿队长:叫什么名字?

  陈岩:陈岩,——你们为什么抓我?警察叔叔,你们抓错人了,我姐夫也是警察!耿队长:别套近乎,抓的就是你。

  ⊿ 有警察打开陈岩轿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搜出了几袋冰毒。

  0332, 李飞家 夜 内

  ⊿ 警员蔡军从李飞家床底下的一个旅行袋里搜出满满一袋现金。

  ⊿ 字幕:李飞家

  0333, 空镜 日 外

  ⊿ 日升月落,山海相望。

  ⊿ 人间烟火,一切如故。

  0334, 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病房 日 内

  ⊿ 阳光照进病房。

  ⊿ 监控仪器的指示灯闪烁,病房里回荡着单调的提示音。

  ⊿ 穿着病号服的李飞正在昏睡,身上接着监视设备和输液装置。

  ⊿ 一名带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病房,站在李飞床边,低头观察,确定李飞仍然在沉睡。

  ⊿ 医生手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个小药瓶,插入注射器,从小药瓶里抽取液体。

  0335, 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走廊 日 内

  ⊿ 病房门口的制服警察歪着头,似乎睡着了——他的脖子上隐蔽位置有一个注射器还没拔出来,显然是被注射了麻醉剂。

  0336, 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病房 日 内

  ⊿ 病床上的李飞缓缓睁开眼睛,视野由模糊渐渐清晰。

  ⊿ 站在病床前的医生正在把注射器里的液体往李飞的吊瓶里注入。

  ⊿ 李飞视线向下,发现医生白大褂底下是一双极不协调陆战靴。

  李飞警觉:医生,你给我用的什么药?

  医生一惊:没什么,营养液,你好好休息。

  ⊿ 医生拔出注射器,匆忙转身要离开。

  ⊿ 李飞警觉地拔掉自己手上的针头,一把拉住医生的袖子。

  李飞:医生——

  ⊿ 医生一看已经暴露,直接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转身向李飞扑去。

  ⊿ 李飞抄起输液架和医生搏斗。

  ⊿ 输液瓶在地上破裂,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 几个回合,医生眼看就要被李飞制服,忙乱中医生一脚踹开李飞,飞身跑出病房。

  0337, 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走廊 日 内 (飞页十二)李飞踉跄地爬起来追出去,医生已经不见踪影。

  李飞看见门口晕厥过去的制服警察,发现他脖子上的针头,拔下来看了看闻了闻,再摸了摸警察的脉搏,发现还没死。

  李飞摇晃着警察。

  李飞:兄弟,醒醒,醒醒!

  蔡永强和周恺出现在走廊尽头,看见李飞和晕厥的警察,立刻掏枪指着李飞。

  字幕:东山市公安局禁毒大队 警员 周恺蔡永强:李飞!不许动!你要干什么? 李飞惊讶地看着蔡永强指着自己的枪口。

  李飞:这什么意思?

  蔡永强和周恺对视一眼。

  周恺上前架住李飞,明显是控制犯罪嫌疑人的手法。

  李飞转头询问地看着周恺。

  周恺:老实点,别逼我。

  蔡永强摸了摸制服警察的脉搏,松了口气。

  蔡永强:还活着。

  李飞环视面前的两个人,盯着蔡永强。

  李飞:你们怀疑是我?蔡永强对着周恺歪歪头。

  周恺手上用劲儿,押着李飞进病房,李飞挣扎着回头。

  李飞:蔡永强,我问你话呢——

  0338, 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病房 日 内(飞页十二)蔡永强把李飞铐在病床上,摁铃叫护士。

  周恺拍拍手。

  周恺:刚做完手术的人怎么那么大劲儿?看来平时拳不是白打的。

  蔡永强看着一地的输液瓶碎片,拿起一片输液瓶的碎片,手指沾了液体,拿到鼻子前面闻了闻。

  李飞怒视蔡永强,不说话。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蔡永强:等等!刚才谁给他输的液?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一名护士怯生生举手。

  护士:我——

  蔡永强:什么时候?护士:一个小时之前。

  一名护士拿起针筒准备给李飞注射。

  蔡永强伸手阻拦。

  蔡永强:这是什么?护士:镇静剂。

  蔡永强:不要打镇静剂。

  周恺:我们还得问他话呢。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蔡永强看了看手机。

  蔡永强对手机:自立?

  蔡永强走了出去。

  0339, 东山市公安局禁毒大队办公室 日 内

  ⊿ 陈自立正在打手机,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枪弹检测报告。

  ⊿ 字幕:东山市公安局禁毒大队副大队长陈自立

  陈自立:枪弹检测报告出来了。宋杨、蔡启超、蔡杰和另外两名毒贩身上的子弹都来自李飞的手枪。而李飞左肩上的弹头来自宋杨的手枪。蔡永强(OS):物证方面有什么线索吗?现场共缴获多少冰毒?陈自立:我刚才去物证签证科问了,说还没有出结果。但是——

  0340, 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走廊 日 内蔡永强: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陈自立(OS):鉴证科小刘偷偷跟我说,是上头不让把结果给我们看。

  蔡永强:上头?上头是谁?马云波还是罗旭?陈自立(OS):他没说。 ⊿ 蔡永强默默地听着。

  陈自立(OS):按说这个马云波也是缉毒警出身,怎么就跟咱们尿不到一个壶里……

  蔡永强打断:别说了。

  0341,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病房 日 内(飞页十二)

  ⊿ 李飞不甘地被铐在床上。

  ⊿ 输液架上挂着血袋。

  周恺:铐着你是为你好,也是心疼输给你的这几袋血。里面有蔡大队一袋,还有我周恺一袋。

  李飞作势吸了吸鼻子:我说我怎么那么臭,原来是输了你们的血。

  周恺拍李飞的脑袋:死硬是吧?现在宋杨躺在冰冷的停尸床上,他爸妈一会儿就来。你从小到大吃过多少顿他妈妈做的饭?数得过来吗?你难道不想为你搭档的死说几句话吗?

  ⊿ 李飞突然爆发,冲向周恺,无奈被铐在床上。

  ⊿ 门开,蔡永强进来望着李飞,神情阴郁,喜怒莫辨。

  蔡永强:枪弹检测报告出来了——宋杨左胸的子弹来自你的手枪,你肩膀上的子弹来自宋杨的手枪。这你怎么解释?李飞:我不需要解释,尤其是跟你们。

  蔡永强:不相信我们是吧?那你相信谁我叫谁来跟你谈。马云波吗?

  ⊿ 李飞沉默。

  蔡永强:另外,告诉你一件事儿,陈岩在韶关被抓了。

  李飞:陈岩?

  蔡永强:别装糊涂。

  李飞愕然:蔡永强,你局布的不错啊!宋杨死了,宋杨女朋友的弟弟也被抓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蔡永强冷冷地:不是我们要把他扯进来,韶关禁毒大队的老耿在陈岩的车上搜出三公斤冰毒。

  李飞愣住了:不可能!

  周恺:什么不可能?走毒哪有万无一失的?说吧,到底谁是陈岩的保护伞?是你还是宋杨?

  0342,刑侦大队监控室 日 内

  ⊿ 马云波眉头紧锁,一段审讯录像在面前的屏幕上播放。

  ⊿ 屏幕上的镜头里是陈岩,状态有些疲劳恍惚,说话语速很慢。

  陈岩:用我父亲的水果岛有限责任公司做掩护走私毒品,从蔡启超那儿拿货。

  陈光荣(OS):出到哪里?

  陈岩:下家是韶关的一个夜店老板。陈光荣(OS):跟李飞有什么关系?

  陈岩:每笔生意,李飞都要抽头百分之二十。陈光荣(OS):南井村北山养鸡场是怎么回事?陈岩:南井村北山养鸡场,是我们给宋杨设的局。

  陈光荣(OS):说具体点。

  陈岩:我们的事儿不小心被宋杨发现了,我觉得那个宋杨,油盐不进,迟早要坏我们的事,而且,李飞也喜欢我姐,他想当我的姐夫,所以我就和李飞商量想办法干掉宋杨。

  陈光荣(OS):想什么办法?

  陈岩:李飞让我告诉宋杨,南井村北山养鸡场有毒品交易,宋杨一定会上当。

  陈光荣(OS):为什么这么肯定?

  陈岩:宋杨跟我姐说当上中队长就结婚,他立功心切,一定会去,就在那儿动手

  ——

  0343,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走廊 日 内

  ⊿ 陈光荣带着一个穿着警服,佩枪的警员来到李飞的病房门口。

  ⊿ 两个警察站在门口拦住了陈光荣。

  陈光荣:什么意思?

  警察甲:陈队,对不起,蔡队交待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病房。

  陈光荣(笑了笑,朝里面喊道):蔡永强!

  ⊿ 蔡永强和周恺从病房里出来,周恺把门关上。

  蔡永强:陈光荣,你怎么有闲功夫光顾这儿?

  陈光荣:我来负责带李飞离开人民医院。从现在起,李飞由我们刑侦大队负责看押。

  周恺:李飞是禁毒大队的人,凭什么让你们刑侦插手——

  蔡永强拦住了周恺:李飞患有典型的应激性创伤后遗症,情绪很不稳定。为什么要把他带离医院?陈光荣:医院情况复杂,对李飞的安全不利。

  周恺:不安全?陈队,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是对我们禁毒大队不信任就直说。

  陈光荣:我只是执行任务。有任何疑问,你们可以问马局。

  ⊿ 蔡永强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光荣。

  陈光荣:该翻白眼的是我,我昨天可是干了大半夜你们禁毒大队的活,腿都累抽筋了。

  蔡永强:你们打算把李飞带到哪?

  陈光荣:局医务室。你们放心,局里已经和医院的院长沟通过了,他们会派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过去,随时护理李飞。这待遇比特需还特需了吧?蔡永强:要是我们想询问李飞呢?

  陈光荣(摊了摊手):专案组成立了,罗局任组长,马局是副组长,你的名字不在专案组的名单里。李飞和宋杨都是你们禁毒大队的人,局里这么做也许是为了避嫌吧。

  蔡永强:我打个电话。

  陈光荣:请便。

  0344,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走廊 拐角处 日 内

  蔡永强举着电话:马局,我蔡永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李飞交给刑侦大队?

  0345,马云波办公室 日 内

  马云波对电话:把李飞留在你们那儿也没用,他不会跟你们说一个字,蔡永强(OS):为什么?

  马云波:他对你和禁毒大队不信任。

  蔡永强(OS):李飞是我禁毒大队的,我不同意把他移交给刑侦大队!

  马云波:把李飞带回来审,是省厅禁毒局的意思,我们已经为5·13案成立了专案组。

  蔡永强(OS):专案组里为什么没有我们禁毒大队的人?

  马云波:人员组成不是我马云波一言堂决定的,而是经局党组讨论决定的。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开展内部整顿和调查。马上把李飞交给陈光荣,如果李飞不配合,让他给我打电话。

  0346,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走廊 日 内

  ⊿ 陈光荣凑近周恺,不怀好意地。

  陈光荣:告诉你一个内幕——陈岩撂了,我们刑侦昨晚还从李飞的家里搜出一百四十万的现金。

  ⊿ 蔡永强出现,看了看手表。

  周恺:蔡队?蔡永强:交人。

  ⊿ 周恺闪开门口的路。

  ⊿ 陈光荣经过,凑在周恺耳边耳语。

  陈光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禁毒大队,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 周恺愤怒地。周恺:你说什么?

  陈光荣: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听错了吧?

  ⊿ 陈光荣打开了病房的门,走进去。

  0347,东山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病房 日 内

  ⊿ 陈光荣开门一进病房就发现床上没人,铐在病床边的手铐一头已经开了。

  ⊿ 陈光荣赶忙来到往窗口往下一看,是二楼,不见人影。

  陈光荣:人呢?

  ⊿ 蔡永强无奈地看了看铐在病床上的手铐。

  ⊿ 陈光荣怒气冲冲地带着人离开。

  ⊿ 蔡永强走到墙角,从一地输液瓶的玻璃碎片中取了一块,装了塑料袋。

  蔡永强交给周恺:拿去化验。

  周恺一脸懵,提鼻子闻了闻:氰化物?蔡永强:走。

  ⊿ 蔡永强出门前看了一眼洗手间的吊顶。

  ⊿ 蔡永强等人都离开片刻后,洗手间上方的吊顶板被掀开,李飞从上面跳了下来。

  0348,广州省公安厅厅长办公室 日 内

  崔振江对电话:刑侦大队和禁毒大队都在,居然看不住一个李飞!

  ⊿ 电话扬声器里传出马云波惋惜的声音。

  马云波(OS):在他家里搜出了巨额现金,陈岩也供述了自己在李飞庇护下贩毒以及二人合谋设计宋杨的罪行,所有证据都对李飞极为不利。这一跑,无异于彻底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 李维民面无表情地坐在崔振江旁边听着一切。

  崔振江:马上通缉,全城搜捕。

  马云波:(OS)是。

  ⊿ 崔振江挂断了电话。

  王志雄:马云波不是东山公安局的副局长吗?怎么我听上去象是他在主事?

  雷建华:是这样的,两年前马云波从禁毒局侦查一科科长调任东山市公安局,那时候其实是作为局长人选考虑的。但东山方面认为马云波还年轻,东山禁毒形势严峻又复杂,希望马云波能在副局长的位置上锻炼两年。所以,马云波最终是以常务副局长的身份上任的,主抓禁毒。可现任局长罗旭经常请病假不上班,马云波其实是在主持着东山市公安局的工作。

  ⊿ 王志雄转向李维民。

  王志雄(望着李维民):李维民,李飞的事你怎么看?李维民:我和李飞关系特殊,我申请回避。

  王志雄:哦?什么样的特殊关系?

  李维民:我们的关系,(停顿)像父子。王志雄:没关系,先说说你对他的看法。

  李维民斟酌着语句:李飞有很多缺点——冲动冒进,做事不考虑后果。但这孩子嫉恶如仇,说他涉毒,我不信。

  崔振江:不要以主观判断轻易下结论。

  李维民:我也是以常情常理推论。宋杨和他是发小,后来又是搭档,像兄弟一样。

  说他俩好得穿一条裤子都不为过,李飞更不可能开枪杀他。

  王志雄:那你的意思,他是被人设计了?李维民:没有证据,我不能武断下结论,只能猜测。这个臭小子,我希望亲手抓住他,问个明白。

  0349,街角 日 外

  ⊿ 面黄肌瘦,头发长长的林水伯正推着一辆堆满废品的手推车在街上走着。他戴着一副眼镜,不过那眼镜的框架是用胶布缠起来的。

  ⊿ 林水伯停下来看着这不远处的街角,只见伍仔正倚在墙边,手里拿着一叠广告单子望着街上的人流。

  ⊿ 林水伯顿时来了精神,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推着手推车匆匆朝着伍仔走去。

  林水伯(小跑着过来,一脸的媚笑):伍仔,伍仔——

  ⊿ 毒贩“伍仔”回过头来看林水伯。

  林水伯(把钱递过去):老样子——三粒“黄大仙”。

  ⊿ 毒贩“伍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边掏出手机拨着号一边继续警惕地看着街面。

  毒贩“伍仔”:麻子,给林疯子三粒“黄大仙”。

  林水伯:四粒四粒——

  毒贩“伍仔”:你要不要?不要拉倒。

  ⊿ 林水伯无奈地朝毒贩“伍仔”笑笑,然后朝着小巷小跑而去。

  ⊿ 小巷里,毒贩“麻子”放下手里的手机,四周看了看,然后从身边一个垃圾箱的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三粒毒品,又看了看四周,然后把三粒毒品递给林水伯。

  ⊿ 林水伯忙把那三粒毒品塞进衣袋里,高兴地推着那车垃圾车小跑着朝着远处而去。

  ⊿ 毒贩“麻子”朝他后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0350,林水伯住处 日 外

  ⊿ 林水伯走向河边自己的窝棚。

  李飞(OS):林老师?

  ⊿ 林水伯吓了一跳,转头四下寻找。

  ⊿ 李飞从棚子后面走出来,望着林水伯。

  林水伯:李飞?

  ⊿ 李飞忙用手放在嘴前示意林水伯小声。

  ⊿ 李飞四下环视无人,指指窝棚,林水伯紧张地撩开窝棚的帘子。

  ⊿ 李飞进去,林水伯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跟进去。

  0351,东山市政府市长办公室 日 内

  ⊿ 陈文泽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甩指着罗旭。陈文泽:东山刚在今年年初才摘掉戴了两年的全国毒品重点整治地区的帽子,气都还没喘匀一口,你们就又来这么一出!

  ⊿ 字幕:东山市市长陈文泽

  ⊿ 罗旭闷声不吭。

  陈文泽:这次南井村“5·13”案件是什么性质你们知道吗?东山又被你们推到了风口浪尖知不知道?这半个小时我接到过多少个电话吗?广州市委两个常委,龙坪市委全部的常委,还有南方周未。广东日报,广东电视台,广州日报,广州电视台,网站的自媒体的,那就多了去了……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想把东山、想把我们都往死里整吗?马云波:陈市长,这事跟罗局长没有关系,我马云波负全部责任。

  陈文泽(怒道):马云波,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罗旭:这也不能完全怪马云波,龙坪和东山地区禁毒形势复杂,马云波这两年沤心沥血……

  ⊿ 字幕:东山市公安局局长罗旭

  陈文泽(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罗旭,形势这么严峻,你还来和稀泥?我告诉你,这次恶性事件你也有责任,你算算,今年才过去六个月,你休病假却有四个半个月—— 罗旭:我也不想啊。毕竟马上就要退休了。

  ⊿ 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陈文泽:务必尽快抓到那个李飞。

  马云波:是。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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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行动(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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