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 马云波家厅 夜 内(6月4日删)
1802, 云来宾馆会议室 日 内 (飞页三)
李维民:……既然李飞回了东山,你就继续在东山执行你的保护任务。
马 雯:还要我保护?为什么?他的嫌疑已经解除了!
李维民:或者是犯罪分子认为李飞手里有不利他们的证据,又或者是犯罪分子知道李飞不抓到他们就绝不会松口,因为,他是一匹狼!
△ 马雯沮丧地。
马 雯:我不干了!我不干了!……他不是罪犯,不能拷,不能关!我不是私人保镖,他也没雇我,我怎么看得住!再说,他又是个男的,上个厕所、晚上睡觉…… 你让我怎么跟?!
△ 马雯越说越恼火。
马 雯:换人吧,李局,真的不干了!换个男的,再不老实,至少还能收拾他一顿!
△ 李维民静静地听着。
李维民:知道为什么要你一个女同志做这个工作吗?马 雯:……
李维民:因为宋杨!马 雯:……
李维民:李飞是个孤独的孩子,他的身世你也知道,这种从小有着自卑感的人是很难认准朋友的。但一旦认定了……也很可怕。宋杨,就是他唯一认定的朋友。他现在这种为了宋杨的死,不要命式的追凶,很容易打动任何一名生死一线的干警,因为……因为这种兄弟般的情感!你懂吗?!
△ 马雯被打动了。
马 雯:那么……你为什么就认为我不会被打动?!李维民:……(语塞了)
马 雯:就因为我是女的?!李维民:……
△ 马雯起身,敬了一个礼,往门口走去。
△ 马雯没回身,清晰地说出了两个字。
马 雯:狭隘~
△ 李维民被噎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 李维民对着马雯的背影。
李维民: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1803, 马云波家 日 内
⊿ 于慧和马云波双双出门。
于慧:李飞,你自己在家里随便一点。
李飞:谢谢嫂子。
马云波: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尽量不要出门。
李飞:好。
马云波、于慧:走了啊。
⊿ 李飞送走了马云波于慧,刚要在沙发上坐下,门铃又响起。
⊿ 李飞开门,却见李维民站在门口。
⊿ 李飞表情僵住。
李维民:不想让我进去?
⊿ 李飞还绷着脸。
⊿ 李维民走进马云波的家,环顾四周。
李飞:扫毒行动为什么绕过塔寨村,为什么不对蔡永强和林耀东展开调查?李维民:今天已经正式开始对蔡永强的调查了。
⊿ 李飞仍不满意。
李飞:那塔寨呢?你是不敢动塔寨还是不信我?李维民:如果不信任你,就不会恢复你的自由。
李飞:自由?把我晾在一边每天无所事事,这也叫自由?(停顿)哼,那就是不敢,宋杨的命在你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你们不敢,我敢。我要求立刻恢复工作。
⊿ 李维民直视李飞。
李维民:李飞,我信任你。你信任我吗?
⊿ 李飞噎住,接不上话。
⊿ 李维民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缓和气氛。
李维民:疗养院的刘医生告诉我,你对生父的事很介意?李飞:我不想提这个。
李维民:民叔跟你聊聊家常,也不可以?来,坐。
⊿ 李飞不得已坐下。
李维民:你想知道他?李建中。
⊿ 李飞沉默了很长时间。
李飞:我去民政局查过照片,民政局的人说可能是当年录入电脑时弄丢了。作为父亲,丈夫,和儿子,连张照片也没有。您不觉得不正常吗?好象故意把自己的所有痕迹都抹掉,或者是有人帮他抹掉。我甚至连他是哪儿人都不知道。
李维民:他是潮汕人。
⊿ 李飞一怔。
李飞:你认识他?
李维民:我们是同一年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后来他辞去公职做了海员,常跑远洋,我们就见得少了。
李飞:……他走私?
李维民:人都会犯错。不能因为一时犯错,就否定全部。
李飞:是他连累了我妈。
李维民: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是意外。我也迁怒过他,后来才理解到他内心承受的痛苦,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他年轻的时候开朗、幽默,很有担当。
李飞:(冷笑)担当?
⊿ 李飞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父母抱着小婴儿,父亲的位置已经被剪去。
李维民:(接过全家福来看)当年你外婆竭力反对他们的婚姻。他们偷偷领了结婚证,没有办酒席。你妈妈牺牲后,你外婆把你带回东山,不让你爸爸见你……
1804, 广州某老式居民楼楼道 雨夜 内【闪回】(5月10日傅导删)
1805, 广州赵嘉良的家 雨夜 内【闪回】
⊿ 房间里除了一些光光的家俱,已经看不出任何人生活过的痕迹。
⊿ 赵嘉良站在客厅里,一旁放着一个旅行包。
李维民:(惊讶地看着这一切)飞飞呢?
赵嘉良:被他外婆接走了。我一会就走,我要的东西你拿来了没有?李维民:建中,你这是胡闹!我们缉私局会为素娟报仇,不需要你…… 赵嘉良:你们怎么报?他们在香港,你们能去香港抓人吗?
李维民:我们和香港海关、香港警方都有合作。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凶手绳以之法,你的责任是好好把飞飞抚养成人。
赵嘉良:(苦笑)飞飞的外婆不这么想,她希望飞飞这辈子都不要再见我。
李维民:我去劝她……
赵嘉良:不用。这样也好,我可以没有负担地去给素娟报仇。我要的材料你到底拿来没有?李维民:那些材料都是机密,我给你就是违反组织纪律。
赵嘉良:你以为没有你的材料,我李建中就找不到杀害素娟的凶手了吗?从今天起,李建中已经死了,我现在叫赵嘉良……(他从一个柜子上拿起一个大信封)这里面都是我和素娟的照片,我的部分都已经被剪掉毁掉了……
⊿ 李维民打开信封,只见里面都是残缺不全的照片。
⊿ 一张全家福中,夫妇俩抱着小婴儿李飞,赵嘉良的部分都已经被剪去了。
赵嘉良:我希望你帮我在政府、银行、单位等部门的痕迹都抹掉。这样以后我还有机会回来见儿子。
⊿ 赵嘉良拿起旅行包,李维民上前拉住赵嘉良。
李维民:一定要走?
⊿ 赵嘉良点头。
李维民:在香港有什么困难,就去找香港警务处扫毒组的谭思和。他跟我有过合作,到时候你提我的名字就可以。
赵嘉良:(回过头来)如果我有意外,你就是我儿子的父亲。
李维民:我不喜欢这样的告别。
赵嘉良:答应我。
李维民: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李飞,等你回来。
赵嘉良:谢谢。
⊿ 赵嘉良打开门走了出去。
1806, 马云波家厅 日 内
⊿ 李维民看着那张残破的全家福,眼眶不禁有些潮红。他把照片还给李飞,看了看表,站起来。
李维民:回家吧,不用再躲我着了。
李飞:别再让那个马雯跟我了。
李维民:让她保护你,是我的底线。
1807, 马云波家门口 日 外(6月4日删)
1808, 东山街面李维民的车内 日 内
⊿ 李维民坐在车里,车子在街面上行驶着,李维民望着车窗熙来攘往的人群和车流。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李维民拿起手机看了看接听。李维民:学超?
赵学超:(OS)李局,两个杀手的身份搞清楚了。一个叫常山,真实的名字叫周子东,中山兴隆茶餐厅的老板,祖籍黑龙江鸡西市人,2007 年因抢劫杀人被吉林警方网上通缉。另一个叫张彪,常山的跟班,祖籍吉林通化,通化在2010年发生过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凶犯将室内一对夫妻惨忍杀害。该案一直没有告破。通化警方把张彪的DNA和当年现场留下的血迹进行了比对,证明当年的凶手就是他。
李维民:哦,都背着命案?这回是受谁的指使?赵学超:这个……中山专案组还在调查之中。
李维民:他们哪年到的中山?
赵学超:(OS)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兴隆茶餐厅是在12年开的。
李维民:重点查一下,他们和东山有没有交集。
赵学超:(OS)好。
1809, 东山市公安局禁毒大队办公室 日 内
⊿ 陈自立和周恺正忙。
陈自立:法院说,这两个嫌疑人的口供有问题,要是证据不足……
⊿ 陈自立忽然住口——他看到李飞站在办公室门口。
⊿ 在场的所有人都僵住了。
⊿ 李飞有些尴尬。周恺:你来干什么?
李飞:我是禁毒大队的。
周恺:你跟调查组的人胡说了什么?蔡大队都被叫走了!李飞:清者自清,他要没问题,干嘛怕调查?周恺:害群之马!
⊿ 陈自立拦住周恺,清了清嗓子,好言相劝的语气。
陈自力:李飞,你害宋杨送了命,又害蔡大队被调查,就够了吧,兄弟们现在挺丧气的,你就饶过我们吧。对了,早上广州还打电话来,叫你回去看病,不信你问他们。对不对,电话是他接的——
⊿ 李飞环顾屋子里一双双排斥的眼睛,转身离开。
1810, 香港警务处某证物管理室门口 日 内
⊿ 赵嘉良跟着沈岳警官(五十岁左右)来到证据管理室门口。门上挂着“香港警务处证物管理室”的牌子。
沈岳:(对赵嘉良)你在这儿等我。
沈岳:(推门进了证据管理室)老许,我还以为你早回家领退休金了呢,怎么还在呀?
⊿ 正在整理档案的老警官抬头看了看沈岳。
老警官:(粤语)等着你来接我班呢。
⊿ 沈岳向门外的赵嘉良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1811, 证物管理室 日 内
⊿ 沈岳把手里的调档单递给老警官,老警官戴上老花镜看了看调档单,然后在电脑键盘上一字一字地敲着。
沈岳:(粤语)不用查了,三年前我接的警。抑郁症,割腕自杀。
老警官:(粤语)自杀?还调什么档?
沈岳:(粤语)那姑娘年轻漂亮,我想再看看她的容貌。
老警官:(粤语)你就是块屎坑石头,又臭又硬。
⊿ 老警官站起来朝着里面走去,沈岳跟着他。老警官来到一排证物架前寻找着,沈岳眼尖,从上层的证物架上搬下一个纸盒。
沈岳:(粤语)老许,你继续呆着吧,等十年我再来接你班啊。
老警官:(粤语)签字。
沈岳:(OS,粤语)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你当我愿意拿回家?
1812, 证物管理室门口 日 内
⊿ 沈岳从管理室出来,直接将盒子交给了赵嘉良。
⊿ 赵嘉良打开盒子看了看。
沈岳:为什么非要重启调查?还能查出什么花来? 赵嘉良:谢啦,沈警官。
1813, 东山某烂尾楼高层某房间 黄昏 内
⊿ 林水伯坐在地上,他的面前摆着吸食冰毒的冰壶。他的手颤抖着,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口”,把手里的冰壶狠狠地扔出窗外。然后回过身来把地上的吸食工具都拿起来,都扔出了“窗”外。
⊿ 林水伯一步步爬上“窗口”,镜头从外向里拍,洞开的烂尾楼,里面黑森森的。
⊿ 林水伯站在窗口望着下面,他笑了,却笑得很凄惨。林水伯:(抬起头来)仔仔,爸爸来找你来了。仔仔…… 伍仔:(画外)水伯——
⊿ 林水伯愣住了,他回过头来。
⊿ 只见伍仔正站在房间门口惊恐地望着他。
⊿ 泪水从林水伯的眼里滚落下来。
林水伯:伍仔,我要去找我儿子了……
⊿ 伍仔奔上前,抱住林水伯的腿,把他从窗口拽了下来。林水伯摔在伍仔的身上,牵动了伍仔的伤口,他呻吟了一声。
林水伯:对不起,你的伤口还没好透,有没有事?伍仔:你个死老鬼!你刚才想干什么?林水伯:我……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 林水伯抱着伍仔大哭。
伍仔:你不能死,你不是还想找杀你儿子的凶手吗?你要是死了,怎么给你儿子报仇?
⊿ 林水伯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伍仔。
林水伯:伍仔,你愿意帮我?
⊿ 伍仔别过头去。
林水伯:伍仔,你说得对!我不能死!我还有事要做!我要给仔仔报仇……
1814, 赵嘉良办公室 夜 内
⊿ 赵嘉良在办公桌前,拿着一叠罗佳怡死亡现场的照片看。
⊿ 罗佳怡死在浴缸里的各种角度的镜头。
⊿ 赵嘉良把那些照片码好放回证物盒里,然后把散落在桌子上的一些有法医的鉴定报告等材料都放进证物盒里。随后目光落到一盒录像上。
⊿ 那录像带盒子上写着“华威公寓监控录像”的字样。
赵嘉良:(打电话)钟伟,给我找一台老式录像机来。
⊿ 赵嘉良在电视机前看着那盒录像带——那是罗佳怡那幢小区的电梯里的监控录像带。电梯里的人上上下下。监控画面上显示着时间:2015 年 1 月 7 日。
钟伟:良叔,要找什么?
⊿ 赵嘉良也已经看得有些不耐烦,他拿起遥控器,开始快速地进着带子。突然,他把带子停了下来,把画面再次倒回来,定在一个画面上。那画面上有一个背着双肩包、截着棒球帽的男子进入电梯。
赵嘉良:(仔细地盯着那个画面上的男子看着,粤语,自言自语地)见鬼了。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面熟?钟伟:(仔细盯着画面看)陈大雄?
赵嘉良:对,就是陈大雄。
⊿ 电视画面的时间显示为:2015年1月7日14时23分。
⊿ 赵嘉良盯着画面。不一会,那电梯停住了。是在 21 层,那男子从电梯间走了出去。
⊿ 赵嘉良跳起来,扑到办公桌前那盒证物盒前,把刚才整整齐齐码放进去的资料又取出来,着急地翻着。
⊿ 材料:罗佳怡住址一栏上写着:华威公寓三单元21层2115。
⊿ 赵嘉良拿着材料回到电视机前,快速地进着录像带,终于定格在一帧画面上。
⊿ 画面上,那戴棒球帽的男子从21层进入电梯,时间显示是“2015年1月7 日14时53分。”
⊿ 赵嘉良又看着材料。
⊿ 材料:罗佳怡死亡时间一栏上写着:2015年1月7日14时30分左右。
⊿ 赵嘉良愣在那里,扑到办公桌前拿起自已的手机拨号。
1815, 香港保安局禁毒处谭思和办公室 夜 内
⊿ 谭思和正在收拾着办公桌的桌面,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接听。
谭思和:(粤语)喂?
赵嘉良:(OS)你猜我刚才在罗佳怡的公寓电梯间的监控录像里看到了准?谭思和:(粤语)我最烦的就是猜谜语。
赵嘉良:(OS)陈大雄。
谭思和:(粤语)陈大雄?旺角的那个职业杀手?
赵嘉良:(OS)就是他。监控视频显示,2015年1月7日下午2点23分,陈大雄进入罗佳怡住的华威公寓电梯。到达楼层就是罗佳怡住的21层。陈大雄是当天下午2点53分离开的,而法医的死亡报告里,罗佳怡死亡时间是下午2点30分左右人。你觉得是不是有点意思了?
1816, 东山某烂尾楼高层房间 夜 内
⊿ 伍仔全身在颤抖,头上都是汗水,林水伯在不停在给他擦着汗水。
伍仔:冷……我冷,冷啊……
⊿ 林水伯站起来抱过所有能盖的东西往伍仔的身上盖,而他自已也是一头的汗水,他的手也是颤抖的。林水伯拿过一杯热水把伍仔扶起来,又拿过一支吸管放在杯子里。
林水伯:伍仔,喝点糖水,不然你会严重脱水的。
⊿ 伍仔颤抖吮吸着吸管,林水伯的手也抖。他喝了几口,突然,伍仔反胃,“哇” 的一声将污物全吐在林水伯的身上。林水伯没顾得上擦,双手抱住那水杯往伍仔的嘴里送,伍仔摇头。
林水伯:你必须喝。当初仔仔的毒瘾犯了,我就是这么治他的。
⊿ 伍仔吸到了水,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终于平静了一些。林水伯忙把他放倒,把被子给伍仔裹得严严实实。
⊿ 伍仔平静下来了,他无力地望着林水伯。
林水伯:你睡一会吧,睡一觉就会觉得有力气一些。
伍仔:(摇摇头)我……会死的……
林水伯:不会,你不会死的,你只要扛过三天,毒瘾就会好很多。你年轻,身强力壮,能扛过去的……
⊿ 正说着,林水伯的毒瘾也犯了。他打着哈欠和喷嚏,额头上也是大汗淋漓。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想走,可是身子软软地靠着墙面滑了下去,他瘫坐在地上。他干脆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林水伯:青春美女,却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妇,皎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于小人之下,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初贫君子,天然骨骼生成,乍富小人,不脱贫寒肌体…… 伍仔:你在念什么呢?
林水伯:北宋传奇状元宰相吕蒙正的《寒窑赋》。
⊿ 朝阳已经升起,霞光照射进来。那大大的“窗口”外又是东山新的一天。
1817, 香港某停车楼 日 外
⊿ 谭思和的车已经停在停车楼的一个车位里,旁边的车位是空着的。
⊿ 赵嘉良的车飞驶上楼,和谭思和的车相向而停。
⊿ 赵嘉良摇下车窗望着谭思和,谭思和也摇下车窗。
谭思和:你的好运气为什么总也用不完?你该去买六合彩试试手气。
赵嘉良:是恭维我还是为你们自已的失误开脱?谭思和:我没空和你打嘴仗。
⊿ 谭思和拿出一个文件夹扔过来。
⊿ 赵嘉良翻开那个文件夹,里面有陈大雄的照片和资料。下一页是一张公寓楼监控视频拍下的放大截图,上面是正往外离去的大雄的身影。
谭思和:由于当年定性为自杀,就没有仔细排查监控视频拍下的那些人的身份和背景。而陈大雄去年才因为残杀温大明星落网。三年前出现在监控视频的那个陈大雄,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警方不可能想到他和罗佳怡之死有关系。
赵嘉良:(冷冷地)还是你们不负责任。要是当初就调查他,说不定香港就会少几个冤魂。
谭思和: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赵嘉良:陈大雄承认了吗?罗佳怡的案子?
⊿ 谭思和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赵嘉良: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审他吧?
谭思和:我刚从赤柱监狱赶来,他怎么都不肯承认罗佳怡之死和他有关系。职业杀手嘛,有他们自已的戒律和游戏规则。结果不算太令人满意,但警务处的人都已经尽力了。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有些线索已经永远失去了。
赵嘉良:不行。我必须知道确切的答案,不然我下一步无法行动。
谭思和:什么行动?
⊿ 赵嘉良看谭思和一眼,默默地翻看着大雄的资料,没搭理他。
谭思和:(无趣地)我们能做的恐怕只能到这儿了。罗绍鸿不是你老大吗?请他出马,也许陈大雄会卖他的面子。当年在旺角,不是你把他从枪林弹雨中背出来的吗?他欠你的可不是一个人情,而是一条命。
赵嘉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调查浩宇集团。
谭思和:那就没办法了。
赵嘉良:可以找罗绍鸿,不过不是我去找,而是你们保安局禁毒处去找他。
谭思和:什么意思?
赵嘉良:罗绍鸿现在是政商两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为了香港的社会稳定,配合警方工作,义不容辞。
谭思和:好吧,回去我试试看能不能让我的BOSS去和罗绍鸿见面。希望私交和正义都能完美地兼顾到。
赵嘉良:官僚主义的运作体系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谭思和:讲效率也得讲策略,你不在体系内,说这些你不懂。
赵嘉良:(翻看着那些资料)罗佳怡一案的重启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吧?谭思和:我们俩互惠互利十几年了,说这话你就不怕伤我感情?赵嘉良:我得确保万无一失。
谭思和:这世上有万无一失的事情吗?不过要是我有过什么闪失,你还能活到今天吗?赵嘉良:谢谢,我的生命会因你而灿烂的。
⊿ 谭思和哈哈地笑着。他朝赵嘉良挥了一下手,驱车离去。
1818, 东山李飞家卧室 日 内(6月11日单飞)李飞站在白板前,上面写满了塔寨村的各种关系图。一边是以林耀东为首的塔寨村的一张网络,另一边是以蔡启荣和蔡启超和一张网络,两张网络的中间写着蔡杰的名字。
蔡军:(OS)宋杨遇害的时候,蔡启荣蔡启超正在和一个香港人做生意。李飞默默地望着白板上的关系网,又在中间添上了“香港人”三个字。
马雯经过。
马雯:那次抓捕行动我在,那个香港人叫赵嘉良。
李飞重新走向白板,把香港人擦掉,重新写上赵嘉良。
李飞仔细地看着白板思考。
忽然肚子叫,李飞摸了摸肚子,站起来走出去。
1819, 李飞家厅 日 内
⊿ 李飞看见客厅茶几上刚好有一碗泡面,上去就吃。
马雯:(从厨房出来)喂!这是我的!李飞:你再泡一碗呗。
马雯:就这一碗。
⊿ 李飞讪讪的,放下了面碗,往马雯那边推了推。
马雯:服你了。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鸡蛋。
⊿ 李飞恍惚中看见了宋杨。
1820, 李飞家厅 日 内 【闪回】
⊿ 李飞宋杨对着一碗泡面。李飞:就这一碗了,怎么办?
宋杨: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鸡蛋。
⊿ 两人同吃一碗面。
1821, 李飞家厅 日 内(6月11日单飞)
马雯将李飞的那份煎蛋放在他面前。
李飞看着煎蛋,有些出神,他没动,他仿佛看见宋杨放了煎蛋在他的面前。
马雯:干嘛?知道你人缘差,但也不至于差到有人给你煎个蛋就感动成这样吧……
李飞不理会马雯,埋头吃。
马雯:哎~会说谢谢吗?嘴巴就用来吃啊?难怪人缘差!
李飞已把蛋吃完,擦着油光锃亮的嘴。
李飞:(淡淡地,有些讽刺地)你才认识我多久就说我人缘差,你很了解我吗?马雯:你恢复自由那么久都没人联系你,唯一和你联系的除了李局就是那天见的陈珂,还有谁会联系你?你这不是人缘差吗?
李飞有些尴尬,岔开话题。
李飞:你不饿的话,我先吃了!说完李飞就把面挪过来吃起来。
马雯:你……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活该你现在还单身。
马雯打开一罐乐虎喝着。
李飞:说我单身,那你呢,你男朋友呢?马雯:…………
李飞:(边吃边乐)……也对,你这样的还能找到男朋友?马雯:他很优秀!
李飞愣住,不相信的看着马雯。
马雯眼神看着别处。李飞:也是SPC的?马雯点头。
李飞:那你还离开SPC?
马雯:你吃不吃了?不吃我收了!
李飞:(笑)吃……吃吃吃……(回忆着)我说那天在广州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你该不会是心理有问题通不过评测被筛下来的吧?
马雯:(真恼了)听好了!我是自己主动申请调离的!
李飞:(指着马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说心理没问题……暴力加狂躁…… 马雯转身走了。李飞有些尴尬。
李飞:我……我是不是玩笑开大了?
1822, 烂尾楼高层某房间 日 内
林水伯:伍仔,水伯求你了。是你说让我留着命给仔仔报仇,我才活下来的。
伍仔:我改主意了。
林水伯:为什么?
伍仔:你不想活是你的事,我还要留着这条贱命呢。
林水伯:可是,不把杀仔仔的人找出来,水伯我死也不能瞑目的。
伍仔:那你去找警察啊。
林水伯抓住伍仔的手:你跟我一起去。
⊿ 伍仔甩开林水伯。
林水伯:伍仔,那些人要杀你,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我儿子仔仔被杀的真相?那你更要帮我了,这样或许还能救你自已一命。
伍仔:他们要是知道我知道,我早就去见阎王了。
林水伯: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狠手?伍仔:我吞了大虾的货。
林水伯:那,他们照样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咱们只有一条路,就是报警。
伍仔:神经病。我是个贩毒的,你是个吸毒的,警察会相信你我的话吗?再说了,警匪一家懂不懂?在东山更是。(鄙夷地摇摇头)百无一用是书生。
林水伯:我……认识一个好警察……
伍仔:呵呵,那你找他去吧。别拉上我!
⊿ 说完,伍仔匆匆地朝着楼下走去。
⊿ 林水伯追出去。
林水伯:伍仔,你别走,离开这楼你会没命的。
伍仔:(画外)那也比被你逼死了强。找警察?我又没发疯。
⊿ 林水伯追下楼去。
1823, 东山某烂尾楼一层 日 内
⊿ 伍仔匆匆地从楼上下来,突然愣在那里——四个年轻的毒贩正在楼里吸着毒,其中就有之前和他一起卖毒品的毒贩麻子。这时,麻子也看到了伍仔。
麻子:伍仔?
⊿ 那几个毒贩转过身来看伍仔,伍仔转身就朝着楼上跑去。
麻子: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 伍仔拼命地朝着楼上跑去,林水伯从楼上追下来。
林水伯:伍仔?
⊿ 伍仔一看,转身就朝着楼里跑去。
⊿ 麻子和毒贩们匆匆追上来,其中一个毒贩的手里还握着匕首。毒贩们朝着伍仔跑的方向追去,分散开来,从各个方向朝着楼层里包抄而去。
⊿ 林水伯愣在那里。
⊿ 伍仔在楼里穿梭奔跑。毒贩们从各个方向包抄而来,把伍仔堵在角落里。伍仔紧张地注视着他们。
麻子:奶奶的,没想到你命还真硬。
伍仔:麻子,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饶过我……
麻子: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吞了货,老子差点当了你的替死鬼。现在刚刚扫过毒,你知道那些货现在在市面上涨了多少倍吗?伍仔:我也是没忍住……你通融一下……
麻子:要是老大知道你还活着,那我就得死。我要想活,你就得死,这行的规矩就是这样。给我上。
⊿ 毒贩们朝着伍仔逼过来。林水伯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紧紧地抱住麻子的大腿。
林水伯:(高声喊道)伍仔,快跑啊!从我这边跑!
⊿ 伍仔愣了一下,飞速地朝着麻子这边跑来。麻子拼命想要挣脱,无奈林水伯拼尽全力紧紧地抱着他的腿。
⊿ 伍仔飞快地从他们的身边跑过,朝楼下飞奔而去。
⊿ 麻子的一个手下冲上来,抄起一根木棍朝着林水伯的脑袋打了下去。林水伯轻轻地吭了一声,昏晕过去。
⊿ 麻子和几个毒贩朝着楼下追去。
1824, 广东东山街道 日 外
⊿ 伍仔在路上飞奔,拐进一条小巷。不一会,麻子等人追来,四下搜寻着,但没有结果。
⊿ 麻子恶狠狠地望着那街面。
1825, 东山某烂尾楼 黄昏 内
⊿ 林水伯倒在地上仍然昏迷着。麻子气汹汹地冲进来,朝着林水伯踏去,林水伯暗哼了一声。
⊿ 麻子抢过毒贩甲手里的匕首,想要对林水伯下手,毒贩甲忙冲上来拉住麻子。
毒贩甲:不行啊,麻子。
麻子:怎么了?
毒贩甲:我上次在街上看到塔寨村的“总理”林老大给过这老头钱。林老大对他还挺客气的,咱们别惹出别的麻烦来。
麻子:(愣在那里)真的?
毒贩甲:(指着毒贩乙)不信你问“棒锤”。
毒贩乙:(点头)我们俩亲眼所见,一大叠钱呢。听说这老头是塔寨村的人,咱可不能惹。
麻子:那我告诉你们,伍仔还活着的事不能跟老大说,听到了没有?
⊿ 毒贩甲和毒贩乙点头。
麻子:这些天给我长着眼,一定得把伍仔从东山翻出来。
⊿ 毒贩们点头。
⊿ 麻子踢了踢林水伯,然后不放心地伸手在他的鼻子前试了试气息——还活着,麻子松了一口气。
⊿ 麻子朝地上的林水伯吐了一口中唾沫,扬长而去。
⊿ 林水伯一动不动地躺着,好一会,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艰难地翻过身来。他睁开眼睛,喘着气,血从额头上淌下来。林水伯一动不动地躺着望着窗外的天空。
1826, 李飞家客厅 夜 内 (6月14日单飞页)
⊿ 白板被李飞搬到了客厅。
马雯:(诧异地)什么情况?福尔摩斯?……不是……天天藏着自己看,今天怎么拿出来了?
⊿ 李飞不回答,轻轻敲了敲白板。
⊿ 马雯盯着白板看了半天,无奈地。
马雯:没看出什么。给我讲讲?
李飞:(神秘地)你想不想知道林胜文的证据在哪儿?
⊿ 马雯嗤笑。
马雯:有证据你就不是这副德行了。李飞:我手里没有。我知道哪里有。
⊿ 马雯斜眼看李飞。
马雯:别想乱跑。
李飞:这个证据只有你能拿到,我不行。
⊿ 马雯鼻子里哼一声,不屑地转头。
马雯:支开我?更没戏。
李飞:我认真的。
⊿ 马雯掏出手机。
马雯:你最好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不然我就汇报给李局。我也是认真的。
⊿ 李飞赶忙按下马雯拿手机的手。
李飞:你别啊……二十多岁人了……怎么老喜欢打小报告……你先听我说完。
⊿ 马雯举着手机看着李飞。
马雯:说,看你耍什么花样……
李飞: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可能有线索,但是我在毒贩那边挂了号的,谁都认识我。你是省厅的,刚来,生脸。最主要你是女的,目标小,这事儿只有你能办成。
马雯:(犹豫)真的?
李飞:(急了)我骗你干嘛?你这身手我跑得掉吗?我要骗你的话,我每天躺家里让你看着,一日三餐给你伺候好好的,直到你任务完成,行吗?马雯:你消息可靠吗?
⊿ 李飞一看有戏,有些兴奋。
李飞:必须可靠!
⊿ 马雯收起手机。
马雯:信你一次……在哪儿啊?
⊿ 李飞立刻把卧室已经收拾摆放好的衣服拿起来。
李飞:先去你那儿。
马雯:我那儿?
⊿ 李飞上下打量马雯。
⊿ 马雯身上是一套干练的便服。 ⊿ 马雯被李飞看的有些不自然。
马雯:又耍什么花样?
⊿ 李飞摇头。
李飞:换身衣服!你穿这个可不行。
1827, 甜蜜蜜门口 夜 外(飞页九)
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门口。
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
李飞和马雯先后下车。
李飞小流氓打扮,带了一顶鸭舌帽。
马雯身穿一套夜店裙装。
李飞回头打量一下马雯,点头。
李飞:挺风尘。
马雯:你说什么?李飞:我说你穿裙子挺好看。
李飞转头严肃地看向夜总会门口。
李飞:记住,你叫周琳。
马雯:为什么?李飞:(殷勤地)行动需要!伪装!马雯扫了一眼李飞,继续往里走。
李飞:(嘀咕)保镖还那么多问题……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