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喝下纯牛奶，我找个借口去了厕所。
将厕所门小心关上，趴在门上听着响动。他们两人絮絮叨叨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我急忙走到洗漱台上，用手捅嗓子眼，小声干呕。
将部分蛋炒饭吐出来后，用水冲掉。
将裤缝里用纸包裹着的糖精用水冲进下水道，我缓缓吐了一口气。
窗外雨声越来越大，雨滴砸的窗户颤抖不已。
雨大意味着县里的救护车很久才能来到乡下，到时两人毒发身亡也就合情合理了。
出了厕所，碗筷被舅妈拿去洗了。
在沙发上坐了二十多分钟。
我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抬头看着舅舅疑惑，[舅舅，你说刘志该死吗？这种玷污女人的男人就该和那些烂心烂肺的黑心肝死绝了。]
他抽烟的手指一顿，抬头看了我一眼。
[嗯。]
我咧开嘴，红着眼睛看他，[那些帮着他助纣为虐的人也该下地狱。]
他将烟丢在地上，布鞋撵了撵，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两万块钱拿的心安吗？]语气轻柔，毫无波澜。
两万的卖身钱拿的不心虚吗？不怕午夜梦回你的侄女找你吗？
怎么有人就能心狠到这种地步呢……
他猛地扑上来，将我扯到地上，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我的头砸在地上，眼前一片眩晕，窒息感将我淹没。
[你做了什么？]
我艰难呼吸，[蛋炒饭好吃吗？]
掐在脖子上的手指一顿，[你也吃了。]
我渐渐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
[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笑得眼眶红了，眼睛渐渐充血。
我猛地将一旁抓住的小木凳砸向他的头，一把掀翻了他。
骑在他的肚子上，抓着他的头发，[你是不是忘了我十三岁那年说的话了？]
[你们再敢动岚姐，我，要，你，们，的，命！]
一字一句吐出嘴里，我恶狠狠掐着他的脸。
姜朝种了半辈子地，力气也不小，缓过眩晕后和我掐了起来。
将我砸翻在地，一拳砸向我的嘴角，[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我舔了舔口腔中出血的内壁，一拳砸向他的鼻梁。
姜朝嚎叫出身忙捂住鼻梁，源源不断地鲜血从指缝间流出，他猩红着眼看着我。
[你找死，啊啊——]
凭借着高中和混混们打架的经验，我和姜朝打的势均力敌。
刚刚躲过姜朝的拳头，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忙就地一滚。
[砰——]的一声，陶罐砸落的碎片划伤了手臂，拉开了一道口子。
张凤琴一脸苍白，满腿哆嗦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笑了。
[来齐了。]
耳畔头发掀起，我忙回首握住姜朝袭来的拳头，被带飞了几步。
稳住身形后，一脚踢向姜朝的肚子，姜朝两个月前刚刚做过切胃手术。
一脚踢中后，姜朝脸色顿时煞白，跪在了地上，卷缩成一团。
鲜血染红了他的胸前，他徒劳的在地上翻来覆去，冷汗覆满了他的额头，唇色几近苍白。
我走向一旁的张凤琴，摁住了她肥胖的身躯。
[乖乖的，要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张凤琴闻言不敢再挣扎，惊恐的看着我。
[你，你不要乱来，这是犯法的。]
我嘶吼出声，[你们也知道犯法，那岚姐就活该被你们卖了是吗？]
我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油腻的肥肉让我一阵恶心。
我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肚子和手臂，在她的身上留下我的报复。
她疼的将拳头砸向我，我斜过身躲开，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她的脸像泡发的馒头肿胀起来。
[啊啊啊，你个小贱人，敢打我，老娘打死你。]
她凭借肥胖的身躯将我压倒，我原本想压住她，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我顺势一躲，被她压在身下。
[啊啊，疼死我了。]我一抬眼，扑面而来的热血洒到脸上。
姜朝拿着一片陶罐碎片，割掉了她的耳朵。
趁着张凤琴疼痛过度，我一把掀翻她，冲向姜朝。
姜朝用手肘挡住我的拳头，反手用手指抠进我划伤的伤口。
[啊——]我痛呼出声，痛如骨髓的疼痛感让我冒出冷汗。
我的手脚都在哆嗦，正准备一脚踢向他的下身，姜朝就率先放开了手。
他摔在地上，呼吸急促，抱着腹腔不断干呕。
我抱住胳膊，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他毒发的样子。
没过多久，张凤琴也同样栽倒在地，一同晕了过去。
我将手机拿出来，叫了120。
他们说雨势过大，可能在路上耽搁点时间。
我哽咽着恳求他们快一点，家里人挺不住了，我想吐。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笑得开心极了。
将厨房灶台上有我的指纹的地方收拾干净，便回房间躺了下去。
窗外雨大，会洗掉我作恶的痕迹。
眼前模糊起来，腹部隐隐作痛，我晕了过去。